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在石壁上快的驚人,每次顯化,都是上千年時光,讓五王看的都在緊鎖著眉頭。

因諸強的大戰,導致那方大界進入了殘酷的末法時代,加上死去的諸仙形成印記烙印與天穹,壓制而下,讓那方天地無人可成仙。

這不只是大道的原因,更是因為那一日死了太多的強者,有仙,有王,加持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比恐怖的壓制力,在這種環境下想要成仙,他們哪怕去了那個時代,想要再證一遍仙,都無能為力。

但,也正是因為諸強的消失,那方大界留下了太多的遺蹟,像古經、手札、降了級的仙藥等,集一方大界資源養一人,只是想想,就感覺恐怖,這極有可能形成仙王基,讓那小輩進階神速。

就像現在,對方盤坐在一片堤壩上,望著無邊海水,迎著被拍打而來的水氣,一手持古籍觀看,一手抬起,隨意一抬,就引發了上萬殘界跟著飄動。

它們密佈在海平面上,不斷重組與排序,彷彿在構建諸天萬界大陣。

片刻後,上萬殘界化成了上萬道時空洪流,全部被手掌吸收。

這個過程持續千餘年了,那小輩的天資有些恐怖,有時行走在山川,觀世間紋路,有時會闖入古代絕地,尋找逆天場域,但大多數時間都會停留在界海,亦或是去混沌中找混沌神祇,進行大戰。

畢竟在無仙的時代,那一界對方早已君臨天下。

“又開始了……”

一眾王都在看著,石壁上呈現出了新的畫面,對方找到了一新的絕地,開始了熬煉體魄,這個過程持續了百餘年,但對方並不滿足,隨後又花了兩千餘年,走遍整個大界,最終收羅各方絕地,移來萬般星斗,借諸天之勢,搬來無盡山川場域,構建了一個屬於天地的無上大劫。

那種大劫初一形成,天地就瞬間失色,黑色雷霆滾滾,血色閃電密佈,災風憑空而起,赤雪茫茫無際,伴隨著神死魔泣,大劫一成,整個世間都彷彿開始走向了毀滅。

“仙入必死!”

有王低語,這裡的仙包括所有的真仙,縱然那小輩天資驚人、戰力可與仙試比高,亦難逃死劫。

可,那小輩進去了,一入就是千年,千年來,那裡都被各種劫光包裹,從未停歇,每一種放到當今的時代,都可輕易殺死仙。

沒有意外,那小輩熬了千餘年,雖撐到了最後,但在劫畢後,自己也早已千瘡百孔,神魂崩碎,死的不能再死。

天地大劫仍在,可在其內,只剩下了殘破不堪的屍體,至今仍舊被天火燒,被雷劈,那裡的劫,停的只是表面,場域不散,劫始終長存。

但這也等於是一種熬煉,借劫而死,那是否可借劫而生?

天地的運轉從來都是對立的,有日必有月,有生必有死,像平時的雷劫,就早已將這種奧義進行了闡述。

“他到底在走什麼仙路……”幾王都深感不可思議,這要比他們成仙時都大膽了太多,更具有開創性,讓他們都看到了一條全新的方向。

兩千年過去了,那裡依舊沒有動靜,就連屍體都徹底的焦黑了,缺胳膊少腿,火燒掉的殘餘木頭,最終跌落在一片廢墟中。

這樣的一幕,讓他們都覺得沒有了希望,創道路上多艱險,任你天資驚古今,才情傲世間,終究難逃一死。

五千年後,那片天地如同過去一般,這讓他們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

“死了,可以確定了.”

有王輕語,一個幼小的小輩,連他們最小的後人年齡都不如,卻讓他們這群俯視萬古的蓋世強者都深感壓力,頗有種一不留神就會被超越了的錯覺,這實在匪夷所思。

“死了就好,省得他出來後再殺他一遍!”

有王冷漠,至始至終不曾動搖,他是王,與天地齊高,與時空長存,從不低頭看弱者。

天資再高,也不過是一場劫灰,死了連糞土都不如。

其他人都沒在言語,靜靜的觀察,不止是有那劫地,石壁上還呈現了另外三個生靈的圖案。

魔樹枯萎,就連表面都近乎風化,風一吹,碎屑隨風而揚,像是真正死去了。

另一邊,血凰痴迷,不是在發呆,就是在發呆,唯有眉心在交織著一枚拙劣的真凰符文,似在一步步構建,一天比一天完善,就連那符文都從最初時圖鴉般的拙劣,漸漸的在向完美轉變。

倒是剩下的那條龍不一樣,它主動散去了一身修為,竟然從頭開始修行,像是小修士般,一路與萬族大戰,打遍了一個時代,僅僅花了五百餘年,就再次登臨了至尊,成為了那一世的至尊龍王,一聲龍吟號令萬族。

就算如此,那也只是一個至尊,不入他們眼,雖然那條龍的機緣很多,天資也不俗。

真正讓他們關注那條龍的原因,是對方重修所走的路,末法時代,數百年成為至尊,那條路的可修性,讓他們都在頻頻推演,可那條路在石壁上沒有任何記載與顯化。

又是幾千年過去了,距離那個小輩死亡,已有近萬年之久。

這一日,一場春風颳向那方天地,墮落血凰出現了,紫龍也出現了,齊聚劫地之外。

“冬臨寒霜萬物寂,春來日暖百花開,天地在輪迴,人亦在輪迴……”

一道低語響起,讓紫龍忍不住側目,也讓五王都抬起了頭,因為那石壁上對這句話進行了明顯的標註,彷彿其代表了非同一般的意義。

“等等……這怎麼可能!他竟然又活了!”

有王突然發出了驚呼,雙眼死死的盯著石壁上最新顯化的圖案,可見心中的波瀾有多大。

那是大半具焦黑的屍體,乾癟而堅硬,像是乾屍,在其體內,五臟六髒如星斗,肉身如乾坤,血管脈絡如河流,脊骨如撐開天地之山,各種光輝交織,竟讓那片天地間開啟了一道門,流淌著縷縷生機。

那種畫面一閃而過,下幅圖案時,一隻手掌已經從乾屍中探了出來,初一露出,就有成片的劫難降下,可卻像是對其失去了作用,隨著手掌的用力,另一隻手也探了出來,撕開了乾屍,讓那內部露出了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孩童。

孩童一步一登天,隨著升空,身軀長大的同時,道行亦在跟著狂升。

他們沒有看錯,那不是境界,而是道行!

正常情況下,在到達一個層次的圓滿時,大多人的道行是不長的,就像是裝滿了水的瓶子。

只有一些天才的道行會隨著修行繼續增長,這種長很緩慢,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準至尊、半步仙、準王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小層次劃分。

可那小輩的道行直接勢如破竹,到現在都沒有停下的趨勢。

“見鬼了……”有仙王都開始忍不住揉眼,直接懷疑人生,其他人更是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石壁。

這是什麼法,一世又一世蛻變?若是一直這樣走下去,那未來又該有多恐怖!

石壁似乎知道了他們的想法,此時又有字跡顯化了。

人之一體,天生有六命……

“六……命?好像在哪聽過……”有王疑惑。

“當初古僧一脈最先提出了這個想法,後來六道輪迴王同樣進行了研究,都沒有結果,若沒死的話,應該能徹底的推演出來.”

有王說道。

“不,我知道他們,讓我疑惑的是,六命說法應該出自更早的紀元……”一位仙王盯著石壁,原本就因疑惑而緊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片刻後,他身體一震,“我想起來了,六命之法……最早應該出自帝落時代!”

一語出,四方驚。

“帝落……這怎麼可能!”

“不會有錯的.”

那位仙王確通道,“我曾得到過一篇自帝落時代遺留的殘缺手札,上面對六命說法提到了一句,在帝落紀元的某個時期,有生靈自創六命之法,五死而不滅,差點走出了一條震古爍今的路,古僧與六道不過是找到了古代的遺留才開始推演的,他們都是後來者.”

可他的話一出,剩下幾王的瞳孔都是一縮,再次看向了石壁,同時,他們想到了一種可能,“別說那裡就是帝落時代!”

“不可能,他們絕對不是帝落紀元的人,而且,那個人也只走出了五命,最後應該是死在了第六命的路上.”

有王搖頭,不願意相信,蛻變六次,開什麼玩笑,到時候那戰力豈不是要上天,看那小怪物就知道了。

且,那裡也不一定就是帝落時代。

但,接下來,他們說不出話了,那小輩走出了大界,闖入了混沌中,一人戰了一個又一個開天遺族,除此之處,還有上蒼一脈等帝落時代出現的種族。

“……”

此時的石室外徹底安靜了,五王傻傻的看著繼續呈現的畫面,由驚愕,到不解,再到震憾,臉色極其精彩。

尤其是,那小輩殺出了混沌後,又殺向了其他大界,某有一天,在一個大界內,打崩了那方天地,大陸四分五裂,也讓一個絕代天驕看著天空上的血色,立在一座大山上,無可奈何的被迫與其他種族被分離的大陸送走了。

“是他吧……太像了……別說他就是年輕時期的屠夫!!”

有仙王整個人都傻了,呆滯的看著畫面。

其他人更是齊齊倒吸涼氣,因為屠夫疑似就是帝落時代的人,雖然這種說法在王中只是猜測,可並非沒有依據。

畫面中的那個時期,屠夫並不強,在至尊層次,雖然看到屠夫無奈的模樣讓他們有些想笑。

屠夫看到了對方,對方並沒有發現屠夫,要不然,下手抹殺屠夫的可能性很大,當然,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在意,就算見了,不認識的可能性更大。

可仔想之下,裡面所蘊含的資訊實在太過驚悚。

“他該不是就是那手札上提到過的五命生靈吧?”

有仙王低語。

六命已成五,只差最後一次,想來,最後一次應該是出了意外。

“就算是又能怎樣,不用我等出手,他也會死,這也解釋通了,為何古今未來都沒有他們的命運軌跡,他們肯定都死了!

帝落留法是因,此次進入帝落是成果,形成時空閉環,他們的宿命早已註定,不用我們再出手了!”

最為冷漠的絕頂仙王冷笑,心中實則鬆了一口氣,他不怕那小輩,他怕的是那老魔頭蛻變,萬一有可能回來,他們五人絕對首當其衝。

“是了,何人敢妄圖長駐另外一個時空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們的死是必然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提起的心又重新放了下來。

種種跡象都證明了那幾人會死,尤其是那小輩,共有六命,這其中還包括了誕生時的一命,如今又生了兩命,加起來已耗三命,也就是說,再過兩命後,就會徹底的死去,再無復生的可能。

……

“人有六命,最初之命是生,老死是為終,第四劫是老時產生的枯萎之劫嗎?”

四萬載過去了,在一方大界內,墮落血凰看向盤坐在一座古山上的滄桑身影,認真的進行請教。

就連蒼老的紫龍都在抬頭,它看著那氣血仍舊充足的男子,眼皮子直抽搐,它的第一世有兩萬多載,第二世吃了一株跌落的仙藥,重活了一生,可這一生也快到頭了,但兩世加起來,還比不過對方一世,世人都稱其為變態,不是沒道理。

“有生就有死,草會枯萎,花會凋零,本就是最自然的規則,如同這天地,有初生期、繁盛期、以及現在的末法期,等末法過去,它又會迎來初生,人亦如此,經歷過,才算完整的一生,亦是一場輪迴.”

老是枯萎,是衰敗,不單單的只代表了老,它更多的是在闡述大道的真義,天地適用,萬靈萬物也適用。

“那我們可以走六劫路嗎?”

紫龍抬頭,問出了墮落血凰也想問的話。

“六劫之法世間萬靈皆可走,劫無先後,命的開啟亦無先後,一死一生一輪迴,我已找到三命,你們可以先開發三命,此生死,以一命續接即可完成蛻變.”

白夜平靜開口。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講的就是這樣。

“以命續接?”

一龍一凰皆是一震。

這意味著,六劫是個大方向,具體的劫需要自己領悟,不一定要向小仙王那般,當劫難發生後,以祖符觸及三命中的任何一命,都到做到復活。

當然,命只有三條,最多隻能蛻變三次。

若是有一天,小仙王將六劫全部完成,六命形成一個環,那到時候才是最恐怖的,輪迴是什麼?是反反覆覆,也是一種迴圈,一死一生一輪迴,六次輪迴後就結束了嗎?

顯然不可能,六次之後,可以讓六命首尾相連,進行迴圈,形成大輪迴,成就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不滅,這才是輪迴的真諦,也是小仙王的可怕之處。

一可生三,三可生萬物,一命生六命,六命成永生,這種長生路一旦徹底開發出來,那絕對是曠古絕今的,一想到此處,連向來冷冽的墮落血凰,眸子都不由得蕩起了點點漣漪。

怪不得蛄與蒲魔王都把其當成了寶貝疙瘩,此子的才情,驚豔反倒成了其次,真正可怕的是對方這種法若徹底推出,多半會有恩於眾生萬物,單是這種壯舉與無量功德,就有可能將對方推向一界之主的寶座。

“一界寶座……蛄……”

墮落血凰此次真的走神了,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大浪,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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