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戲,對於聞人笑來說早已經輕車熟路。

她當然知道輕重,怎麼樣在這場合上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謝鬱自然而然地低首,給她夾菜,舉止溫柔,唇邊溢位一兩句話語,聲音極低,仿若情人間的呢喃,嗓音清清淺淺地道:“桌上的信,你看過了嗎?”

聞人笑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羹湯,優雅地放下調羹,道:“我若不看,你打算瞞著我嗎?”

“本宮若打算瞞著你,又豈會放在書桌上任你看?”

謝鬱操持此次壽宴,本沒有空閒給皇帝準備賀禮。

皇帝也沒有要求自己的兒子送上什麼禮物,他能將壽宴辦得如是妥帖就已是欣慰。

怎想,待大臣們都獻完了禮物,聞人笑斂袍起身,施施然走到大殿紅毯中間,對著上首的帝后福了福禮道:“父皇,母后,太子殿下近些時日雖忙得不著邊際,也為父皇準備了一樣賀禮,還請父皇笑納.”

皇帝倒有些意外,笑道:“哦?聽太子妃一說,朕倒有些期待了.”

他含笑地又看了謝鬱一眼,問的卻是聞人笑,“不知太子為朕準備的是什麼賀禮?”

聞人笑擊掌,殿外緩緩走進一行宮人,似小心翼翼地抬著一樣東西上殿來。

待走近以後,才讓人看清楚,那是一架足足有一丈長寬的一個畫框架子。

畫框架子兩邊用金絲楠木鑲裱起來,並且有連為一體的金絲楠木腳架支撐,光是看畫框架子,就顯得極為闊氣。

很明顯,這抬上來的是一幅裝裱好的畫。

只是畫面用紅色的綢布給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一幅怎樣的畫,卻更加令人揣測和好奇了起來。

是皇帝的畫像?還是什麼山水圖?亦或是前朝某位大師的遺蹟?可沒聽說哪位大師有這般大手筆的遺蹟呀。

謝鬱手裡執著青玉杯,手指修長白皙。

他看向殿上的聞人笑,其實他根本不在意那是一幅怎樣的畫,只是他感到意外,聞人笑竟代他準備了賀禮。

她身邊畫框上搭著的紅綢紅得耀眼,可彷彿整個殿上的琉璃燈火都映照在了她的身上,再吸引眼球的賀禮,也不及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神采的萬分之一。

謝鬱見她泰然持重,面上平靜如水,根本移不開眼去。

顯然皇帝也來了興趣,“這是……”聞人笑也不弔人胃口,徑直抬手捏住了紅綢端端一角,而後揮臂一揚。

紅綢自畫框邊脫落,被她揭了開來。

不知怎的,聞人笑舉手投足,不若一般女子那般嬌弱,而是透著一股子氣勢恢宏,很是大氣。

大約是因為她是欽國侯之女,所以傳承了幾分將門之風吧。

然,令人震驚的不是聞人笑的動作,而是那畫裡的東西。

在場所有朝臣甚至於別國使者,無不瞠目結舌。

坐在欽國侯身後的江氏母女平時都是不聞朝堂政事的,因而看不出來那副畫的奇特之處。

聞人雪更是冷言譏諷道:“以為自己是個太子妃就了不起,什麼登得登不得檯面的東西也敢拿來獻給皇上.”

自從上次聞人雪在東宮被謝鬱方面羞辱以後,回去性情就變了,處事變得乖張,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上說出這樣的話。

幸好,她的聲音很小,除了自己母親和欽國侯以外,並沒有別人聽到,否則她就要大禍臨頭了。

欽國侯當即怒斥:“閉嘴!”

聞人雪一臉憤恨地閉嘴。

且看那副畫,究竟哪裡好?若要說成是一幅山水畫,水墨點綴、古板單調,一點濃淡相宜的層次感都沒有,除了黑白還是黑白。

可若說那不是一幅山水畫,又不規不矩,一點形狀都沒有。

緊接著,皇帝第一個拍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朗然叫好,道:“好一幅大祁的疆域版圖!好!好!這是朕收到的最好的一份賀禮。

太子的這份心意,朕心領了.”

謝鬱看著聞人笑道:“謝父皇讚賞,太子妃有心了.”

皇帝眯眼看向聞人笑,別人聽沒聽出來不知道,但是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謝鬱的弦外之音。

這份賀禮分明不是太子準備的,而是太子妃自己準備的,但是她卻以太子的名義送出來,絲毫不提自己的功勞苦勞。

謝鬱還親自上前,牽過聞人笑的手,將她帶回了座位。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溫柔體貼,叫那些懷疑太子太子妃的人無話可說。

太子除了對太子妃一個人這般,不曾對別的女子親近過。

在座的聞人雪儘管知道,儘管謝鬱已經對她不留餘地,可她還是恨得咬牙切齒,生生揉爛了手裡的羅帕。

那幅大祁疆域版圖就橫在了殿首。

皇帝不僅宣示他對這份賀禮的滿意,也好讓別國的使臣看看,示威也好,警醒也罷,總之讓他們明白大祁地廣物博,同時也不可侵犯。

之前吃的都是些開胃前菜,這時皇帝下令賜御膳,於是山珍海味一一擺上了桌,更有宮廷樂師撥弄絲竹,舞姬們娉婷而入。

宴上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聞人笑吃得少,實際上不用她夾菜,謝鬱便能及時將菜餚送進她的碟子裡。

御膳是專給皇上準備的,就連東宮平時也很少吃到,謝鬱知道聞人笑的口味,便挑了一些夾給她,夾魚肉的時候還特意挑掉了裡面的魚刺。

確實,他對自己都還沒這麼上心過。

聞人笑一邊吃一邊平靜道:“你早就查到了殺害翡意的兇手,確遲遲不告訴我,為什麼?”

謝鬱道:“那批刺客是來自血衣門,而血衣門是江湖上第一殺手門派,分佈之廣,各地都有其分舵。

想要全部剷除,需得花一點時間,索性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只剩下血衣門總舵和上京最後一個分舵.”

“那總舵一定不在京城,對嗎?”

“在揚州.”

謝鬱道,“等過些時日,本宮會將他們全部引到京城來.”

所以謝鬱會在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告訴聞人笑。

這算是他們之間僅有的共同話題了,而謝鬱也答應要給她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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