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母女擔心得不得了,自然是要跟著前往。

至於其他人,也就沒有跟著去湊熱鬧。

長公主只讓侍婢安頓好以後便來向她彙報。

這人前腳一走,長公主便看向謝鬱,道:“這次得問你藉藉雲太醫,過去給聞人小姐看看了.”

謝鬱便對雲凡道:“你就去看看吧,完了來靜心閣與本宮說一聲.”

“是,殿下.”

隨後雲凡也跟著去。

謝鬱便起身離席,道:“小姑姑,侄兒先去靜心閣裡養養神.”

這太子一走,小姐們心中既遺憾又嘆息,連看戲的心情都沒有了。

但長公主如若無事,也沒有要散場的意思,所以大家也都裝作認真地看戲。

約莫要等到聞人笑有無大礙,才會有散場的打算吧。

眼下,聞人笑被放平在床榻上,江氏坐在床邊,一邊拭著聞人笑額間的汗液,一邊對長公主身邊的侍婢說道:“真是辛苦你們了,笑兒這裡有我們在就行了.”

話音兒一落,雲凡便大步流星地跨了進來。

兩位侍婢見了禮,便轉身出去,去到前院向長公主回話去了。

江氏連忙起身,道:“雲太醫來得正好,快幫我們笑兒看看吧,她到底是怎麼了.”

雲凡看了看床前紗簾之後平躺著的女子,道:“夫人莫慌,容在下看看先.”

他隨手從挽簾的穗子裡抽出一縷絲線來,一端系在聞人笑的手腕上,又道,“還請夫人和小姐保持安靜,這絲診輕輕一顫動,便可能影響在下讀取脈象.”

江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去門外等候,太醫有什麼需要叫我們便是.”

不等雲凡答應,說著江氏便拉著聞人雪退了出去。

在走出門口的那一剎那,嘴邊掛著一抹陰冷的笑。

江氏回身輕輕關上了房門,並將房門從外面閂住了。

聞人雪心裡七上八下十分沒底,弱弱道:“娘,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嗎……萬一要是不成呢……”江氏胸有成竹地冷笑道:“那陽春散豈是一般的媚藥,再貞烈的女子服用此藥也會變成蕩婦,不與男子苟合難以解得藥效。

為娘原想隨便找個侍衛,眼下雲太醫在她房內,撿了個現成的,倒便宜那個小賤人了。

雲太醫怎麼說也是太醫院的太醫令,小賤人跟了他已然是她的福氣。

往後等雪兒你當了太子妃,雲太醫又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你不就等於爬到了那賤人的頭上,便可將她狠狠踩在腳下了。

不管此事成不成,等到一會兒把大家引過來見到了那孤男寡女,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聞人雪眼神有些發亮。

要真是那樣……看她聞人笑還怎麼和自己搶!江氏帶著聞人雪就離開了小院,又道:“剩下的就等一會兒大家一起來捉姦了.”

院子外候著那名被買通的丫鬟,江氏又吩咐她道,“你且好生看著,不要輕易開門,等到裡面發出什麼聲音了,便趕緊來通知我們.”

“奴婢知道了.”

隨後江氏母女離開了小院,剛沒走多遠,迎面就有一個小侍衛小跑而來,在江氏面前站定道:“夫人,小姐,聞人將軍讓屬下傳話,太子殿下已經離席,已獨自去往靜心閣.”

江氏愣了愣,隨即面上大喜,看向聞人雪,道:“雪兒,這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此刻若是再讓聞人雪一起回去前院,太子已不在那裡,又有什麼意義?倒不如……聞人雪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燈火下的眼神晶晶亮了起來,太子獨自在靜心閣……她瞬時就明白了江氏的意思,但到底是女兒家,不好意思就這麼說出口來,道:“娘是什麼意思?”

江氏道:“機會難得,你現在便去靜心閣。

太子在靜心閣,便是你二人獨處的絕佳機會,倘若就此能擄得太子心意,今次就不算白來!”

“可是……”聞人雪早已經蠢蠢欲動。

“可是什麼,有你娘和你哥哥替你保駕護航,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快去吧.”

江氏輕輕搡了搡她,“這邊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娘自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聞人雪見狀,便不再耽擱,微微福了福禮道:“那雪兒就先去了.”

江氏母女就此分了道,聞人雪往靜心閣的方向去,而江氏則往前院去。

靜心閣是公主府專門給太子提供的暖閣,聞人雪雖然對這公主府不熟悉,可路上都時有遇見家僕,問一聲靜心閣的所在也不難。

此刻,房內雲凡替聞人笑診脈,這絲診對於他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只可惜還不等他診出個所以然來,這時聞人笑忽然就醒了,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汗溼衣背,十分茫然的樣子。

雲凡一愣,仍是笑眯眯道:“聞人小姐醒了啊.”

聞人笑覺得腕子十分不舒服,低頭一看,竟是綁著一根絲線,隨手便把絲線扯開了去。

她一把撩開簾帳,眼神緋紅,看見面前俊秀的男子時,也不知怎麼了,直感覺胸中有一股難以釋放的火氣,快要將自己淹沒了去。

那眼神,雲凡一看頓時就覺得不對勁。

聞人笑總感覺他比自己涼快,恨不能撲過去就將對方撲倒。

但她強忍著衝動,只沙啞道:“給我倒杯水.”

“好,好,你先冷靜,一定要冷靜.”

雲凡起身去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回來,在遞給聞人笑的時候,忽而涼涼的手指搭在了聞人笑的腕上,看她一臉的不對勁,這個時候要還在意什麼男女有別,就因小失大了。

聞人笑腦子熱成了一團漿糊,反應也跟著遲鈍了半拍,在她抓住雲凡之前,雲凡就先一步撤了手,面色驚疑不定道:“脈象虛浮,虛火旺盛,面色潮紅,眼神迷離,你這,這,分明是中了媚藥啊.”

聞人笑氣喘吁吁地歪頭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她又幹又熱,就連眼前之人的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漸漸在她腦海裡形成的影像是——一隻又白又嫩的大水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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