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可辱,臉面比天高,你這是要逃了嗎!”

“孽畜,若無仙鍾,吾殺你們如捏螻蟻!”

一片殘破的星海中,一頭猙獰的巨獸在星空中移動,一步就遁到了宇宙邊緣,它回首望著那數日過去都不曾癒合的宇宙裂縫,眸子深處全是驚懼。

仙王死了幾個他不知道,但巨頭卻死了兩個,一個死在了他不遠處,一個想逃入九天,被無殤、蛄與安瀾圍殺在了裂縫外,至今那裡還有無法消散的血色景象。

所有的王都在逃,有部分人逃回了仙域,有些人被追殺的遠走了界海,異域那幫人追了過去,短時間內應該回不來。

但沒人敢保證那九王什麼時候會重新殺回來,到時候絕對是一場災難,他會首當其衝,成為那九王腳下的一具王屍。

誰落單誰死,巨頭已經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

“王言如天命,不殺我們永不回仙域,你這是要違背自己的誓言了嗎,還是說,你不過是一個幸運兒,僥倖成了王!”

一龍一凰持仙鍾在星空中騰動,雖然各個身上染血,可他們的戰意卻很高昂,尤其是墮落血凰,她整個人都在燃燒著一種赤色火焰,赤紅如血,悽豔而奪目,讓人分不清那是她的血在燃燒,還是不死的火焰在蛻變。

“這個瘋子!”

巨獸暗罵,他看的出來,這頭血凰想借與一個王的血拼來產生蛻變。

身為真凰一族,這一族的最大特性不是不死,而是涅槃重生,在十兇境,一旦死去,要麼永寂,要麼元神進一步蛻變,一躍成王。

這種做法很極端,也太過激進,若是繼續熬煉,這頭血凰進入仙王境還是有可能的,但這頭血凰似乎有一種緊迫感,不想用時間的沉澱來熬煉。

“殺兩個十兇,不足以彰顯本王的威名,他日等你們成王,本王親自來取你們頸上人頭!”

那尊仙王跑了,向仙域而去,至於九天中的大軍,他絲毫不曾理會。

這一幕不知讓多少生靈看的目瞪口呆,那可是一尊仙王啊,竟然不顧臉面,直接逃了,這完全顛覆了他們對王的認知。

最絕望的還是仙域中的生靈,王可俯視眾生,傲視群仙,高高在上,視萬物蒼生為螻蟻,一個紀元也難出一個,然而,就是那樣的人,卻將王的臉面丟的一乾二淨,如果說蟠桃仙是仙中之恥,那麼,那尊仙王可能是王中的恥辱。

“追嗎?”

黑暗魔龍問道。

“算了,真拼下去也是我們死,他重傷,他不願付出代價,估計是擔心在以後的大戰中隕落.”

墮落血凰搖頭,轉身向界墳深處而去。

如今九王已經遠走界海數日了,去追殺仙域的諸王,九天的戰場上徹底沒了王,這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在短時間內掃平九天,到時候就可直面南天門。

只不過,九天的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多方天地被打殘,諸多星空永寂,成為了廢墟,再加上無量天被打崩,讓這方宇宙有種開始走向毀滅的趨勢。

甚至,諸多仙、至尊的死亡,不是養分,而像是一種毒藥,讓這種變化在加劇。

就像上一紀元一樣,天地被打崩,諸仙永寂,萬靈伏屍,天地不但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反而環境更差了。

……

“咳咳……”

此時,界墳中的一片迷霧區域。

兩道身影並肩而行,跟隨著前方的一個戴著仙鏈枷鎖的人形龜,不知要前往哪裡。

安滄忍不住側目,身邊的青年像是解了甲,不像戰時那般的生機十足,整個人的身形都十分枯瘦,如同病魔纏身已久,已經病入了膏肓,不止生機在流失,甚至就連精氣神都開始了跌落。

最為恐怖的是,那嘴角溢位的黑血太漆黑了,像是內部隱藏著無盡的黑暗,又彷彿是一種源頭,在吞噬著肉身內的一切。

他嚴重懷疑,小白夜體內的血是不是也改變了顏色。

“趁早燒了吧,趁他還沒有表現出傳染性,若是時間久了,絕對是一場災難!”

前面的人影開口。

“再敢胡說八道,本座直接燉了你!”

安滄的眸子冷了下來,殺氣騰騰,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想殺了這個囚徒。

這烏龜和小白夜的龍一樣,極為不著調,說著,他還瞪了一眼環繞在小白夜身邊幸災樂禍的血龍一眼。

血龍從白夜肩膀處露出了一顆頭顱,發出了嗤笑。

“燒了都沒用,我主天難葬,地難滅,歲月為養分,虛空為土壤,輪迴運轉,可獲新生,燒去的不過是一場劫灰,待明年春天,照樣活給你們看.”

安滄:“……”

日了狗了,這條龍比羽翼都虔誠,但不得不說,以他的眼力,他發現這條龍似乎快要進化了,跟著小仙王,好東西肯定沒少吃。

“還有多遠……”

白夜抬頭,一雙眸子更加深隧了,像是兩顆漆黑的魔星,沒有絲毫多餘的雜色,只是掃去,就讓前方的玄龍背脊直髮涼。

“快了,過了這片區域,應該就是了,幸運的話,或許可以見到一些奇景.”

玄龍走在前方,讓這片迷霧區域中只剩下了嘩啦啦的仙鏈在發出聲響。

“你真信他嗎,以我之見,他始終包藏禍心,若想用他,最好丟進魔淵汙染一遍.”

安滄嚴重懷疑這頭仙龜是不是故意的,這片區域有些死寂,同時還有一種很特殊的氣機,時而久遠,時而混亂,就連時間的流逝,都很模糊。

“玄武族得天獨厚,古往今來出過的仙王都不止一個,世人只知金烏族可讓蒼天妒忌,孰不知,這個種族才是真正的遭天妒.”

白夜平靜開口。

這個種族太古老了,先天的優勢讓這個種族近乎可與天地同壽,揹負大道紋理,可讓這個種族知兇吉,懂天機。

同樣也很強大,像曹雨生的師傅,遮天時代的玄武不死藥,已知的至少都有兩個仙王。

但也正是因為得天獨厚,這個種族的成員大多數都難以善終,他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可正是這一點,讓他們往往死於洩露天機。

“這一點我贊同,已知族史,我族在帝落歲月就有強者出沒,金烏族就曾挖出了我族的一位古代強者的龜殼.”

玄龍像是被人說到了心坎上,一提起族史,不再沉寂,反而開始自豪了起來。

“沒問你,帶你的路,若是沒有那所謂的祖河,你的殼會進入本座的藏品之中.”

安滄很冷酷。

“兇什麼,一言不合不是燉就是好心幫我脫殼,凡人囚犯死前還有頓飽餐,我一個真仙,待遇不能稍微好那麼一點?”

玄龍訕笑,似有委屈,可他一笑,整張老臉都擠成了一團,盡顯猥瑣。

“轟!”

玄龍被一槍掃飛了,發出了一聲驚叫,整個人都不知道撞到了什麼,竟然引發了山崩地裂般的動靜,彷彿有山體在裂開,大石滾滾而下,震的地面都在不斷顫動。

“嗯?”

安滄與白夜快速跟了過去,這片迷霧太古怪,哪怕是他們的神念都無法探出太遠,彷彿有無上場域在影響著,明明只有數里的距離,可當他們趕到後,卻發現玄龍已失去了蹤跡。

這是一片星辰廢墟,一眼望去,整片迷霧中都是模糊的巨大星體殘骸,伴隨著死寂枯敗的氣機,讓這裡如同一片星辰墳墓。

“轟!”

就在此時,在那前方的未知地,同樣響起了一聲巨響,彷彿有龐然大物從域外而降,在前方引發了沖天血光。

“該死……是墮落血凰!她怎麼會在這裡!”

有人驚叫,慌張無比。

“仙域的人?”

不管是安滄還是白夜,都沒有驚訝,大戰推到了界墳外,一部分仙域的人逃向了其他天地,一部分人進了界墳中,這幾天下來,他們遇到的不算多,卻也有數波,只不過在界墳深處的很少見。

甚至,因為帝眼現世的關係,仙域的生靈像瘋了一樣在九天各地進行翻找。

“等等……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個小變態在這裡!”

有人衝向了這片區域,結果一看到白夜,扭頭就跑,乾脆利落的過分。

“小變態?哈哈哈,笑死爺了,仙域的人怕我主都怕成了這個樣子嗎!”

血龍大笑,龍頭趴在白夜的肩膀上,樂不可支。

但隨著一道血色降臨,它立馬閉嘴了。

就連安滄都深感壓抑,來人很美,燃燒著光焰,一身華貴的大紅裙比以前更加血紅了,像是剛從仙血池中撈出,仙血淋漓,有種仙血鑄就的悽豔美,也有屬於強者的大威嚴,一雙鳳眼掃來,冰冷的讓他都有點發毛。

“來找祖河?還是為了壓制病魔?”

墮落血凰沒理會安滄,而是看向了白夜,餘光更是停在了白夜的嘴角,那裡還有黑色血漬沒有被擦拭乾淨,雖只有一小縷,卻無比清晰。

外界一直有流傳,小仙王病了,且病的不輕,這個世間是公平的,小仙王得到了太多,走常人不敢想之路,殺至尊無法逾越之仙,年紀輕輕,就成為了這個時代最耀眼的生靈之一,正是因為這樣,此子可能遭了天妒。

“碰碰運氣,那麼多紀元過去,就算有,也該乾涸了.”

白夜點頭,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與其說是來找祖河,不如說是來界墳中選一處閉關地。

世界的墳墓,其中蘊含的時間與空間規則不可想象,或許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可以縮短他的坐關過程。

畢竟如今正值大戰,他不會在戰場上化仙,但會在戰場上沐浴眾生血光,以戰場完成血劫之災,洗禮自己,完成第二劫。

血劫,意味著殺劫,天有無量量劫,人有血光之災,樹有風吹雨打,殺劫不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和法則。

修士之間避免不了與人爭,與仙鬥,在這個過程中,死去了就真的永寂了嗎?

有些例子證明了,哪怕元神與肉身都被徹底殺死,有個別人在千百年後都能重新復生,這種例子很罕見,卻真實存在。

若真正的弄明白這種殺劫,那以後若是被人為的所殺,還會死嗎?

任何事情都是從不知到漸懂,再到熟悉掌握的一個過程,一次不死,第二次想死就難了。

“找找看吧,傳言中,祖河中有初始物質,若找到了,或許對你有用.”

墮落血凰主動向前方而去,伸手一招,從遠方的一片廢墟中抓出了一頭縮頭的玄龜。

“初始物質?那東西應該有用吧?”

安滄問道。

白夜搖頭,“沒用,我在尋死,而不是求活,不需要外界生機.”

他最初時並沒有找到六命之法,換了個思路,走的是反向推演六命,六劫屬於先死而後生,借六命從中復甦,一死一生一劫難,相當於六次小輪迴,小輪迴結束,開啟大輪迴,週而復始,最終達到不死不滅,真正意義上的不朽。

經歷病魔,經歷血劫,經歷生老,經歷天地大劫……

血劫是與人鬥而亡,生老是修士的壽元耗盡,導致身體全面衰老、氣血枯竭、精氣神全面下降,最終坐化。

這兩劫最普遍,卻必不可少,前者是人為,後者是歲月,紅塵仙是在一世又一世中熬煉,最終達到歲月無法在身上留下痕跡,成就塵仙,其實走的也是生老之劫。

“我不建議你跟著她,相信我,這會害了你!”

玄龍被提著,卻在偷偷傳音。

“是她會害了我,還是說我有大劫?”

“言多必失,透露的越多,我死的就越快,我不知道後面會有什麼,但自從她來了,我的眼皮子就在跳!”

玄龍不願透露,乾脆重新縮回了腦袋,整身子都在龜殼中,似乎是在擔心著什麼。

難道血凰以為蛄祖是真心叛變,因此想要把我這個蛄二代坑死在界墳?

白夜不知道,對於這個血凰,他了解的不多,此人的態度一直還算不錯。

如果不是來自血凰,那就說明界墳中可能有未知的兇險。

“是初始物質還是祖物質?貌似聽上上任主人提到過……好像是天地開闢後誕生的第一條河,河水中有一種神秘物質,疑似對每個生靈的做用都很大……輕則返祖,重則成祖!”

紫龍很安靜,它不知為何,心中也有一種很古怪的預感。

若真能尋到祖物質,小仙王多半會產生一次驚天之變,有可能一舉成仙,它若得到,同樣能產生一種蛻變,向傳說中的祖龍進化。

畢竟那條河存在的太久遠了,追溯過去,指不定在帝落時代前就存在了,可以說,這方天地有多古老,那條河就有多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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