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位真仙,一位髮絲赤紅,眸子中充滿了邪性,一個童顏鶴髮,仙風道骨,長鬚及胸,身穿道袍,但他們的境界都在至尊初期。

看上去只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可這兩人卻散發著讓極其可怕的威壓,比之灰髮真仙不知道強出了多少倍。

“擊敗他就可以離開,希望仙王一言九鼎.”

白髮真仙開口,他現在已經認清了現實,逃走是不可能的,真仙雖然對仙王無用,保不準蛄會把他們都拿去煉了藥,給小輩用。

尤其是陰陽爐有逆轉之效,可以抽離他們的道果成全他人。

“可以.”

蛄祖給予了回應。

“那還等什麼,兩個打一個還打不贏,自裁算了!”

赤紅真仙冷笑,大步踏了出去,縱然跌出仙境,他也不是誰都能擋的,更何況,他這種至尊打遁一,這不是摧枯拉朽的嗎。

“轟!”

一道人影降臨了,四肢百骸都在燃燒,整個體魄都像是一口洪爐,熊熊燃燒,他抬腿橫掃,纏繞著真龍之身,一擊甩出,震的天地都在崩碎。

赤發真仙沒有大意,這是一個逆天的青年,殺至尊如屠狗,他雖自信,可不想輸掉機會。

抬手立劈,血色劍光長達萬丈,悽豔的光輝染紅天穹,要屠戮真龍,斬斷白夜的腿。

“轟隆隆!”

散發著不滅氣息的真龍撞了上去,剛猛而霸道,撞的劍光崩碎,讓這片區域發出了大湮滅。

兩人都被震退,讓赤發真仙心中驚異的是,對方的體魄未免太強大了,可與他硬拼,要知道,他代表的可不是普通至尊。

“斬靈!”

赤發真仙雖然心中驚異,但他出手很迅速,眉心發出璀璨仙光,飛出了一柄血色殺劍,始一出現,就顯化了顫慄的萬靈,劍光高掛天穹,如同大道殺劍懸在頭頂,引發了眾生低泣之音,那恐怖的殺機,讓人元神都在悸動,似乎隨時都會斬殺萬靈。

這並沒有結果,在那後面仍有劍光在浮現,一道比一道恐怖,每一道都環繞著密密麻麻的異象。

“屠神!”

“弒仙!”

“人神仙皆可滅,殺殺殺!”

赤發真仙長嘯,字如魔音,鳴動大道,顫動世間,璀璨的三道劍光斬天絕地,他剛一上來就在全力以赴,要儘快解決對手。

白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瞬間殺了過去,在他的左眼中,三色劍胎劈殺,阻擋三大殺劍。

而他本人則踏著時空剎那而至,雙手捏法印,臂若仙劍,鋒芒無雙,近身搏殺。

這是很恐怖的一幕,劍光崩潰長空,在那毀滅的中心,兩尊人影一瞬間交手了數十次,打進了星空,僅是撞碰的餘波就在毀滅星河。

“殺城!”

“殺國!”

“殺界!”

“天地萬物皆可殺,世間萬靈皆可斬!”

隨著再一次的長嘯,整個星空都被駭人的殺意所充斥,赤紅浪潮湧遍了每一寸角落,在那中心,血色死城憑空而生,將白夜籠罩。

緊接著,古國以城為中心,一瞬間鋪展開來,邊疆億萬裡,生靈無盡,萬物無窮,每一個生靈草木都像是一柄殺劍化成。

隨後,一片血色乾坤覆蓋,大星成千上萬,高懸在天穹,垂落下萬千道血瀑,貫穿天上地下,景象驚人無比,與古國瞬間合一,形成了絕殺。

這一剎那,劍光鋪天蓋地,似無邊血色劍潮在洶湧,遮住了星空,淹沒了無邊古國,呼嘯而來,山川萬物都在寸寸斷裂,化成飛灰,恐怖的殺伐力量,驚天地泣鬼神,駭人無比。

這絕對是一個奇才,手段非凡,走殺戮一道,從無數天才中脫穎而出,能成仙,不是沒道理,哪怕是白夜都在側目,他更是久違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

但他並沒有退走,也沒反擊,而是任由其降臨,將自己籠罩。

這一瞬間,殺意無孔不入,劍光無處不存,每一滴血水都是一道殺劍,斬在他身上,鏘鏘作響。

片刻後,金色紋路被震碎,時空紋路被劈開,恐怖的劍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個傷口,而後侵入體內,衝進他的四肢百骸,要一舉爆開他的體魄。

但,碎開的兩種紋路並沒有消失,而是化成了億萬個碎片,融入了血肉中。

且在外力的干擾下,它們仍在自主反擊,阻擋著劍意,伴隨著不滅火焰的焚燒,清晰可見,在那內部,兩種碎開的紋路在劍意的侵蝕與焚燒下,融合的飛快。

沒多久,一處地方的金色符文和透明符文成功融合了,產生了新的符文。

這像是一個訊號,讓肉身的其餘地方紛紛開始了蛻變,這一剎那間,白夜身上彷彿亮起了億萬道光輝。

“你敢借我煉法!”

赤紅真仙臉色黑的像是鍋炭,在不斷喘著粗氣,可見這種法的消耗對他而言都是不小的負擔,這是獨屬於他自己的禁忌術,輕易不會動用。

但,他的對手又是何等的自信,以身迎殺劫,沒被立刻斬殺,反而在借殺意全面淬鍊肉身。

“我煉了你!”

赤紅真仙被氣到了,盤坐在血色天地上方,像是一尊史前巨人,他張口吐出一個個神秘的音節,誦讀著古老的經文,讓整個血色天地內部陰風陣陣,鬼哭神嚎,颳起了腥風,下起了血雨。

白夜沒有回應,在那經文的加持下,不斷湧來的血色浪潮被改變了,充滿了戾氣與邪性,彷彿汙穢之源,氣息讓人作嘔。

這是要汙染他的肉身,腐蝕掉他的元神,讓他整個人都彷彿要融化了。

天地間有數種不能輕易沾染的汙穢力量,這是其中之一,哪怕是神兵被侵蝕,也要失去靈性,被生生毀去。

“求饒認輸吧,我離開,你活命,皆大歡喜!”

赤發真仙大喝,同時心中也有一種擔心,他不是沒見過天才,一生走來,見過太多,也殺過太多,但怕就怕,人比人氣死人。

就像現在,那小輩身上被破壞的生機已經止住,就連那億萬個新生的符文都在統一發光,彼此交織之下誕生出了一條條紋路,連線著四肢百骸,迅速貫穿全身上下每一寸部位,血肉、肉骼、表皮,這很詭異,也太恐怖。

但依舊有殺劍順著那千瘡百孔的傷口侵入了對方的體內,劈斷了新生的紋路,斬開了一角肉身,可那斷開的紋路又瞬間恢復,彷彿生生不息,不死不滅。

“轟!”

白夜起身了,伸展四肢,一瞬間崩開了血色天地,在他身上,紋路閃爍,如同時光倒流,讓他那千瘡百孔的身體一瞬間復原。

這樣的一幕,讓赤發真仙臉色大變,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修時空的很難殺,他拼盡全力釋放的絕殺,對方這就好了,換誰來,心裡都要不平衡。

“殺!”

赤發真仙殺了過來,調動整個天地間的血色浪潮,化成一柄比星辰還大的血色殺劍,隨他一起衝殺。

這是無比倫比的,僅是擦過,就讓數不清的星辰炸開,血色淹沒星空,殺機無窮。

“轟!”

殺劍一剎那降臨了,劈向了白夜。

這一刻,整片星空都被切開了,毀滅浪潮滾滾,混沌洶湧澎湃,劍體摧枯拉朽,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白夜抬頭,單拳轟天,拳頭上不滅的秩序浮現,時空法則交織,連連打出,每一擊都在撼動寰宇。

“咔嚓!”

血色大劍被打斷了,露出內部的赤發真仙,一道身影大步踏了過來,散發著不滅的時空氣息,帶著不可匹敵的意志,大殺而至。

十兇法象一道接著一道綻放,腿、臂、肩、軀、掌、拳、指,每一處地方都在綻放著兇狂。

同時,真龍印、真凰印、麒麟印……十兇化成仙印,一道接著一道隨拳頭轟出,狂野而粗暴。

“噗嗤!”

赤發真仙被頃刻之間生生打爆了,身體炸成了血霧,只剩下一顆滿眼呆滯的頭顱飛出。

這發生的太快,讓他還沒能從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中回過神,自己就被打崩了。

赤發真仙穩住後,頭顱浮空,傻傻的看著自己脖子下消失的肉身,整張臉都僵在了那裡,眼皮子抽動,不斷懷疑人生,心態瞬間爆炸。

可當他餘光看向遠方時,整個人更不好了,白衣人影已經殺向了另一人,依舊在向前推前,步伐穩如泰山,拳打虛空,進行著後續的十兇術,像是一個偏執狂,彷彿不一口氣打完所有的十兇術,誓不罷休。

因為他只接了幾式就被打崩了,後續沒有得到展現。

“砰!”

又一道人影炸開了,白髮隨著頭顱翻飛,染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一雙眸子中充滿了驚懼,像是無法理解。

這一刻,兩大真仙都忍不住想罵娘了,心境劇烈波動,完全無法平息。

白夜長出了一口濁氣,全身骨骼噼裡啪啦一頓聲響,十兇術一次打完,讓他有種暢快淋漓,全身舒暢。

“暫時先這樣吧,下次換後期.”

“體質要進一步蛻變了嗎……”蛄祖收走了兩個頭顱,情緒多了一縷波動。

“目前只是初變,還要經歷換血.”

白夜點頭。

他的時空不滅火是一枚原始祖符,位於元神,時空不滅紋存於肉身,待元神昇華,全面合一後,他很有可能邁入至尊行列。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成婚了,到時他也才二十六歲,這種修行速度,此紀元絕對獨一份。

這和人體的潛能釋放所掛勾,想壓制都壓不住,他不想入,都能推著他進入。

可他的想法若是讓那些準至尊知道,那些人怕不是要氣的吐血,別人活了幾十萬、上百萬年,想進而不得法,他是不想進都不行。

白夜盤坐在殘破的星空中,閉目不動,將新生的紋路進一步完善,在那骨骼內,更是在發光。

符文新生,進行換血,不是從血肉中開始,而是從骨骼內的骨髓開始。

這像是一種進化,體質與血液的改變是向好的方向,逐步蛻變與昇華。

有人說,道的本質是迴歸原始,凡才是根本,那其實只是在闡述一種道的真意,就像原始真解。

但,修行本來就是在逐漸改變,隨著修為的提升,血肉與元神早已經不再是最初的樣子了,生命層次只會越來越高,而不是向原來回歸。

就像是現代人為什麼不迴歸原始社會一樣,人也好,萬物也罷,都在向好的方向改變。

他的路就是如此,根據自身,選擇最適合的方向,在原有的基礎上一步步進化,實現蛻變,歸凡,歸的是一種眼光,是對道的理解,以及看待道的方式。

白夜沉寂下去了,整個人如同火爐,全面燃燒,在那骨髓中,更是散發著清香。

他沒有單一的蛻變,而是取出了一粒仙丹,颳了一些放進口中。

那是火爐中得到的元神丹,他要在元神上也進行昇華,讓道則湧遍頭顱,養成自己的道果,這將是一個新的秘境。

肉身是蛻變,元神是昇華,貫穿以後,才能實現肉身、道則、元神三者相輔相成,在以前他就做了一些,有了一些成果。

此時,在他蛻變之際,在那外界也在發生著變化。

安瀾來了,身邊跟著俞陀,兩人很凝重,神色前所未有。

蛄祖將兩人請了進來,他還在忙,尚未通知,不曾想,對方自己卻先過來了。

“仙域最近在調兵,頻繁出現在西天門與另一條通道前,或許要開戰了.”

安瀾說出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蛄的戰力很非凡,諸王都很看中,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

“你也知道,目前我界的諸位道友都有傷未愈,其實不適合現階段與仙域大戰.”

俞陀說道。

“赤王與無殤道友兩人還不夠嗎?”

蛄祖疑惑。

“赤王在涅槃,不會參戰,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仙域敢不敢打,還是一回事.”

安瀾搖頭,他們只是過來通知一下,讓蛄提前做好準備,別一個閉關閉個幾萬年。

顯然,仙域要是敢打,異域肯定不會退縮,絕對會出擊,什麼有傷未愈,這一界從古到今,奉行的都是我們打別人,而不是別人打我們。

“或許是因為帝器的事,仙域諸王推演出了一角未來,言稱起源古器內部是一根骨杖.”

蛄祖的話一出,讓安瀾與俞陀都是一怔,“帝器?”

這很詭異,他們鑰匙都沒找到,仙域就知道了內部的東西。

隨後聽了蛄祖的解釋後,俞陀若有所思,“怪不得仙域集體抽瘋,原來是怕了.”

這意味著天意在他們這一界,開啟起源古器是必然的,鑰匙遲早能找到。

這無疑是一個好訊息,讓兩大王者來的快,去的也快,骨杖是個方向,他們可以藉此重新推演鑰匙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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