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還在閉關嗎?”

異域最深處,昆諦看著那浩蕩的星海,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大道如繁星,音波似巨潮,那浩浩蕩蕩的氣機已經存在了很多年。

其實他很羨慕,他也想去觀聞,別看厄土被他們擊敗了,那些帝依舊不會與王交流。

如今蒲魔在涅槃,無殤在半途也進去了,蛄與安瀾在熬煉,一心想成帝,整個諸天能做主的基本上沒有。

“才兩萬年而已,一兩個紀元都是常態吧?”

瞿忡從閉目養神中睜開眸子,“是否出了什麼事?”

昆諦搖頭,“不算大事,界海那邊打起來了,黑暗仙王自成一派,仙域與葬地各自為營,九天十地在那奶娃子的引領下,時不時和仙域大戰,前些日子摩擦升級,雙方徹底打了起來,有仙王被那奶娃子擊殺了,還不止一尊!”

“他不是剛成王嗎,這麼強?”

瞿忡驚訝,荒很年輕,成王距今也不過兩萬多年,除卻天帝,荒的修行速度世間罕見。

“豈止是強,你可不要小瞧他,做為世間第二個走出以身為種、且開創了自己體系的人,他的天賦古今罕有,指不定可在一兩個紀元中成帝!”

昆諦感慨,那奶娃子是真的很離譜。

別看無殤、蒲魔能成帝,沒有天帝在前幫一把,這輩子都不可能,縱然是他,吃了那麼多靈丹妙藥,被兩件骨器淬鍊過多次,可如今依舊卡死在了帝道前,不是他不努力,實在是看不到帝路啊。

而那奶娃子就不同了,全靠自己,大道之路暢通無阻,進階快的驚人,聽說前段時間直接一戰成了巨頭,只是稍微對比一下,就能看出差距。

這種能在王境都快速進步的人,幾乎是公認的帝苗象徵。

“打就打吧,那點小風浪算不得什麼,我和赤王去了就能滅個乾淨.”

昆諦:“……”

你們真是飄了,真當那幾地無人啊,不說屠夫,單說那葬主,就在王道上沉澱了一個又一個紀元,還開創了葬地法,放在諸天中,都是半個一道之祖,但他也不否認,赤王也很強,在大資源的傾斜下,速步神速,甚至重新涅出了一個新體,老體主修時間大道,向王之極巔進發,新體轉修空間大道,野心勃勃,待兩體合一,一舉成帝。

這不是沒可能,可行性極大,天帝對此都曾做過讚賞,讓赤王幹勁十足。

真正讓他憂慮的是,若荒一統三界,接下來會去哪裡?

不管是仙域,還是荒的部下,都和他們有著血海深仇,他們可以不在意,但那些人會不在意嗎。

荒代表的是仙道,他們代表的是黑暗勢力,自古以來兩者都不相融,尤其是他們如今和厄土走到了一起,這個訊息目前還沒有人知道,若是三界那邊得知,不知會怎麼抵毀。

“先不管了,讓他們折騰吧.”

昆諦感覺心好累,若按他的想法,全部滅個乾淨,什麼仙道,諸天不一樣被打服了,人人口誦天帝,一個比一個虔誠。

“我們也要開始了,創道吧,有那麼多古經和進化路參考,我們的天資也不算差,若能得到些許啟發,未來再以此開創自己的進化體系.”

昆諦說出了自己的另一個來意。

成帝要麼走前人的寬闊大道,以此開闢支路,要麼自己創道,方法是有,就看怎麼實施,聯合瞿忡、九蛀蟲、淵老頭等人,不見得創不出來。

這是個大進化時代,也是井噴的時代,太多的王都壓抑了無盡歲月,一旦經文和資源得到扶持,很難說會不會造就幾個帝出來,這並非不可能,他們不是盲目的在追求帝道,而是有前人在引導,無疑要輕鬆很多。

可與他們相比,另一地的生靈則充滿了猶豫。

黑暗大陸深處,一個又一個生靈從沉睡中復甦,因當初厄土侵襲,不少大軍都留在了這片大陸上,如今三帝不在,讓一些人動了小心思。

“去禁地?你們是想死嗎?”

有統領壓低了聲音冷喝。

他們是黑暗帝的部眾,但凡動過任何小心思,等那些帝回來,都能看出來,歲月在那些人面前都不值一提,甚至,這片大地上發生過什麼,都無法瞞過那些人的追溯。

“那深處到底有什麼秘密,你們不,或許可以就此……成帝!”

有王低語,可他的最後兩個字卻一直在眾王腦海中迴盪,充滿了誘惑。

“咕噥!”

也不知是誰嚥了下唾沫,喉嚨的滾動聲在這死寂的大地上清晰可聞。

成帝啊,簡單的兩個字讓古往今來無數人魂牽夢繞,渴望而希翼,為此,他們可以捨去一切。

“近些日子沉睡難安,我始終感覺有種呼喚在指引著我,或許我們該進去一觀,這是最好的時機,一旦錯過,將終生無望!”

那道身影仍在蠱惑。

事實上,不用他蠱惑,周圍的人就動心了,三帝一走兩萬餘年,不知何時歸來,這是離開最久的一次。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九頭,有些人十九頭,還有些人曾為那三界中的天之驕子,無上人傑,肉身再生元神,過去的他們記得不多,並不是絲毫沒有。

黑暗物質確實會侵蝕,但有些人的過去斷的並不乾淨,像原著中的孟天正,依舊有本能。

“那就去看看,世間有帝,為何不能是我們!”

有少年低喝。

要知道,黑暗幾帝積攢了無盡歲月,牢籠和接引殿宇,再加上大陸上沉睡的王,那完全就是一支海量的大軍,輕易可覆滅三界與諸天。

最可怕的是,每個人都是世間少有的英傑,天賦絕世,要不然,又怎麼可能會被選中,在黑暗牢籠時就會被人吞噬了,根本等不到下一步的接引古殿,以及最後獲得資格沉睡在黑暗大陸。

縱然機會渺茫,可在這種數量下,一旦有機緣到了,他們當中萬中出一,也不是不可能。

“長生道友所言極是,世間有帝,為何不能是我等!”

有統領附和。

“搞事情你真是專業的.”

有九頭怪跟在隊伍中,對那名為長生的少年傳音。

“道友說笑了,我輩之命由我不由天,那白……能成帝,無……殤能成帝,我們為何就不可以!”

王長生低語,不敢將那名字說出來,怕被感知到,帝者的恐怖太過讓人難以想象,正是因此,每個人才會渴望成帝。

“那小鬼……”九頭怪緊握著拳頭,要知道,對方昔年也不過是一小兒,還在充當他們與諸王的傳信人,這才多久,就搖身一變,成了世間的主宰,這種感覺太難受了,直到厄土入侵,他與王長生借那次大戰的機會回到了黑暗陣營,這並不難,因為王長生本來就是黑暗帝的部眾。

黑暗大陸昏暗,廣闊無垠,越往深處走,越讓人心悸,彷彿深處隱藏著什麼龐然大物,那無形的壓抑與忐忑,讓每一個王的心臟都在驟跳。

反抗黑暗帝啊,這若是等那些人回來,他們會死的很有節奏感,要多慘有多慘。

“深處到底有什麼……你們誰去過……”有王受不了這種壓抑,忍不住開口。

“不知道,應該和獻祭有關……每次獻祭完後,那些帝都會沉睡一段歲月,彷彿在消化所得,不管深處有什麼,能讓帝都獲得莫大好處,肯定對我們也有效果.”

或許是蒼帝等人也沒想到,有人竟然膽子這麼肥,趁他們不在,想要脫離掌控。

他們的速度很快,縱然黑暗大陸廣闊的難以想象,在不久後,一眾王還是接近了深處。

這是一片殿宇廢墟的盡頭,黑色的大地上充滿了陰森霧氣,在那前方,古碑聳立,散發著晶瑩白光,並不算高大,卻通體潔白如玉,神聖無暇。

“這是……”

一眾王心神一震,定定的看著前方的古玉碑,其體上原始符文密密麻麻,清晰而深刻,流淌著玄奧,一眼掃去,就彷彿有無盡神妙在他們心中綻放。

“原始真解……終極篇!”

九頭怪心神大震,他雖為王,卻是九個仙王的組合,掌握著太多的古仙法和秘辛,連三大劍訣和仙古法開創者之一的滅世拳都會,原始真解的終極篇自然也聽說過。

“不止是終極篇……好像還是……成帝篇!”

一位十九頭怪低語,目光閃爍,眸光暴漲。

成帝法啊,這裡竟然有成帝法,他們誰都沒想到,這還未徹底走到最深處,就出現了這種東西,讓他忍不住想要發出一一聲大吼,宣洩這些年來的渾噩與壓抑。

就連其他統領呼吸都瞬間急促了起來,激動無比,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機緣。

可激動過後,所有人都開始了戒備。

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何況是成帝法門,這足以引發一場血劫,一旦傳出去,所有的王都要為之打破頭。

“這……”王長生與九頭怪面面相覷,瞳孔都在縮小,他們確實是在蠱惑,本意是想看看深處有什麼,不曾想,真的有東西,且還是成帝法門!

最缺什麼來什麼,這群王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別看我,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東西,是福是禍很難說,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王長生傳音,他並不是九頭怪的手下,充其量,他們只是一種結盟,這種結盟在成帝法的衝擊下,脆弱的不堪一擊。

“各位道友,莫要忘了,我們這是在背叛,如今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既然有這等福緣,理應共研帝道,若不然,任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夠一指之力.”

王長生快速開口,讓一眾激動的王又重新冷靜了下來。

是啊,敢走到這裡,已經是背叛了,一旦那幾帝迴歸後發現異常,推演之下,他們全都要完蛋。

“你們再看看那裡……”有人突然開口,越過玉石碑,指向深處。

那裡黑霧陣陣,如同烏雲遮蔽了蒼宇,散發著一種無以倫比的可怕波動,眾王凝視之下,又見到了一面古碑。

那座碑與此碑不同,反而殘破不堪,就連碑體上都只殘留著幾個以大道符文構建而成的古字,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的同時,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想象的氣機,僅是視線觸及,就讓他們有一種神魂與肉身全部解體的大恐怖!

“成帝的契機……”

解讀之後,群王心神再次一震,心中直接掀起了滔天大浪,幾個大道文字並不難辨識,無論哪個紀元的生靈,只要足夠強大,都能理解,可真正嚇人的是那幾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這裡的成帝是指成為準仙帝……還是指……”

有王吞嚥了一口唾沫,不敢想下去了,他感覺自己要瘋了,這裡絕對隱藏著天大的秘密,一旦揭曉,可以超出世人的想象。

但,那白帝和黑暗幾帝肯定也來過,多半都在最深處參悟過什麼。

“先把成帝篇記在心裡,清理痕跡,那裡的氣機太恐怖,不是我們目前能去的.”

王長生低喝,今天的事對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每個人都在深深的吸氣,強迫自己不看向更深處,他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以仙王的意志都難以擺脫這種誘惑力,可想而知,他們今天到底受到了怎樣的衝擊。

“帝者……我們應該有望了……”

眾王轍走了,準備回去消化所得。

而在那界海的對岸,有王卻在惆悵,“世間無敵心寂寞,何來敵手解憂愁!”

“噗嗤!你還是向以前一樣自戀!”

火靈兒看著那盤坐在雲端的憂鬱男子,忍不住偷笑。

倒是她旁邊的冷漠女子挑起了黛眉,“也就在這片小地方稱雄罷了,若去我界,會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靈兒,你這話就不對了.”

石昊臉色微黑,黑暗火靈兒不認他,自認異域人,感情要重新培養不說,還整天懟他,還別說,黑暗火靈兒的成長速度很驚人,接近王了,就差終極一躍,這可不是他的功勞,而是此女走的白帝道,在異域肯定沒少享用資源。

“靈兒,你要知道,當年為夫也曾是異域領軍人,風采照亮兩界,上可比不朽之王,下可橫霸萬族英傑.”

石昊一臉霸氣,捨我其誰,要知道,他可是捶過無雙、硬拼過赤王的男人啊,若非赤王跑的快,他沒準就能多了個赤寵。

說起赤王,他的心中就是一沉,他成王了,過去的一些朦朧難以遮蓋,他也明白了自己為何會看赤王不順眼,原因在於,對方在過去曾立在時間長河上對九天的人傑出過手,而他也是其中之一,若非被未來的人所阻,他可能就死了。

說恨,倒也談不上,異域當初給了他很多,說沒怨氣,那也不可能,早晚有一天,他會再去找赤王一戰,不捶的對方頭破血流,絕不罷休。

“回去吧,你有你的征戰,我有靈兒陪著就夠了.”

另一個火靈兒開口,石昊為了補償她,在大戰仙域的前夕還在陪著她們,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但她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影響了對方的心。

“區區仙域算什麼,早晚有一天,我會平了界海,再掀了諸天,打的那白帝抱頭鼠竄.”

石昊大笑,袖袍一揮,盡顯豪邁,為了這個夢想,他捱了太多的毒打。

他不怕艱辛,就怕沒有對手,對他而言,對手越多,他成長的越快。

“就你還想揍天帝,我界的諸位大人物一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戳的你抬不起頭!”

石昊:“……”

這毒舌,造孽啊,夜哥故意把她送來折磨我意志的吧,還是另一個一臉擔憂的火靈兒體貼啊。

“那倒也是,雖然我也相信你,可白大哥真的無人可比,且若是被他聽到,肯定又要揍你!”

這一刻,石昊的表情無疑是精彩的,他想起了十冠王曾與他說過的一句話,最明顯的臥底,往往隱藏在所謀劃的人眼皮子底下。

當初的月嬋就是如此,這兩個火靈兒,讓他嚴重懷疑是不是被夜哥更改過思想。

“我與姓白的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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