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雪咬唇,心裡恨極,同樣也被聞人笑所震懾。

江氏頓了頓,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說五十萬兩銀子,我何時與你說過那五十萬兩!”

聞人笑挑了挑眉,道:“好像是沒說過,怎的,想反悔?那你去皇上面前好好反悔啊.”

說著就上下打量著盛怒當中的江氏,“你看看你,好歹也是聞人家的妾室,鬧了今天這麼一出,聞人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不過好在,今晚總算化險為夷,誰讓江家那麼有錢呢,但願,往後江家還能繼續有錢下去.”

江氏也是快要被氣瘋了,咬牙切齒道:“聞人笑,你也知道江家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就不知收斂一點麼,否則到時又像上次那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死得很慘就不好看了.”

還不等聞人笑開口說話,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你敢動她試試,本宮讓你江家滿門死無全屍信不信.”

聞人笑透過江氏往後看去。

江氏形容一僵,面色煞白。

母女倆紛紛轉頭,見那身後之人,一身玄衣,逆著殿中盈出來的光,修長挺拔。

可不就是謝鬱。

謝鬱見母女倆神情呆滯,不由自嘴角溢位一個字:“滾.”

聞人雪不肯離開,還是被江氏給拽走的。

兩人在廊下站了許久。

頭頂是和殿上比起來略有些暗淡的琉璃燈。

十步開外則是敞開著大門的大殿。

聞人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也看著謝鬱的玄色衣襬。

她知道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上方,有一束視線緊緊鎖著她,熱烈的,執著的。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隻手,牢牢把控著她的心。

許久之後,聞人笑才輕聲淡淡道:“你不出來,我自己也能應付.”

“本宮知道.”

“那現在沒事了,我們進去吧.”

這樣的時間地點和場合,讓她竟有些覺得,和謝鬱獨處,有些令人窒息。

聞人笑將將抬步要走,怎想謝鬱忽然出手,扼住了她的腕子。

聞人笑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他,正好他也幽幽地看下來。

緊接著聞人笑身體後一扯,竟被謝鬱拉著往反方向走去。

謝鬱大步走到幾步開外的迴廊盡頭,一個轉過牆角,就將聞人笑抵在了牆上。

濃烈的酒息傳來,他在殿上幫她擋了不少的酒。

聞人笑連他微微俯頭靠近,他肩上的頭髮滑落至她的胸前,聞人笑不由推了推他的胸膛,不能讓他靠得更近,有些不知所措地道:“醉了?”

謝鬱道:“本宮清醒著.”

“那你這樣是為何?”

謝鬱就維持著這般親暱的姿勢,在她耳邊輕喃,“你事先沒有與本宮說,你為本宮給父皇準備的賀禮,很好.”

聞人笑靜靜道:“再好又怎樣,還不是壞了.”

“難道你一開始不就是這樣打算的麼?”

謝鬱輕聲問了出來,聞人笑無言以對。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謝鬱的熱氣噴灑在聞人笑的耳廓和脖頸上,她手指攥了攥掌心,強忍著突如其來的奇異感覺,聽謝鬱道:“為什麼你打算做這些的時候,沒想過與本宮商量?”

聞人笑深吸一口氣,道:“有什麼商量的必要嗎?許多事情,你在做的時候不也從沒想過和我商量?”

“情況不一樣.”

聞人笑揚起下巴,與他對視,直直看著他的眼睛,道:“有什麼不一樣?場合不一樣?還是事情的嚴重程度不一樣?我為父皇開源,節省父皇的軍費開支,難道父皇不應該高興麼?”

“阿笑,”謝鬱道,“難道你在這麼做的同時,不是為了欽國侯?父皇充其量不過是省了一筆他不曾得到過的錢,但享受到實質利益的卻是欽國侯.”

他緩緩低下眉,略有些滾燙的額頭貼上聞人笑的,聞人笑本能就想掙扎,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就不知不覺被謝鬱扣住了雙手。

謝鬱緩緩閉了閉眼,聲音嘆息一般地道,“父皇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應付,本宮不想,他對你也起了戒心,你可知道?”

聞人笑撇開頭,沉默。

她受不了謝鬱離她這麼近,受不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道:“你放開我吧,我知道了.”

謝鬱卻是很久都沒有動作。

聞人笑不由看向他,叫他眼神深寂,不由又掙了掙。

“你要怨我到何時?”

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她的唇,“一輩子麼.”

聞人笑道:“你喝醉了,放手……”他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擒著她的手指貼著她的掌心,他在貼上她唇的那一刻,低喃道:“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他纏綿悱惻地吻著她,手扣著她的腰肢,摟入自己的懷中。

想要用一個吻,撫平她所有的銳氣和怨氣。

聞人笑使盡掙扎,可是她花光了力氣都掙脫不開。

謝鬱的氣息侵襲著她,進入了她的五臟六腑,盤踞著自己的領地。

四肢百骸彷彿也失去了原本的力氣,呼吸間充斥著的,全是他的氣息。

讓她慌亂到不知所措,卻彷彿有種誘她一步步沉淪深淵的魔力。

這時,大臣們盡興了,相繼攜了家眷們走出大殿。

有的在殿外花園裡酣聲大笑並相互寒暄告別。

腳步聲錯落有致,燈影閃閃爍爍。

卻無人注意到牆邊轉角,這一對親吻的人。

聞人笑頭貼著牆壁,鬢髮在牆上被蹭地凌亂,可是謝鬱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彷彿要被他身上的酒香給燻醉,眼神漸漸迷離,眼角是那緋紅的情意,隱約含著朦朧的水光。

謝鬱手指撫過她的鬢髮,充滿了愛戀,那個吻也深難自拔。

她顫抖地急促地輕喘,壓抑著低低道:“謝鬱……你放開……”謝鬱戀戀不捨地停了下來,描摹著她唇廓,稍稍離了兩分,垂眼見她嘴唇微微地一張一噏,醴麗欲滴。

可還不等聞人笑說上一兩句話,他便再度不管不顧地傾軋了下來。

將聞人笑的那句“你混蛋……”給盡數地吃進了喉嚨裡。

到後來,大殿裡顯得很安靜,約摸大家都出來,吹吹風看看月亮,再逛逛園子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一些不太喜歡這類應酬的大臣們倒是先行離去,剩下一些喜歡熱鬧的,怎麼也得把那些別國來的使臣給招呼周到了。

這東道主太子殿下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朝臣們也不敢晾下使臣而自行回去,怎麼也得等太子殿下回來。

牆角處,廊角昏黃的燈若有若無地映照著謝鬱修長的身影。

他將聞人笑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裡,不容她就這麼逃掉了。

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久久平息不下來。

聞人笑嘴唇紅腫,伸手往唇上用力地擦了兩把,唇脂都已經被謝鬱吃掉了,除了殘留著他的氣息和溫度,什麼都不剩下,但聞人笑還是使勁擦,不忘瞪了謝鬱兩眼。

只是這樣的場景下,她的生氣和眼神,也變得有兩分嬌媚嗔怪,和她想要表達的情緒大相徑庭。

謝鬱低低溫柔道:“別擦了,再擦嘴唇都要破了.”

聞人笑又瞪他兩眼。

她後背貼著牆壁,久久沒動。

並不是她不想動,可是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謝鬱抬手想要輕撫聞人笑鬆散的雲鬢,被她歪頭躲開。

他手停在半空中頓了頓,安靜道:“你這番模樣,不適合去花園裡見客。

本宮先送你回去.”

聞人笑冷道:“不必了,我知道回去的路,自己曉得回去.”

謝鬱俯頭睨著她,半晌道:“你還有力氣走路嗎?”

聞人笑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鬱把她看得透透徹徹麼,又或者說夠他狡猾,連她有沒有力氣都掌握得這般有水準!於是謝鬱強硬地伸手過來,不管聞人笑情願與否,牽住了她的手。

聞人笑腿還有些發虛,這也像是被謝鬱給知道了似的,他不等聞人笑挪動雙腿,便先一步把她攔腰抱起來。

聞人笑踢了踢雙腿,無聲地在他懷裡掙扎。

她腦中充血,感覺自己的意識也不清不楚,殿前宮人見得他倆紛紛躬身見禮。

謝鬱徑直抱著她旁若無人地走去。

聞人笑不禁咬牙道:“謝鬱你到底想怎樣?”

謝鬱慢條斯理地抄了小道,優雅地走在通幽曲徑處,嗓音被涼風浸潤,帶著迷人的聲線,道:“本宮想和你一步一步來,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不然可能中間過程全省了,今晚本宮就和你滾床單.”

“……”聞人笑以前覺得自己臉皮夠厚的,她發現謝鬱臉皮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約,這也是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不斷重新整理謝鬱上限和下限的結果。

如若是謝鬱不無賴一些,可能聞人笑一直不會搭理他,他們也一直不會有交集。

兩個人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先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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