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
王福朝牛鬼方向拱了拱手，取出瓷瓶，往嘴裡狂倒點靈丹。
雷法不可輕傳，這是丁掌殿傳授前開篇第一句話。
雷火一脈，雷在前火在後，無論內外，都陳知道雷法至高無上，威能遠遠凌駕火法之上。
可是，雷火殿中，能修習雷法者鳳毛麟角。
丁掌殿告訴他，雷法剛猛，一旦使出，便是覆水難收的結果。
魯授師那般人物，為何只能專精火法，不曾見他使用雷法？雷法霸道，若無守燈法為核心，非但不能殺敵，反而是催命的惡術。
王福跟隨丁掌殿修行雷法，也算小有成就，但施展的次數屈指可數。
實在是雷法威力雖大，卻極度危險，就好比干爆破的，職業生涯最大的風險，就是被炸死。
一氣成雷，輕鬆火到太牢牛鬼，看似輕鬆，實則是不留後路。
王福抽乾所有法力，方才打出這一招，本就是畢其功於一役，再有什麼反覆，他自身就危險了。
好在，雷法的威能，沒有讓他失望。
“我乃太牢牛鬼，堂堂血厲鬼，你豈能滅我？”
雷光中，牛鬼身軀已經被融化大半，僅僅殘存一根粗大的鬼性，不斷散發黑煙，企圖重聚鬼軀，再和王福爭鬥。
“別做夢了.”
“放心去吧！”
話音剛落，太牢牛鬼的鬼性嗖一聲，竟然用盡剩餘力氣，掙脫雷光，朝著旁邊飛竄過去。
“嗯？”
旁邊那塊地方，赫然是鎮國石碑所在地，那塊石頭仍然在……掉塊這是要孤注一擲，企圖絕地翻盤！“哈哈，你完了.”
鬼性快如閃電，頃刻間撲落在鎮國石碑上，處於虛幻和真實切換的狀態，朝著內部鑽去。
“等我融合那寶貝復生，殺你易如反掌.”
王福神情漠然，沒有回應他，而是默默煉化點靈丹藥力，體會法力迅速恢復的感覺。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牛鬼的鬼性，化作一攤柏油般的漆黑液體，覆蓋大半個鎮國石碑表面，極力往裡面滲透，看模樣漸入佳境。
然而……下一刻，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對，不對，錯了，錯了.”
“啊……”慘叫聲感染而至，牛鬼的鬼性頃刻間消散一空，像是被海綿吸乾的水。
貌似，有情況。
王福町著鎮國石碑，默默將一層層光甲披在身上，這東西邪性得很，說不定會咬人呢！啪嗒！鎮國石碑又開始掉塊，這次動靜很大，更像是在“蛻殼’。
如果說，先前灰太極鑲嵌入孔洞，是開啟鎮國石碑變化，那麼牛鬼自作聰明融入其中，就是提供了最後的燃料。
現在，鎮國石碑變化所需的條件，已經全部到位。
表層石殼，原本經歷千年萬年侵蝕而不壞，如今卻酥脆如渣，一塊塊剝落分解，遍地狼藉。
呼呼呼！輕微的轉動聲在耳邊響起，嘩啦啦啦，彷彿是灰太極，卻又不太像。
剝去神秘的外衣，餐藏在鎮國石碑內部的寶物，終於呈現在面前。
這是一顆念珠出乎意料，不帶半點兇悍之氣、也無陰冷感覺，從外表看去，帶著一股歷經劫難後的雲淡風輕。
太牢牛鬼簡直是瞎了眼，才將這顆念珠，錯認為鬼寶，最後連命都搭進去了。
然而……王福內心在顫抖，血厲鬼的鬼性，刀劍難傷，九曲修士沒有任何辦法毀掉，只能封印，卻被此物輕易吞噬。
都說虎狼可怕，但是能吃掉虎狼的存在，絕不可能是無害的小白兔。
這顆念珠，有大問題。
王福後退幾步，趁著這東西剛出世，還沒反應過來，轉身就走。
不管了，丹性已經到手，此行目的圓滿了，接下來尋找裘不得會合，儘快離開這鬼地方還有，順便通知節氣堂成員，務必避開都城，千萬不能碰到這顆念珠，他念頭剛起，嗖的一聲，念珠如如燕歸巢，猛地鑽入他懷裡、“見鬼了.”
王福躲閃不及，匆匆一瞥，看到念珠表面，當場愣住了。
一個‘卍’符號，清洗銘刻在上面。
佛珠？如果表面光禿禿，肯定無從分辨，畢竟道家也有念珠，唯獨是這個‘卍’，鐵定是佛家的東西。
關鍵在於，這個世界，在怎麼可能有佛家的東西。
王福轉世十幾年，從小到大，沒有任何關於和尚、寺廟的概念，周圍人也不曾提及類似的存在，只有修道者、道士。
五雷天師坐化前，以丹性掙鎮壓的，就是這個佛珠。
倒也符合邏輯，道士的死敵，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和尚。
叮！佛珠撞在王福胸口，出平意料，沒有半點殺傷力，力道消散，順著布料往下滾落。
王福下意識伸手接住，用力甩到遠處，嗖，佛珠化作黑點，消失在視線盡頭幾個呼吸，佛珠去而復返，破空而至的飛行軌跡，頗有幾分童真歡趣，貌似這顆佛珠以為，王福再和它做遊戲。
王福接連扔出十幾下，東南西北各方向試個遍，結果原路返回，佛珠樂得不行，在掌心蹦蹦跳跳，似乎在說‘再來再來’。
邪性得很！過了片刻，王福不敢再扔了，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佛珠捏在掌心，不熱不涼，看不出任何溪蹺。
這麼小的珠子，如何將血厲鬼的鬼性吸收帶殆盡，將其徹底抹殺的？“試試.”
王福取出一截封印的鬼性，送到佛珠旁邊，開始餵食。
喂。
佛珠吃麵條般，將這條鬼性吞噬乾淨，半點沒剩下。
“嗬.”
王福大雙眼，這顆佛珠來歷非凡啊！如果說，這個世界才曾出現過佛陀、佛道修士，那麼為何如今沒有半點傳說留存。
連這顆佛珠，都被封印在石碑中，以五雷天師的丹性鎮壓之。
王福捏住佛珠，感覺自己觸碰到世界的一角真相。
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暴露佛珠的存在，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唯有打包藏好，方為…王福念含頭剛起，就看到佛珠表面的‘卍’符號，閃爍幾下消失了。
這顆佛珠，隱沒特徵印記，再也看不出半點奇特之處。
小樣兒，還知道易容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