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曉得自己理應是死了的,走路不長眼睛,導致她失足跌落坑裡,給摔沒了。

只是她自己也沒想到會重新活過來。

本想好好地投個胎重新再活過,現在好了,不用等她一把屎一把尿地長大了,她直接就可以步入成年人的生活了。

可能是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這個世界有點亂。

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沒有;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沒有;不分晝夜的燈紅酒綠,統統都沒有。

那這裡有什麼呢?有一個成天在耳朵邊聒噪嘮叨的丫鬟叫翡意,還有一個風風火火的老爹和一個後媽,以及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一家子僕人。

爹是當官的,那她就是活生生的官二代啊。

等聞人笑從自己異世還魂之旅當中慢慢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

欽國侯府的白綢布幔以及白燈籠之類的喪葬物品都已經被扔得乾乾淨淨。

彷彿先前辦喪事的不是他們家似的。

聞人笑很快淡定下來了。

對這裡的一切也都帶著探究。

她爹,也就是欽國侯,上過戰場的,是個三大五粗的老爺們兒。

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喜歡吃得呲溜呲溜響,聲音越大,他就吃得越香。

聞人笑喜歡蹲在椅子上看他吃。

欽國侯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你早上看中午看晚上還看,累不累?”

聞人笑摩挲著下巴,深沉道:“別吵,我在觀察.”

欽國侯受她感染,謹慎起來,問:“你在觀察什麼?”

她嬉皮笑臉地湊過來,一把逮住欽國侯的鬍子,往下扯了扯,痛得欽國侯呲牙咧嘴,瞪圓眼珠:“你扯老子鬍子做甚?”

她朗聲笑道:“你這鬍子原來是真的啊?你吃飯不弄髒鬍子嗎,怎麼做到的?”

不等欽國侯回答,聞人笑恍然大悟地長嘆一聲,“哦我大概有些明白了,這是你們男人的特技,就很站著撒尿不會打溼褲子是一個道理.”

“那是當然——”話一出口,猛然覺得不對,欽國侯怒瞪她,“沒羞沒躁,你偷看誰撒尿了?誰告訴你男人是站著撒尿的?”

還比如,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她對這裡的女人也比較感興趣。

為什麼大家還是穿著密不透風的裙子,就不會覺得熱麼?為此,她趁人不備時沒少掀丫鬟婢女的裙子,驚得人捂臉奔走、羞憤欲死。

每每聞人笑圍著丫鬟轉時,身後總會跟著一群家丁,因為他們知道又要有福利看了。

聞人笑的妹妹聞人雪,也被掀了幾回裙底,當時哭得是梨花帶雨,恨不能上吊自殺。

她跑去欽國侯面前狠狠地哭了一回。

打從聞人笑死而復生,全府上下產生了一個共鳴,大小姐是性情大變,不似從前。

欽國侯起初聽之任之,他一心想著,都死過一次的人了,性情變就變吧,只要人好好活著,其他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可惜他一忍再忍,終於忍無可忍。

平時搞搞丫鬟也就罷了,但是聞人笑掀翻妹妹裙子這件事,委實做得太過分。

欽國侯當即著人把聞人笑叫到廳上來。

除了正坐上不怒而威的欽國侯,邊上哭哭啼啼的聞人雪,廳裡還站著委屈的江氏,和聞人笑的庶兄。

對了,聞人笑的這位庶兄,叫聞人舒,與聞人雪乃一母同胞,同為江氏所出。

平日裡欽國侯不在家,都是他將家裡打點得井井有條。

眼下他似乎也對聞人笑的所作所為抱有極大的不滿,沉著一張臉。

聞人笑剛一進來,不等欽國侯發話,江氏就以帕掩面哭了起來,悽悽楚楚道:“笑兒,平時二孃待你如何你也知道,雪兒雖說是庶出比不上你,可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你如今掀了她裙底,損她清白,叫她往後如何做人呀……她要是嫁不出去,都是我這個做孃的責任,索性也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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