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長石道人,注意到惠相提及的兩個要點,雷火掌殿愛徒,還有消滅鬼災。

兩點結合起來,又有背景,又有實力,確定不是一般人。

別看王福看似只有三曲修為,然而,實力卻深不可測。

他們剛才陷身小鎮,被陰風所困,周圍小鬼越殺越多,眼看著全軍覆沒。

突然間,鎮外喊殺聲起,轉眼間陰風消散一空,僅剩稀薄一層,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殺出重圍。

如今想來,眼前這位少殿主,只怕還有更多底牌在手。

“少殿主,這位是清虛觀長石,是我生死相托的好兄弟.”

惠相給王福介紹,“他們身邊的同門,也都是志同道合的一幫同伴.”

王福掃視一群人,他還是首次看到其他門派的成員,這群清虛修士逆流而上,堪稱決烈。

“少殿主,我們的意思,惠相已經轉達了.”

長石道人直截了當說道,“我們違背門派命令,私自出行動,屬於大不敬.”

“但是,生也罷、死也好,都是清虛觀的人,你若要我們加入雲陽觀,免談.”

屠大有怒了,直接說道,“你們這是求人的態度?西北下院的同門也頻為不忿,若不是少殿主下令,他們才不來湊熱鬧。

“理解.”

王福朝屠大有點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轉向長石道人。

“我並無吞併之意,這一點事先說好.”

“西北下院都是雷火一脈修行者,不考慮、也不可能合併其他流派.”

長石道人鬆了口氣,如此便好。

“諸位,我們前來幫忙,請你們說說,眼下遇到什麼困難,你們有多少人手?”

長石道人點點頭,接著說道,“首先就是鬼災,自從道觀撤離後,十五處下院荒廢,周圍土地無人鎮守,小鬼成裙群結隊化作陰風,開始肆虐各地.”

鬼災,追逐人氣旺盛的地方,直至將城鎮村莊掃蕩一空,才會消停下來。

腳下這片清虛故地,人口眾多,富庶無比,若是讓鬼災放開肆虐,必定損失慘重。

長石道人他們心急不已,奈何人手不足,只能求助西北下院。

須知,往日裡,清虛觀這邊,很是瞧不上雲陽觀,包括西北下院。

清虛觀、三清殿、雷火殿,層層瞧不起,屬於歧視鏈頂層對底層的蔑視。

“還有就是,有一大股野鬼眾,也從道觀腹地流竄過來,企圖盤踞此地壯大.”

“為首的一頭厲鬼,名為哭喪將軍,是精英厲鬼,麾下至少有三十多頭厲鬼.”

聽到這個數字,王福身後眾人,感覺頭皮發麻,這麼多厲鬼,哪怕都是初成厲鬼,也都恐怖了。

長石道人對這哭喪將軍,也大為忌憚,對方能在清虛觀地盤流竄至今,實力不可小覷,如今來到這片故地,等同於魚入大海,逍遙自在,將發揮難以想象的恐怖實力。

“至於人手?長石道人說道,“我們這批是前鋒,後面陸續還有三百入曲.”

這麼多?震驚之餘,陸翰升等新人才直觀人認識到,清虛觀是何等龐然大物,損失慘重之餘,隨便就能湊出這麼多人。

“九曲中境,連我在內,共有八人.”

不好!歐承宗突然醒星悟到、清虛觀這群人的力量,甚至比他們更強,若是兩聯合起來,誰為主、誰為副?想得更深一些,若對方存心不良,故意反過來吞併他們,豈不是……周圍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西北下院這邊,也開始反應過來。

貌似,他們壓不住這群人吶!“少殿主,清虛觀無力庇護這片土地,我們都知道了.”

長石道人似乎看出他們擔憂,主動解釋起來。

“唯有云陽觀,才能接過這個重擔.”

說到這裡,他苦笑道,“我們都是一群無根浮萍,只能寄希望於諸位了.”

原來如此。

他們這群人脫離道觀大部隊,私下行事,不受清虛觀承認,即便實力再強也無能為力。

反觀西北下院這邊,縱然實力孱弱,背後卻有云陽觀撐腰。

這就是有無根據地的重要性了。

像長石道人這群人,一場大敗就能一蹶不振,反觀西北下院,可以向身後的雲陽觀求援,人手資源不斷補充過來。

王福頃刻間,便想明白箇中關節,微微點頭。

“長石道長,當今局勢,合則兩利,我代表西北下院,和你們聯手合作.”

一旁惠相鬆了口氣,總算成了。

他負責在當中牽線搭橋,生怕清虛觀這邊傲氣不減,得罪了少殿主。

如今看來,清虛觀這群人也算看清局勢,知道此刻若無雲陽觀,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少殿主,聽聞西北下院附近,最近也有些不穩,需不需要我們幫忙,鎮壓一番.”

長石道人突然提及此事。

王福微微一笑,“多謝,你有心了,些許魑魅魍魎,不值一提.”

這次匯合後,敲定了雙方合作的基礎,仍舊以雲陽觀為主,清虛觀這群人對外,並不打出道觀的旗號,而是自稱野道士前來幫忙。

可以看出,長石道人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真心要為家鄉做事。

又過了幾日,清虛觀剩下的大隊人馬,陸續從各方趕來,路上遇到鬼災,折損了不少,大約二百四十多人。

這二百四十多人,人員結構組成,三成是中老年,剩下都是朝氣蓬勃的青年,和陸翰升他們相彷彿。

“師父!”

帶頭的少年竟是九曲中境的八人之一,見過長石道人後,便派到王福那邊對接。

一幫老兄弟,終於能私底下交談了……“長石兄弟,你帶走這些年輕弟子,就不怕?”

惠相目光不無擔憂,老人走也就走了,這些年輕的入曲修士,放在任何門派都是骨幹中堅力量。

“沒法子,道觀那邊,關於撤離一直有爭論,我們這些人能脫身,未必沒有高層暗中庇護.”

長石道人悠悠嘆道,“多好的土地啊,怎能輕易拱手與人?他神情毅然,對好友說道,“惠相,土地帶不走,但這次我們為之拼命,將血灑在上面,滲入地底深處,便是最好的留念.”

原來,他們先前‘假死’脫身,早已抱定真死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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