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心裡一酸,搖了搖頭。

謝鬱便又低低道:“下次不用你來,要打人,找本宮.”

聞人笑:“……”帝后坐在殿上的龍鳳椅座上,謝鬱和聞人笑則坐在下首。

兩人面前擺放著一張長桌,桌面上放著一些果品。

隨後進來的人也先後落座。

但也免不了相互寒暄一番。

大臣們都知道,皇上仁和,出了朝堂,在這樣的宮宴上,放得開玩得嗨,上司也是很喜聞樂見的。

因而大家都顯得比較放鬆,上頭帝后聊天聊得愉快,下頭也三三兩兩的打招呼。

聞人笑和謝鬱將將落座,殿門口就飛奔進一隻肉呼呼的糰子,以肉眼可見的圓滾滾的速度往聞人笑這邊滾來,脆生生地道:“太子妃嫂嫂——”聞人笑面皮一僵,顯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看著楹兒奔來,本來是應該感到歡喜的,楹兒也著實是令人感到愉快的一隻孩子,只是她是謝鬱的妹妹。

聞人笑打從嫁入東宮伊始,還沒見過楹兒,兩人的關係就進入了一個昇華,她暫時還沒想好該怎麼對待這隻傢伙。

楹兒闖進聞人笑懷裡時,聞人笑又怕她摔著,還是伸手摟了她。

與楹兒同來的還有長公主。

此時長公主端莊大方地進來,和駙馬爺一起,站在殿下先向帝后見禮。

皇上非常愉快地應下,並給二人賜座,就在太子這座的對面,中間隔了一條丈餘寬的紅毯。

往常有這種宴會的時候,楹兒都是跟著長公主混的。

因為她一個小糰子,硬要插去皇上和皇后中間,顯得有點礙眼。

帝后威儀,她扭扭捏捏地在中間實在太煞風景啦。

這次,楹兒卻不粘她小姨了,堅持要跟聞人笑和謝鬱一桌,並更加煞風景地擠在聞人笑和謝鬱中間。

聞人笑臉上多了兩分笑意,明顯神情一鬆。

中間有了楹兒這層阻擋,能讓她少貼近謝鬱一些,也是好的。

但謝鬱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滿朝文武都看得出來他很不爽。

太子妃露出一副溫柔笑臉是十分情有可原的,比較親近她的可是當朝公主,而她是公主的嫂嫂若是不情不願,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怎麼下得來臺面。

可太子就不一樣了。

畢竟黑歷史在那裡,生人勿進嘛,自己的妹妹也是不例外噠,況且太子才剛剛新婚,就橫插進來一個看不懂稱的……不過大家心裡還是暗暗有些幸災樂禍的,嘿,太子殿下您不是高冷麼,咱平時沒少吃您的癟啊,現在好看了,終於輪到您吃癟了吧。

並且不少目光注視著這裡,很是期待接下來的情節發展。

聞人笑沒想引起這麼多的注意,這樣反倒不好了,她與太子有個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的,在外人看來都是草木皆兵啊。

一時間楹兒就像個燙手的肥肥的山芋,摟也不是,不摟也不是。

楹兒還沒意識到聞人笑的兩難,一個勁地在她懷裡蹭。

謝鬱終於忍不下去了,言簡意賅道:“去你姨那兒.”

楹兒撒嬌:“不要,我就要在嫂嫂這兒.”

“嫂嫂這兒沒你位置.”

楹兒持續撒嬌:“人家要坐嫂嫂旁邊,太子哥哥你給挪一下腚唄.”

謝鬱:“……”他也在持續隱忍。

楹兒還真是膽子大到不行,見謝鬱聞言沒動,愣是蹭到兩人中間,拼命地擠啊擠啊……皇后扶額,以大家都準備看好戲的發展趨勢來看,太子極有可能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一把將楹兒給扔到對面去。

遂對長公主使了一個眼色。

長公主便溫溫笑著,拂衣緩緩走了過來,站在聞人笑的桌前,聞人笑連忙起身與長公主見禮。

謝鬱冷不防開口道:“以後你跟本宮一樣,叫長公主小姑.”

“小姑安好.”

長公主溫婉地點頭,說道:“以後都是一家人,太子妃不用這麼客氣.”

說著眼梢一落,落在楹兒身上,伸出手去,“楹兒,隨我到對面去坐.”

楹兒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嫂嫂。

好不容易從姐姐變成嫂嫂了,又這麼多天沒見,她當然是膩歪著不肯走,對著小手指囁喏道:“可是,人家想和嫂嫂一起.”

“那你不想跟小姨一起嗎?”

長公主問。

楹兒搖頭道:“不是的,人家也很想跟小姨一起的啊……”謝鬱在旁冷冷地道:“本宮沒看出你哪兒想.”

長公主好笑地看了謝鬱一眼,說道:“太子妃往後都在東宮,你日日都可以見得。

小姨時不時才來宮裡坐坐,讓你陪陪你也不肯.”

楹兒開始糾結了。

既然有長公主來接手,聞人笑沒有不順水推舟的道理,她也不想吸引更多的目光了,遂沉寂道:“楹兒,你小姨說得有道理,你便去她那裡坐吧,一抬頭就能看得見我。

往後我陪你的機會還多得是.”

楹兒還是很糾結。

黏糊糊地,長公主牽她就像從聞人笑身上撕下一塊狗皮膏藥似的。

長公主哭笑不得地道:“楹兒,你哥哥嫂嫂剛成親,你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多溫存親熱一下?哥哥嫂嫂好了,你才能和嫂嫂好不是?”

“……”楹兒一想,欸,還真是這個道理。

於是她不糾結了,老老實實地跟著長公主走,臨走前還把聞人笑的手和謝鬱的手放在了一起。

謝鬱豈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緊緊抓住。

楹兒道:“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楹兒祝你們恩愛到老,百年好合.”

這最後一句話,也不曉得她從哪兒學來的,總之是有板有眼,還拱著手做了一個小揖。

聞人笑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的輕快笑容,幾乎都以為這小傢伙開場只是做了一番戲,目的就是要達到眼前的效果。

結果她話語一出,惹得滿堂喝彩。

謝鬱臉上的表情由陰轉晴,眼梢上揚,嘴上卻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道了一句:“承你吉言.”

那看向楹兒的眼神之間,言外之意已經非常明顯——好了,還不快滾。

於是最終,楹兒被長公主所收服,乖乖地坐在了對面去。

皇上一聲令下,晚宴便開宴了。

絲竹聲起。

宮婢們穿著輕紗宮裙,娉婷婀娜地步入殿中,雙手託於胸前,手裡無一例外地捧著蓋了蓋子的金盤銀器。

宮婢每將一道菜放在誰的桌上,旁邊都有宮人高聲報出此菜的名稱。

當然,最先上菜的桌子還是帝后面前的桌子。

隨後才是謝鬱和聞人笑的桌子,以及其他后妃和大臣家眷們的桌子。

聞人笑看著桌上擺上一道道珍饈,卻沒有動筷。

謝鬱先動了筷子,給她夾了一道菜,放進她碟子裡。

見她還是不怎麼動,便開口道:“嚐嚐.”

半晌聞人笑道:“你抓著我的手,怎麼嘗?”

謝鬱低頭一看,見聞人笑的右手仍被自己握在手裡,便眉頭輕輕一挑,神色如常地道:“那算了.”

聞人笑以為謝鬱是不給她吃,怎想,下一刻他用自己的筷子夾著碟子裡的東西,送到聞人笑的嘴邊來,輕描淡寫道:“本宮餵你.”

這太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親手喂她……聞人笑完全處於呆滯狀態,不曉得該如何反應,只抬起眼簾,把他看著。

他俊美無儔,端端坐在她身邊,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子要命的優雅,衣著整齊,素手乾淨,就連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副通透的理所當然。

大家都眼花了吧。

一定是看錯了吧,一直高冷而又潔身自好、花不沾身的太子殿下,居然當眾喂太子妃吃東西。

寵妻寵到了這個份兒上,這得叫多少尚未出閣的小姐們暗自銷魂呀!起碼,欽國侯那桌,聞人雪坐在邊上,都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其他有些身份的小姐,諸如戚薇、楊琪兒一流,都愣愣地瞪直了雙眼。

聞人笑低低苦笑道:“你要做戲也不用做得這般明顯吧.”

“這種事情,本宮還不屑於做戲.”

謝鬱道,“張口.”

這麼多雙眼睛下,哪容得她不張口。

於是聞人笑張口吃掉了謝鬱喂來的東西,桌子底下卻掙了掙被謝鬱緊緊握著的手。

聞人笑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餵了我,禮尚往來,我理應餵你一口吧.”

謝鬱一想,嗯這個可以有,於是總算施施然放開了聞人笑。

聞人笑獲得自由,終於可以自己伸手拿筷,看了一眼桌上的佳餚,該喂他什麼好呢?聞人笑夾了一快澆滿了紅紅辣椒油的肥肉,堂而皇之地湊到謝鬱嘴邊,道:“來,我餵你.”

謝鬱不吃辣,而她不吃肥肉。

她當然要把他們兩個都不吃的東西拿去喂他了。

謝鬱看了一眼,只動了動眉頭,然後竟然面不改色地張口吃下去了。

讓你演,辣不死你!聞人笑問:“味道如何?”

“尚可.”

席間,謝鬱多喝了幾杯酒,也不知是解辣還是怎麼樣。

總而言之,兩人在桌上的互動,成為吸引眾多眼球的看點之一。

索性後來,殿上曼起了歌舞。

這種注意力才被慢慢地轉移開去。

聞人笑嚐了嚐桌上的酒,雖是清酒,卻也辣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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