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觀井,等待王福許久了。

打從他被請來,就從師兄蕭厚德處得知,對方有一位占卜師的存在。

白帝餘孽、火帝餘孽,二者都不太像是占卜師本人,所以他們身後,必然藏著第三人。

兩個一夥,三人成群,如果對方有三人,性質就嚴重了,屬於反真仙府的專業團伙。

然而,對方行事風格狡滑無比,這麼多天驕、次天驕聯手,辦法都用盡了,一個也沒捉到。

“還是要等我來呀!”

餘觀井心中淡然,他師承孫天師,相比其他同門,最出眾的地方,在於獲得歸藏易的傳承。

世間兩大頂級易道傳承,歸藏、連山是甲骨古流的唯二傳承。

三清得連山易、五帝得歸藏易,而真仙府中的歸藏易正統傳承,這一代就是他餘觀井。

區區金玉、草木之流,豈能和他的歸藏易傳承媲美?“總算露出馬腳了.”

餘觀井睜眼看擾亂的氣機,迅速捕捉到規律,定位到對方所在。

“果然是你,第三人.”

王福的梅花易,是放出的誘餌,要試探對方有無陷阱,現實的推進非常理想。

在餘觀井眼中,對方擾亂的氣機無比明顯,很容易被他吃掉。

吃掉容易,卻會打草驚蛇,嚇住對方。

餘觀井選擇了誤導,放出帝銘金璽這個準備已久的誘餌。

“嗯?”

王福眼前,浮現出一條條線索,有竊竊私語的暗中商議內容,也有一閃而過的金璽影象。

最終,拼湊出來的內容,指向某個駐點藏著帝銘金璽。

這樣太明顯了。

王福沉思片刻,唯有將計就計,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一處尋常的真仙府駐地,屬於青木庭的門人聚集地,有人數一千多,主事是次天驕級別。

正常的一天,人員分成幾股,駐守的住駐守,巡邏的巡邏,其餘人手派出搜尋兩位餘孽的下落。

那位次天驕,也外出辦事,不在駐地內。

按照王福掃蕩幾十個駐地的經驗,這就是最平常的一處地方,怎麼看都不像藏著帝銘金璽。

但是,占卜結果,毫無疑問指向這個資訊。

只有一個解釋了,對方手段高明,故佈疑陣讓他自動上門。

“我來了.”

白帝分身掠過半空,留下寬闊的痕跡,無數羽毛白紋層疊而成。

“白帝餘孽來了.”

這是招牌遁術,先前幾次駐地,都有大量倖存者親眼見過,也成為這幅白帝分身的特徵之一。

駐地轟動了,所有門人緊張起來,各自備戰。

“裝的還挺像.”

王福並指如劍,對著下方戳出,一出手就是鑄念心劍流。

指尖傾斜出白色狂潮,瞬間膨脹成巨大雲團,一時間游魚般的劍形氣流如雨點,覆蓋整個駐地。

這些雨點,可是能殺人的,當場在地面點起數以百計的血花。

慘叫聲連連,但王福的注意力,卻被一個奇怪景象吸引了。

下方駐地中被劍雨籠罩,惟獨有一塊地方呈現真空狀態,所有雨點靠近,紛紛離奇消失了。

“什麼?”

王福看向這個方向,這時候,駐地內的門人發瘋似的,拼命擋在他面前,發起奮不顧身的攻擊。

王福哈哈大笑,“果然在這兒.”

說著,他掐個手訣,默唸道,“來.”

白帝一脈的法力流轉,立刻引發共鳴,下方那片空地瞬間轟成一片廢墟。

一物從廢墟跳出,明晃晃如燈泡,散發灼熱白熾的光芒,周圍的青木庭門人,忍不住遮住眼睛。

帝銘金璽,這一刻終於現世了。

王福看到誘餌,知道陷阱即將發動,但做戲做全套,裝作詳細若狂模樣。

“好極了,帝銘金璽,當年白金庭的至寶.”

他摸索著帝銘金璽,露出貪夢神色,掌心卻運轉通天寶篆,探索法寶內部。

誘餌都是有毒的,難保真仙府不會在帝銘金璽中,留下什麼後手,還是要檢查清楚才能收下。

“天爺保佑,我白帝一脈,遭受背叛,再無白金庭的名頭,只有白帝門人.”

“這帝銘金璽,卻不是他真仙府的,而是歷年祖師心血傳承,如今終於物歸原主了.”

王福笑聲中帶著悲諒,似平想到當年內亂,死傷一空的前輩祖師們。

“那幫負心忘義的惡賊、我一定找你們討還血債,祭莫恩師在天之靈.”

他握著帝銘金璽,狂笑過後,嘩嘩流淚,看樣子幾近癲狂。

“帝銘金璽、作用比想象中更好.”

蕭厚德,身邊還有程師兄、桑師兄等天驕次天驕們,就藏在駐地周圍,無形中已經形成收口的陷阱,將王福的白帝分身圍在中央。

一眾天驕、次天驕們,看著王福放縱情緒,平時冷血狡猾的敵人瞬間變得無比脆弱。

有人不禁暗想,當年門派平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何以這位餘孽,多年後仍念念不忘,看到一件舊物就不能自已,又哭又笑。

“聽好了,這一戰,要將與餘孽們一網打盡.”

蕭厚德打破他們的沉思,“除了白帝餘孽外,還有火帝餘孽,甚至還有第三人.”

“我們齊聚於此,要將他們三人全部誅滅,不能讓一人漏網.”

眾人齊齊點頭,對方正處於最虛弱的狀態,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

“權師弟,你戴帶上這幾位師弟,過去拿他,記著緩緩,最要緊逼出火帝餘孽.”

權師弟,也是一位天驕人物,剩下幾個點名的師弟,也都是次天驕。

這個陣容過去,再加上對手情緒激動,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總算來了.”

王福注意到有人從暗處出現,鬆了口氣,表演很費精力的。

若對方還不出現,自己入戲太深,豈不要吐血三升?“白帝餘孽,你好事多為,還不快束手就擒,等候發落?”

王福收起帝銘金璽,心中也是奇怪,剛才表演,也是為了拖延時間,探查此物內部。

處乎意料的是,帝銘金璽非常乾淨,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奇怪了,真仙府高層是怎麼想的?誘餌不下毒,難道對陷阱的信心這麼大,就不怕他咬破籠子跑出去?“廢話少說,直接動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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