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徐曾恩也徹底放下了耳機,看著邊上的柳成,淡淡地說道:“這個天浩啊,還是太沖動了,怎麼說,金副主任也是上司.”

“是是是,我一會兒去勸勸他,讓他向金副主任道歉,不過大家也能理解張站長,他真的很難啊,堂堂站長,吃個飯都成問題,說起來,真是一個笑話.”

“是啊,誰都難,他一邊要跟日本人鬥,又要搞情報,還要破壞日本人的陰謀,真的不容易。

只是還有些衝動了.”

就在兩人還準備隨意地聊著時候,裡面的張天浩卻站了起來,然後還是很誠肯的對著金銘行了一禮。

“對不起,金副主任,我呢,脾氣衝,這一段時間壓抑太重了,工作太難了,有一股冤氣,現在發出來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沖動,我向你道歉.”

此地的張天浩,至少是態度上讓人看不出毛病來,甚至如果不看剛才的對話,好像與剛才的他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而金銘卻是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叫什麼啊。

現在好人壞人都讓張天浩做了,那他金銘成了什麼,那豈不是他沒有容人之量。

金銘只感覺到一陣的憋屈,口中差點兒一甜,只是雙眼死死的瞪著張天浩,畢竟他成了張天浩的撒氣筒了。

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他的心裡更是怒火沖天。

可看著張天浩的態度,他這火還真不能發,隔壁是什麼人,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能張天浩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你,你……”而隔壁的徐曾恩有耳機中聽到張天浩的道歉,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本來還認為張天浩不成熟,現在看來,這是張天浩故意為之的。

現在道歉,讓金銘有火也不能發。

“主任,這個金副主任撞到了張站的槍口上了.”

“呵呵,我說這小子怎麼會這樣呢,原來他真的是一肚子冤氣,一個星期從新京跑到南京,到處都在打仗,他能過來,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徐曾恩看到金銘吃癟,還是相當開心的。

畢竟這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至少說張天浩在他面前還是相當規矩,對他必躬必敬的,知道誰是他的靠山。

“對了,這一次等到天浩離開的時候,申請兩萬美金給他吧,堂堂一個站長昨天晚上在我那裡,如同餓死鬼一樣,一邊吃了九個饅頭,才一臉幸福的表情。

我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

“一口吃了九個大饅頭?”

柳成可是知道總部的饅頭有多大的,正常計程車兵吃三個便差不多了,張天浩一個人吃了九個,那得要餓到什麼程度啊!說著,兩人對視一眼,又聽了起來。

“張天浩,你,你……”“金副主任,你要打罵,儘管來,我錯了,我認,但這上面的許多東西,我還想問一下金副主任,我彙報給總部的絕密檔案,以及戰果,怎麼都跑到了日本人的通告上去了,以後我怎麼在日本人之中混啊。

我怎麼在各國之間混啊。

只要我一出現,他們還不是整天盯死我嗎,我的行動便要被人放在放大鏡下看著,我的天……”“金副主任,能不能請教一下,總部的保密工作真的差到了這種程度,還是有些人故意把我的事情洩密出去,好借日本人的手除去我呢.”

“國家,先有國,才有家,我都不知道我惹了誰,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我原來北平一個總務科的主任,直接調到新京去做站長,不是我的業務,結果我沒有怨言,可是總不能扯我後腿吧,我以後的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日本人寫著,我一個人可以抵得上日本人一個師團.”

“我差不多滅了半個聯隊的日本人了吧,發過來無數的情況了吧,甚至連特麼的,日本人要進攻上海的訊息,也是我發出來的,讓黨國有所準備,我容易嗎,出生入死,偷情報,結果卻被自己人在這裡搞針對,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呢?”

“金副主任,我也難啊,真的難啊,要人沒人,要裝備沒裝備,連特麼的好不容易派了行動科和電訊科的人過去,結果都特麼的成了日本人的走狗,至於情報科,雖然有一些用處,但……”“不說也罷,說起來,全是淚啊!”

剛才是氣勢洶洶,現在是賣慘了。

至於這個金銘又怎麼可能不會相信張天浩的話呢。

結果東拉西扯的,金銘直接被張天浩牽著鼻子,說了大半天,結果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而在外面聽錄音的徐曾恩和柳成兩人也是一臉的古怪,兩人都已經看出來了,張天浩在胡扯。

徐曾恩的辦公室桌面上,此時正擺著張天浩甩出來的那張照片,照片內容的確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而且還是日本人的密電碼翻譯出來的電文。

這相當於找到日本人的密電碼密碼本的一個鑰匙。

“柳成,你怎麼看這事情?”

“張站長是在第二天晚上收到這份電文的,說明日本人已經發現他們的情況洩漏了,一是他們可能想到了應對之策,第二便是可能與南京這邊的間諜發生聯絡,然後讓我們調張站長回來。

可是其中一種,或者是兩者都是,如果是後者,或者是兩者都是,那主任我們內部的問題便有些嚴重了.”

“畢竟建議調張站長回來的人,都值得懷疑,如果張站長在新京,至少幾百個日本兵傷亡,那是肯定的,日本人也怕了,不得不用這種計策來對付張站長,讓張站長無暇分身,不能有效的制定計劃,並進行具體實施.”

柳成小聲地把他能想到的說了一遍。

而徐曾恩的臉上也是閃過了一抹難看之色,這個建議是誰,他自然知道,畢竟是黨國的員老。

可照片上的內容卻是相當清楚,這其中的貓膩值得人深思。

“主任,這事情需要上報嗎?”

“沒有證據吧,我們沒有辦法上報,不過,你派人給悄悄的盯著,注意這幾個人的平時與什麼人接觸的,做好記錄.”

徐曾恩也知道,如果真是後者,那日本人的目的便是相當明確,而且是相當可怕的。

能調動他們內部的人去為他們做事,調動張天浩回來,用這種方式破壞張天浩的行動,他想象都感覺到一陣的心驚。

“主任,我發現,如果再查下去,我懷疑張站長可能會有危險!”

“有危險?”

“是的,主任,你想想,日本人對張站長恨之入骨,現在知道被我們關在總部,到時候,如果有人專門針對,再有人配合,想要無聲無息的除掉一個人,還是相當容易的.”

“你也派人盯著,防止有人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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