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痴默默收回停注在笑傲世界的目光。
旋即!
投入了陸小鳳世界。
他的視線恍忽越過了無盡時空,來到了一處已經漸漸誕生真實的半虛幻世界。
目光在世界外停駐,幽幽注視著這方世界:“已經開始衍生真實本質了麼,看來化身傳播功體法門,乾的非常不錯,這方世界已經成長到了原風雲世界的體量。”
心神微動,視線徑自投入到界內,不可思議的體量闖入這方世界,令均衡意志都開始瑟瑟發抖。
全然不敢冒頭。
“知趣!”
劍痴無聲輕笑,無限廣大的目光,瞬息間就將這個世界看遍。
他看到了山川海島中潛修的武者,看到了在天穹飛遁的身影,看到了一個一統世界的宏偉王朝。
亦看到了嶽靈珊的廟宇、塑像,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廟宇。已經遍佈世界的各個角落,香火鼎盛。
如今這個世界除了佛道之士,幾乎無人在信仰仙神,武者之信仰,便是他和嶽靈珊。
嶽靈珊是此界第一個躍出去的武者,而他則引領眾生踏上了長生之路,自然都有被供奉的資格。
他在這個世界,被稱作——人間之神、武之聖者、劍中神話!
這時。
他的目光垂落到了崑崙山上的一座宏偉宮闕中。
這宮闕中有他許許多多的熟人。
陸小鳳、西門吹雪、司空摘星、花滿樓、薛冰、公孫大娘、歐陽情……
自然還有他的劍念化身。
亦有一些他並不認識之人。
全都是已經鑄造道基的武者。這些人聚集在大殿中,談武論道,開懷暢飲。
劍痴目光垂落到劍念化身身上,這具落坐於大殿上首的化身,忽得一陣恍忽,整個身軀在虛幻與真實中不斷變幻。
“林兄,你這是……”正開懷暢飲的陸小鳳等人,見此情形震驚的站起身。
卻在這時,在虛幻與真實中不斷變幻的劍念化身,重新恢復了身形,目光幽然望向殿中之人,最終在陸小鳳數人身上停下。
“雖然我們相伴七百載,但……我還是想說一聲,好久……不見!”劍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陸小鳳等人面色一怔,忽得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神色,似驚似喜,又好似不敢置信。
冷漠如西門吹雪,竟也動容。
“你……”
“你是……林兄的真身?”陸小鳳問。
花滿樓雙眼深深地望著劍痴,忽然展顏一笑,語氣中帶著調笑:“陸小鳳何時變成了傻蛋?除了林兄真身降臨,難道我們這個世界,還有人能佔用林兄之身?”
“好久……不見!”花滿樓衝劍痴點頭。
他當然已經能夠看見,道基之輩又豈會還有眼盲之疾。
一群人都望向劍痴,有熟識,亦有劍念化身這幾百年所認識之人。
他們有些人年紀不過三四百歲,乃是陸小鳳等人的晚輩。在他們出世的年代,劍痴正是名聲鼎盛之時,這數百年相伴,自然也知曉了傳播功體長生之道的乃是一具化身。
化身已是不可想象,真身又是何等偉大?
劍痴輕笑道:“算不得真身,只是我隔著無盡時空投向此界的一縷目光,降臨於劍念化身之上。我的真身,與你們尚且無比遙遠。”
目光!
只是一縷目光!
殿中之人無不色變。
這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
西門吹雪道:“你……超越了我們多少?”
他的目中劍光激湧,身上劍意不斷升騰,似有一試劍痴手段之意。
劍痴道:“我為道,你們為法。世間萬法不可加之於道,一道卻可勝萬法。”
他在西門吹雪身上注視一下,又望著其他渾身內蘊劍氣之人道:“諸位也是習劍之人,看來七百年歲月,此界的確出了許多卓越的劍者。”
“我雖然融合了化身的記憶,卻也想聽聽諸位自行介紹一番,畢竟我等也算第一次相識。”劍痴目光掃過殿中所有人,顯然他問的不只是劍客。
這時。
有一白衣人出面拱手道:“在下白玉京!”
“在下方寶玉!”
“在下紫衣侯!”
有兩個紫衣人走出。
少時又出數人道:“燕南天、江小魚、花無缺。”
“邀月、憐星。”
兩個美顏至極的女子隨後道。
一白衣人一黑衣人拱手道:“謝曉峰、燕十三。”
“鐵中棠、楚留香、李尋歡、傅紅雪、丁鵬、薛衣人、蕭十一郎、白天羽……水母陰姬……原隨雲……”
一個個盡皆是此界中最卓越的武者。
劍痴笑道:“英才齊聚,這些年你們一定都不會寂寞!”
陸小鳳道:“的確不寂寞,只是有點無趣。本來我們都能如天女一般破碎虛空而去,奈何要讓世界升格,我們只能強行壓制功力。”
“你若再不來,未免這個世界走到盡頭重新演化,或許用不了多少年,我們也會如上官驚虹等人一樣破碎而去。”
陸小鳳等人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也從化身口中得知了小千世界的隱秘。知道時間線一旦走到盡頭,這個圓形的時間線,就會從頭開始重新演化,週而復始。
劍痴笑著搖頭道:“此方世界已經到了升格的最後一步,只要世界演化出真實,這方世界就會有未來。否則就算你們躍了出去,這個世界同樣會演化出一個頂替你們的人。”
劍痴似笑非笑的望著陸小鳳道:“說不定頂替你的人,就叫陸小雞。”
這本是一句值得一笑的話,但所有人都未笑。
“頂替我?林兄此言何意?”陸小鳳神色肅然問。
小千世界的真相,劍痴也才剛發現,陸小鳳等人自然不知。
劍痴解釋道:“此界演化之初,你們就已經被寫在了時間線上。若是少了你們,必然要有人來頂替你們,方能讓故事繼續演化下去。”
“聽說林兄就是從小千世界破碎而來,莫非你躍出去了,你那方世界也演化出了你的替身?”花滿樓問道。
“不錯,我將目光投入此界之前,已經看過那方世界。那個世界的確已經有了一個頂替我之人!”
“這……”
眾人一陣譁然。
忽然!
一道悅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你既然來了,想必已經能解決此界之事了吧?”
走出一二八年華的女子,一身霓裳羽衣,驚世容顏上掛著一抹胸有成竹的神情。
劍痴道:“公孫大娘依舊這麼聰慧,怪不得……”
公孫蘭笑意盈盈問:“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當年我會上你的當!”劍痴幽幽道:“吳明之事,我也是很多年後想起才發現,被你騙了。”
“騙人,豈非本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本事?能騙到你這個武中聖者,足以令我愉悅千百年了!”公孫蘭笑出了聲。
劍痴未答。
一個男人永遠不要和女人爭論,尤其是和聰明的女人。
公孫蘭不僅聰明,肚子中的壞水更是一茬接著一茬。
“林兄,不知要如何解決此界之事?”陸小鳳問道。
“我此次降臨於此界,便是欲將你們帶到一個更廣闊的天地。我在無盡時空之外開闢了一方中千世界,只需將此界拉過去,與我之世界的時間線融合,你們便會擁有真正的未來。”
開闢世界?
時間線融合?
一個個名詞都已超出了陸小鳳等人的認知。
“林大哥好大的神通,想必已經足以比肩傳說中的佛陀菩薩了吧?這些年的經歷,想來一定精彩絕倫!”一個明媚的少女笑道。
薛冰!
劍痴認出了說話之人。
“的確非常精彩!”
“我前番才與李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女媧娘娘、阿彌陀佛等神聖,一同開天闢地造化萬靈。”
“至於佛陀菩薩,那個世界如來佛祖、觀世音都尚未歸位!”
“你們若與我一同去往那方世界,到是可以趕上見識一番,女媧娘娘造人,周天神聖顯跡!”劍痴似笑非笑的看著薛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