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調侃地看向謝鬱,說道:“我的確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這個時候你想要報上名來的話,我願意洗耳恭聽.”

她也覺得都交過兩次面了,這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她卻不能叫出這人的名字,委實有些吃虧。

謝鬱回過神,一個字都懶得說,緊接著就開始動手。

對於他來說,聞人笑儘管騎坐在他身上,但想要掀翻她還是像掀開一張棉被那麼輕鬆,聞人笑以為雙膝抵著他的手臂他就不能反抗了?那她就大錯特錯了!結果謝鬱剛有動作,聞人笑便大為不妙,在謝鬱成功地將她掀翻之前,她身體立馬低低伏下來,雙手再使勁兒按壓上謝鬱的胳膊。

但看樣子仍是不敵他一個男人的勁頭,當即聞人笑眼疾手快,隨手抓起一把地上的花瓣,就往謝鬱臉上砸去。

花瓣砸臉上並不疼,但謝鬱又懵逼了。

那花瓣散落在他臉上,竟有絲絲悽美的感覺。

謝鬱道:“聞人笑,你今天簡直就是在找死.”

“你才找屎,我在樹上睡得好好的,你非要把我震下來,既然你這麼做了,你就要做好準備承受相當嚴重的後果!尼瑪的,上次我來沒來得及找你算賬,這回倒好,你直接撞槍口上了.”

然後下一刻謝鬱再也不想忍,也不用忍,直接和聞人笑扭地上打做了一團。

聞人笑一把接著一把的花瓣往謝鬱臉上扔,沒想到謝鬱突然就停了下來。

那些花瓣帶著花粉的香氣,直鑽謝鬱的鼻子,癢到了他的心口裡。

聞人笑從花瓣當中拂開了他的面,見他面色表情似乎很難受的樣子,眉頭緊皺,面板也跟著皺了起來。

聞人笑喘了兩口氣,一手捧了一捧花,一手往他一邊臉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巴掌,笑得明眸生輝道:“你莫要告訴我,你對這花粉過敏吧?”

說著就又往謝鬱臉上砸去。

“你……”謝鬱難受之至,動了動鼻子,將將張口抽了一下氣。

怎想抽到了一半,聞人笑冷不防一爪過來,緊緊地捏住了謝鬱的鼻子……謝鬱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聞人笑還湊近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猜,你接下來想要打噴嚏,我就不讓你打,憋死你.”

謝鬱才張嘴,剛想說個一字半句,他就忍不住了,實在癢得難受,然後皺緊了雙眼,儘管聞人笑捏著他的鼻子,他還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然後滿世界就是安靜。

聞人笑鬆了鬆手,往後退了退,笑道:“怎樣,這種憋到極致才釋放的感覺,很爽吧。

你看看,鼻涕都從眼睛裡岔出來了.”

謝鬱半低著頭,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要不是聞人笑捏著他的鼻子,他也不至於會噴岔了氣,更不至於會把鼻涕從眼睛裡岔出來。

謝鬱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哭鼻子了。

他半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表情,曲著一條長腿,手肘撐著膝蓋,手掌撫上面,將眼裡溢位來的液體擦拭掉,然後淡淡地說道:“你跑吧,桃林這麼大你盡情跑吧.”

那惡魔般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從他的嘴角漾開,“因為等一會兒我抓到了你,你想跑就跑不掉了.”

實際上在謝鬱這麼說之前,聞人笑已經見勢不對,雙腿抹油就溜了。

謝鬱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風吹拂著他的髮絲還有衣角,他隨手撣去了衣角上的花痕。

半晌,才讓自己平靜下來,雲淡風輕地起身理了理衣角,疊了疊凌亂的衣襟,然後往聞人笑跑掉的方向走去了。

他閒淡地走了幾步,步子優雅而緩慢,彷彿閒庭信步似的,賞這風花雪月,與先前那迫不及待想揍聞人笑的心情,簡直不是一個畫風。

然而,下一瞬,他腳下一蹬,便飛身往前,疾步穿梭於桃林之中,宛如一道黑色的風。

所致之處,掠起繁花無數。

他是真的被惹火了。

一定要掐死她。

不,掐死她太便宜她了,一定要先把她種在土裡再掐死她。

聞人笑卯足了力氣往前跑,可是她發現根本沒啥用。

因為不到片刻的功夫,謝鬱就追上來了,她回頭一看間,只見那道黑影正不費吹灰之力地朝她以極快的速度移來,當時她腦子一懵,感覺腦海裡有一萬匹草泥馬正在瘋狂地踐踏她的智商。

結果稍一走神,謝鬱猛地欺身而近,從聞人笑的後面抬手便輕而易舉地揪住了她的後領,聞人笑被嗆得不行,一邊掙扎一邊艱難道:“尼瑪……這不科學……”“咳血?一會兒讓你咳尿的都有.”

謝鬱見聞人笑確實脖子被衣領勒得面色漲紅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手上不由鬆了鬆,聞人笑立刻就倒地不起,堅決耍賴,結果被謝鬱握住一隻腳踝,像拖著一隻狗一樣拖離了主幹道,直接往桃林深處走去。

聞人笑時不時蹬上兩腿,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之前私闖民宅的人是你,剛才毀壞公物的人也是你,你才是犯罪分子!現如今你又把我拖走,莫不是還想劫色?”

“劫色?”

謝鬱眉頭一挑,回頭極為不屑地看了看她,見她的身體從柔軟的花瓣上一一碾過,她神情卻很坦然,就差枕著雙手在腦後準備等天黑看星星看月亮了,謝鬱嘁了一聲,道,“也不看看你渾身上下,哪裡像個女人。

劫你的色,大約也是我腦子進屎了.”

聞人笑鄭中地點頭,道:“對,你就是腦子進屎了,否則你不會這樣糾纏我!”

謝鬱陰笑道:“你最好現在就可以想想,待會兒選擇什麼樣的死法,是被埋死,吊死,還是掐死,摔死,嗯?”

聞人笑想了想,極其認真地回答:“我可以裝死嗎?”

謝鬱:“……”謝鬱拖著聞人笑,一前一後地走著,也不知道究竟是要走到哪兒去,約摸是真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挖個坑把她給埋了。

聞人笑忽然又吭哧道:“你也知道我爹是欽國侯,你這樣對我,他遲早會做了你.”

謝鬱聞言一聲嗤笑,道:“是麼,那我倒是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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