再怎麼說,他也不能害了、殺了最疼愛他的親哥哥是不?總之,只要活著,就有希望,現在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舌頭一痛,鮮血點染。

突然,“叮”的一聲,他的手腕一麻,手中立時空了。

怎麼回事?他睜開眼睛,手中的刀子被打落在地上。

他沾了血的嘴,張著,看向夜英弦,本就沙啞的聲音因為舌頭受傷,說話更含糊了:“王、王爺……您這、這四做、做神麼……”夜英弦冷冷地道:“我話還沒問完,你這麼急著割舌頭做什麼?”

夜九抿了抿嘴,把嘴裡的血吞下去,一字一頓地道:“王、爺、請、問……”夜英弦道:“你說你被囚禁了四年,這四年來,你被囚禁在何處?過著怎樣的生活?”

對此,夜九如實相告。

雖然他被囚禁了四年,但他卻不知那個地牢究竟在何處,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地牢應該是影如霜暗中挖掘的,挖掘這個地牢的人,影如霜是不會留在這世上的罷。

接下來,夜英弦又問了幾個問題,比如他是在何處受訓、家鄉何處、今晚去了哪兒、皇后要他做過什麼事情等,夜九知道的,幾乎都一一招來,無法說明真相的,他就只能繼續撒謊,說到最後,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撒了多少謊。

撒這麼多的謊,要戳穿並不難,只要夜英弦去調查或質問影如霜母子,他的謊言便不攻自破。

他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然而,卻已經騎虎難下,走一步算一步。

好在夜英弦並沒有問太多,只問了四五個問題,就焦躁地擺擺手:“行了,你舌頭受傷,吐字不清,本王聽了難受,你就暫且閉嘴,本王下次再來問你話兒.”

夜九一聽,眼睛就亮了:“王、爺,您、這是、要、放過、小的……”夜英弦哼了哼:“要不要放過你,待本王將你的事情查個清楚後再定,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哪兒都不許去,什麼都不要做,本王會派人盯著你,你若是不老實,格殺勿論!”

夜九拼命點頭,一副逃過一劫、感恩戴德的樣子。

他首先選擇對自己的舌頭下手,果然是正確的——他賭他哥一定不會讓他割舌,因為,他是最好的活口和人證,他哥在查明所有的事實真相之前,絕對不會讓他無法開口的。

想到差一點就真的要被迫自殘成廢人,他就驚出一身冷汗。

夜英弦最後又盯著他那張臉一會兒,推門而出。

他並不完全相信夜九的話,但也不完全懷疑夜九的話,他可以確定,夜九的話中必然有屬實的部分,否則無法解釋這個“替身”為何與他的弟弟長得如此相似,又為何知道這麼多皇室的秘密。

他暫時放過這個母后和弟弟很可能正在全力追捕的“替身”,確實有難以對這張臉下死手的緣故,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要留著這個“替身”,查出母后和弟弟極力隱瞞他的秘密!這個“替身”若是殘了死了,不能對證,他要怎麼核實、求證這樁秘密的真實性?他走在夜色裡,腦子異常清醒:事情,絕對沒有這個“替身”說的這麼簡單!理由一,他不認為他的弟弟處境危險到需要一個“替身”來代替其受難的程度,再說了,以他這個弟弟的絕世容顏與風采,要找到一個可以冒充他的人,何其之難?就算他的弟弟處境真的很危險,與其花這麼多的時間、精力去尋找、培養一個“替身”,還不如直接培養一批頂尖的貼身侍衛、保鏢來得有效,畢竟,皇室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讓“替身”知曉這些秘密,風險實在太大。

理由二,就算他的弟弟需要並已經擁有了一個“替身”,母后和弟弟又有何理由如此隱瞞他和欺騙他?他如此疼愛這個弟弟,難道他還會反對、阻擾能保護到他弟弟的事情?就算他們當初不願他擔心,故而隱瞞,但現在,一切已經安定下來,他們又有何理由隱瞞他?他們,似乎非常不想讓他知道內幕。

理由三,既然這個“替身”四年前就已經沒用了,為何當時不直接殺了他,而是留在現在?將這個“替身”囚禁四年,有何意義?如果是留著將來備用,又為何將這個“替身”折磨得如此消瘦、虛弱?難道四年之前,母后和弟弟就已經預測到現在的情況,特意留著這個“替身”,只折磨不殺掉?怎麼想都說不通。

想著想著,他微微地笑了,母后和弟弟留著這個“替身”這麼久,一定有他們的用意,現在整這麼大動靜要抓這個“替身”,一定也有重要的理由。

這三個理由,已經足以讓他意識到此事必有內幕,母后和弟弟,到底在掩飾什麼呢?他為他們如此迴避自己而感到隱隱的憤怒,卻又覺得刺激,有趣。

他不在宮裡生活多年,喜歡跟形形色色的人物來往,但不代表他沒有血性和野心。

他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情,他能不管?若是有什麼事情威脅到他夜家的安危與江山,他這個大皇子,還是要出頭的。

回到住處,他叫來西弦:“梁紅葉屋裡藏著一個男人,皇后和太子在追捕這個男人,你給我全天盯著那個屋子,別讓那個男人逃掉,也別讓皇后和太子發現他.”

“啊?”

西弦嚇了一跳,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下來了,“不、不會吧?竟有這麼驚悚的事情……”那個看起來老實敦厚的小丫頭,竟然敢在屋裡養一個男人?還是主子的上頭在抓的人?他只不過告訴主子梁紅葉屋裡的不對勁之處,王爺就刨出這麼驚人、嚇人的事情來啦?該不會是哪裡弄錯了吧?梁紅葉那小丫頭……能做出這種事?夜英弦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滿是警告:“此事,你知我知,你做得小心點,別讓人生疑,知否?”

西弦道:“那東弦呢,他也不能知道?”

夜英弦丟給他一個殺人的目光。

他立刻舉手:“我知道了,沒必要就不讓他知道,有必要就告訴他.”

夜英弦擺手:“去吧,現在就開始監視.”

西弦應了一聲,溜出去了。

夜英弦陷在椅子裡,疲憊地按了按額頭:接下來,他恐怕失眠得更厲害了!紫辰宮的另一端,洛紅妝滿心歡喜地走在幽暗裡,匆匆往“家”裡行去。

是啊,家裡,有他在的地方,就像家一樣。

推開屋門,屋子裡一片黑暗,但她感受得到他的氣息。

“夜九?”

她輕聲道,“你睡著了麼?我帶藥回來了,我想現在就煮給你喝一些.”

放太醫開的方子上,有一些藥材她屋裡沒有,直到剛才,她才想辦法找齊了所有的藥,回來得有些晚了。

眼前突然亮了,夜九沒有任何睡意的臉龐,在燈光裡顯得如此凝重,嚇了她一跳。

她放下懷裡的藥材,小心地道:“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夜九抬眼,緩緩地道:“逍遙王剛才來過,發現了我.”

“啊?”

洛紅妝被嚇得不輕,在他身邊坐下,“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能好好地坐在這裡,這就說明王爺沒有將他交出去,他現在至少還是安全的。

夜九道:“事情麻煩了……”他把跟逍遙王撞上、對話的過程說了一遍,而後道:“我不能再在宮裡呆下去了,必須馬上離開.”

洛紅妝擔心的卻是:“你把嘴張開,先給舌頭上藥.”

“這傷不重……”“不行,一定要先療傷.”

說罷,她趕緊拿出金創藥:“來,張嘴.”

夜九今晚說了很多謊言,也累了,沒有跟她爭,讓她擦藥。

擦了藥後,洛紅妝又道:“身體為重,你先休息,我按放太醫的方子煮碗藥水給你,你等著就是.”

夜九沒什麼心情想藥的事,但也沒什麼心情跟她多說,往床上一躺,扯了條被子,合上眼睛,思考起如何出宮的事情來。

他的話中漏洞太多,經不起推敲和核實,這個哥哥今晚上會放過他,大概是查證去了,用不了多久,這個哥哥一定會把他交出去的。

畢竟,這個哥哥並不知真相,一定會護著夜輕歌。

事出突然,他措手不及,出宮的事情不能再拖沓了,只是,他哥哥已經派人盯住了這間屋子,他要怎麼離開?在他思考的時候,洛紅妝熬好了藥,細細地吹涼了一些,拿根管子插在藥水裡,遞給他:“你的舌頭受傷,一定要避免碰水,這幾天先用管子喝藥和喝水吧,至於飯菜,我也會煮爛了再給你吃.”

夜九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把藥水喝下去,邊喝邊摸摸自己的手臂:多多少少長了點肉,看看能不能在這幾天再養胖一些,然後冒充夜輕歌出宮!喝了藥之後,他和洛紅妝都先後睡去了。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但是,沒有人能睡著,每一個人都在心裡想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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