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道親子有多強,以往沒人知曉,但在這個時代,幾乎快成了一個象徵。

成群老兵立在身後,上蒼道子相伴於左右,那是一個風采可照亮時空的年輕人,繼承了荒的偉岸,近乎相似的容貌,無與倫比的氣質,深隧的眸子,整個人神采飛揚,大道之韻澎湃,縱然在上蒼上,都難尋其相媲美之人。

幾乎所有看到對方的人都會認為此人將來必成仙帝,不會有任何意外。

“什麼必成,驚豔如荒,當年都沒人認為他可以成仙帝.”

有黑暗道祖冷笑。

不是一兩人,而是一大群,他們來自下界,始祖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參與選拔,殺敵最多者可成仙帝。

這是最讓人激動的,他們等了太久,終於等到了這種機會,不止是他們,高原上的道祖也集體開赴了過來。

“成長太快不好,越是舉世矚目,死的就越快.”

一眾人立在一座大山上,遙望遠方仙光瀰漫的浩瀚疆土。

“也不一定,這種人的運氣往往比較好,前提是不繼承他父親的倒黴體質.”

說到底,他們還是忍不住羨慕,越到後面越艱難,有時候有個好的血脈,能勝過太多努力苦修的人。

像白芷,那小妖精的血脈雖然不如小石頭恐怖,若再給一些年,她也能成準仙帝。

血脈不能說沒用,層次越高,所產生的加成也就越恐怖,至少很多仙王都會心生羨慕。

“吾為天庭真龍!誰人可敢一戰!”

就在一眾人有說有笑的時刻,在那天際盡頭突然出現了一條祖龍,龍軀無邊,盪開無盡雲霧,龍頭威嚴而猙獰,威壓天地,隔空而望,不是看著他們,而是看向銀帝族群。

“真龍啊……真讓人懷念.”

山頂的一眾人側目,如今真龍雖然可稱道祖,卻依舊與他們有差距。

“他學聰明瞭,不找我族打了?”

昆諦揉了揉眼,感覺不太適應。

真龍這些年來很勇猛,越戰越強,但真龍死的次數也是最多的,不是真龍弱,而是他們一遇到對方,就開始了圍毆,導致真龍逢戰必隕,心中的怨氣估計都能化成海洋了。

如今倒好,連來都不來了。

在真龍之後,大軍密密麻麻,為首者全是準仙帝,屠夫、柳樹、葬主、腳印帝等。

甚至就連輪迴都出現了,幾乎全是天庭的主力,大軍壓境,似乎在針對銀帝族,想趁著這一族無帝,進一步削弱銀帝族的力量。

出發點是好的,這並不代表銀帝族就真的差,身為帝族,銀帝的族群中不缺道祖,更不缺英才,包括其他族群也一樣,他們是上蒼的天敵,是諸世眾生的剋星,但凡帝族,就沒有弱者。

“轟隆隆!”

遠方的天地抖動,千萬里長空崩裂,真龍在主動出擊,龍拳一出,諸世都彷彿在破碎。

“打起來了,我們要去支援嗎?”

“去吧,畢竟是小祭.”

蛄祖開口,目光望向遠方,輪迴借大世成準仙帝,他是知道的,對於故友成道,他打心底高興,但對方不應該趟上蒼的渾水,這裡的環境遠比下界要慘烈。

就像他們所有人為何要大舉出動,是因為始祖的意志,始祖要荒之子在這個紀元喋血,那荒之子必然要出現意外。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仙帝等同於始祖的子嗣,自己的子嗣被殺,才是始祖們徹底大怒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復仇。

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被祭道級所殺的生靈,無法再復活,像上蒼的花粉,高原的紫、銀二帝,要不然,後兩者何需永寂,始祖有五人,五人合力,又有什麼是映照不出來的。

結果是紫銀二帝證明了始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看似力量層次極高,可同樣存在著短板。

但這也有一種矛盾,高原祖地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可以復活始祖,既然能復活始祖,為何不能復活被始祖級殺掉的仙帝?

高原上的說法是因為本源被磨滅了,因此復活不了,但蛄祖覺得,這是高原上的終極力量有缺陷的原因。

看似強大的始終屹立在萬古之巔,實際上,高原上的力量並不完美,這是一個新發現,也或許夜兒早就知道了。

不只是他察覺到了,就連另一人也在懷疑。

“我的外貌和本源都已改變,如果我登臨高原,是否會被看穿?”

女子搖頭,她認為不可能,她是花粉,卻也不完全是過去的花粉,她沒有重拾過去的力量,而是選擇了重修,火道和種子道為主,花粉為輔,這樣做就是在掩人耳目,所有的路,都有人給她輔好了,就等她迴歸高原。

“要回去嗎……”

“前世草率了,那裡仍有些事需要去探查與驗證,回去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這片天地出現了另一個風華絕代的身影,白衣飄蕩,火焰焚天,一張面孔完美無瑕,傾國傾城,一具身軀高挑而修長,橫空出世的剎那,直接照亮了一方戰場。

天地震動,萬物沸騰,生命之火、元神之火、大道之火,像是三種全新的物質,將那道人影環繞,讓她周圍的萬物都在沐浴著驚人的生命火光。

“她是……高原上的人?”

有上蒼道祖皺眉,因為對方正在向他們走來,不是友,而是大敵!

“殺了她.”

有人大喝,這個女人完美出塵的過分,眉目如畫,眸如秋水,充滿了古典美,其下紅唇奪目,天鵝頸雪白,帶著一縷俯視萬物的高貴與淡漠。

但這個女人和他們腦海中的一個人有那麼一點像,至少有個兩三分。

“焚!”

來人輕吐,大火焚天,彷彿在燃燒時空,燃燒世間萬物萬靈,那種火很詭異,如同於時空中鎖定,將敵手己身進行點燃,讓那位殺來的道祖發出了驚恐的大叫。

他的肉身在燃燒,元神在燃燒,大道與本源也在燃燒,這是不可逆的,比化道都可怕,無法擺脫,無法熄滅。

僅僅只是幾息,一尊道祖就隕落在了那個女子面前,身體化成了一片灰燼灑下,讓前方的眾人看的頭皮發麻,心中充滿了恐懼。

那可是一尊道祖啊,這個層次向來難死,可在她手上卻打破了難殺這一限制,她殺道祖就像是在殺仙王,輕而易舉。

“你們去其他地方,她交給我!”

有人來了,神姿天縱,身軀偉岸,嚴肅的看著浮空的白衣女子,對方一手託著晶瑩火爐,一手持玉笛,反應太平淡了,明明和他一樣立在這個層次不久,卻殺道祖如收割草芥。

更詭異的是,他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了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這是白芷都不曾給過的。

“你是誰?從未聽聞世間有你這樣的人.”

小石鄭重而嚴肅,暗自戒備著,就像世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會將他與荒天帝聯絡到一起,他看到此女的第一眼,也將她與一個人聯絡到了一起。

“我嗎……”

白衣女子側目,眸光流轉,似可洞察萬物,看穿一個人的未來,那是一種怎樣的眸子小石不知,可他被觀察後,靈魂都在不由自主的發毛。

“我應該叫清薇……嗯,白清薇.”

女子點頭,似乎是在確認自己的身份。

“白……”

聽到她話語的人心中皆在大震,瞳孔都在猛縮,尤其是小石和他身後的其他人,眼皮子都在狂跳,這幾乎不用猜測了,白芷自報身份時,也會把蛄姓加在前面,而不是像此女,以白為姓。

“你要擋我嗎,你很不凡,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一眾人瞬間火大,什麼叫僅此?這可是萬古無一荒天帝的親子,始祖都認為未來必可成仙帝,因此親自下令抹殺,就算你是白帝之女,也不能這麼自視甚高吧,同為準仙帝,誰又會比誰差多少。

但他們錯了,錯的很離譜,包括率先動手的小石。

拳意浩大恢宏,一拳震動萬古,無敵的意,不屈的心,打向前方,欲貫穿一切。

而隨著一根手指點來,時空花開遍天地,夢幻而朦朧,每一朵都在噴湧著大世氣息,彷彿一念花開,紀元更迭。

這是一種可怕的手段,時空花密密麻麻,每一朵花中都在映照著一道與小石一模一樣的身影,有的在過去,有的在未來。

然而下一刻,彷彿時空中的命運之弦被撥動,所有的小石都燃燒了起來,過去的痕跡、未來的身影、如今的當世身,皆在焚燒。

“花開三世,火燃三生.”

白衣女子搖頭,她不知自己為何會悟到三世,三世銅棺?還是她還有一世才會功德圓滿?

她不知,但身為一個曾是祭道的強者,重修後更是三道同走,她殺一個同階,不管對方是誰的親子,都不算麻煩。

“這……怎麼可能!”

諸王呆滯,天帝之子死了,一身痕跡被燒的一乾二淨,肉身都成了灰燼,有人發怔,有人石化,還有人大吼。

這是怎樣一個女人,始一出世就殺了荒天帝的親子,不止上蒼的人看傻了,就連與上蒼生靈交戰的人也傻了,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戰爭因荒之子而起,上蒼的人是為了反抗高原、守護荒之子,高原上的人只為殺荒之子,但現在這個最關鍵的人就那麼死掉了。

“我要殺了你!”

有道祖大吼,眸子都紅了,葬主、屠夫、真龍等,全在向這裡衝來。

“何苦呢,我殺的還能復活,若是等那幾人騰出手,他們會親自抹殺.”

白衣女子在心中輕嘆,手中的火爐也打了開來。

頓時,一種瘮人的不祥氣息瞬間擴散,伴隨著一種不熄的火光,彷彿是一種焚屍爐,可以燒燬一切,讓人不寒而慄。

“真龍,你們欺負我族無人嗎!”

隨著一聲大吼,一條又一條大道鋪蓋而來,準仙帝氣澎湃,淹沒八方,一道又一道雄姿踏著大道降臨,有人吃驚,有人眼神發亮。

帝女,這是一種傳言,出自混賬龍之口,哪怕是蛄祖都是第一次見到。

“再殺他們一遍,讓他們知道,哪怕成準仙帝了,他們依舊需要仰視我等!”

赤王冷酷,時空大道伴於左右,舉手投足間都有可怕的偉力在流淌。

“小祭只祭荒之子怎能夠,你們全部陪葬吧,為了我族帝者!”

銀帝族的人也殺了過來,瞬間出手,若說誰最恨荒,非他們莫屬。

“讓上蒼無帝,讓王永絕!”

其他族群也在大吼,音波滾滾,傳遍億萬裡山河。

哪怕真龍等人都顧不上殺白衣女子了,這是最壞的結果,荒之子太出色,被過早的盯上了,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白帝之女似乎更加出色,讓人無法看清深淺。

“跟隨我族帝女,殺出一個上蒼黃昏!”

有紫龍仰首咆哮,遊走於戰場上,在它頭頂,白衣女子風華無雙,璀璨的像是一個真正的女帝,在它左右,準仙帝成群,清一色的帝息,讓上蒼的生靈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準仙帝為踏足之地,十餘尊帝者守護於四周,那各色帝光的環繞與籠罩,讓那龍頭上的女子更加的高貴了。

“白帝之女……”

洛天仙與勐海也在抬目,看著那個白衣女子,他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彷彿那就是一尊女性仙帝,與他們同階,讓他們都無法看穿虛實。

“那是你女兒?”

哪怕是在遙遠的時空中,始祖們都察覺到了上蒼髮生的事。

“是.”

白夜點頭,他也沒想到花粉會以這種方式繼續蟄伏,隱忍越多,圖謀越大。

“殺的好啊!”

有始祖大笑,這樣一來,白和荒將不死不休,殺子之仇,豈能不報。

事實上,石昊確實生氣了,那是他目前唯一的親子啊,他一向很少過問,也幾乎沒有陪在身邊,一直有愧,如今兒子一朝得道,卻被始祖察覺,結果又被夜哥的女兒給殺了。

子死於父前,誰人能不心痛,但他還在捱打,彷彿察覺到了他想脫離的心思,後方有人在全力出手,一劍斬開後世時空,逆亂古今歲月,竟然打穿了一片未知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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