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印記？”
雷林點了點頭，停止了動作。
所謂的秘法印記，就是正式巫師間互相聯絡的一個工具。
每個新晉的正式巫師，都可以給自己設計一個獨特的標識，代表著巫師本身，以後還可以互相留下秘法印記以供聯絡。
而一些巫師，還會給自己的族人和僕役身上也烙下這個印記，代表著所有權。
雷林也給自己設計了一個秘法印記，最外圍是一個圓形裡面一個倒三角，一條纖細的黑色小蛇，在倒三角形裡面蜿蜒向上。
而在那個首領的胸前，一隻藍色的渡渡鳥頭顱，正在一閃一閃地外放著光芒。
看得出來，主動聯絡那邊，應該很消耗精神力和法力，只是幾分鐘之後，首領的臉色就變成一片慘白。
幸好，在首領支援不住之前，藍色的光芒大放，一隻藍色的渡渡鳥從首領胸膛裡面飛了出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索羅，找我有什麼事？”
渡渡鳥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雷林一樣，直接對著那個首領問道。
“族……族長大人，是這樣的……”那個首領連忙低聲向渡渡鳥介紹起這邊的情況。
秘法印記的聯絡有侷限性，只能傳遞聲音，沒有影象資料，並且，在沒有專門的信塔增幅的情況下，一旦距離過遠，就連聲音都傳遞不了。
“你好！年青的強者！”
渡渡鳥開口問好。
“對於伊利家族的以撒族長，我也是久仰大名了！”
雷林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明顯經過晶片的修飾。
“據說我那幾個不長眼的家人冒犯了你，我代他們道歉……”藍色的渡渡鳥此時已經飛回到那個首領的胸前，變成了一個活著的紋身一樣的東西。
“他們竟敢冒犯我，一個正式巫師，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雷林的聲音裡面滿是殺意。
“他們？”
渡渡鳥停頓了下，才接著開口：“我可以代替他們進行賠償……”“賠償？”
雷林發出一聲夜梟一樣的笑聲，“你在羞辱我麼？”
“不好！快走！”
首領明顯沒想到雷林居然這麼不給面子，立即飛退。
“得罪了我，還想走？”
雷林眼底血色一閃，幾顆紅色的火球瞬間發出，將來不及躲閃的三人燒成了一團焦炭。
學徒級別的力量，在正式巫師面前，就像白紙一樣脆弱。
而秘法印記只能作為聯絡工具，根本沒辦法傳遞法術攻擊。
深知秘法印記弊端的雷林，自然選擇了殺人滅口。
反正他的聲音也用晶片掩飾過，以撒根本找不到人。
而留著這幾個學徒，才容易惹來事情。
並且，他根本不打算在英蘭公國停留，之後只要一走了之，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來到那一對爺孫前，此時的小女孩還在昏迷狀態，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巫……巫師大人！”
老頭子臉上帶著震驚的表情，顯然沒想到這個和他一起坐了十幾天馬車的人，居然會是一位正式巫師。
雷林蹲下身體，稍微檢查了一下老頭的傷口。
傷勢很嚴重，普通人必死無疑，就算這個老頭是二等學徒，也只不過能多活十幾分鍾。
以雷林的手段，當然可以將他治好，不過需要消耗一些珍惜的藥劑，這個老頭本身又沒有術士的血脈，雷林根本不準備動手。
不過，一些必要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喝了吧！能讓你好受點！”
雷林隨手將一瓶激發生命潛能的藥劑扔給老頭，自己來到另一邊，將小女孩弄醒。
“米勒爺爺！”
小女孩一醒過來，就趴到米勒身上，大聲哭喊起來。
在喝了藥劑之後，老頭臉上露出興奮的紅光，瞬間變得有精神起來。
這種藥劑只是類似興奮劑一樣的東西，價值比治療藥劑便宜多了，雷林也捨得拿出手。
“好孩子！”
米勒老頭顫抖著伸出佈滿周圍的老手，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
“這……這位巫師大人，能不能請您將她送到瑪格烈大峽谷的瑪麗蓮那裡……”老頭祈求地看向雷林。
“可以！”
雷林沉默了片刻，才點點頭答應。
“多謝！您永遠是蘭絲塔克家族的朋友！”
老頭又抓著小女孩的手，囑咐道：“從今以後，你就聽這位雷林大人的話，記住，任何話都要聽，明白麼？”
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老頭在說完之後，嘴角就開始溢位了黑色的鮮血。
“我……我知道了……”小女孩泣不成聲。
看著女孩答應，老頭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永遠閉上了眼睛。
“米勒爺爺！米勒爺爺！”
小女孩發出悲傷的哭喊。
雷林站在一邊，等了十幾分鍾，當小女孩的哭聲低了一些之後，才上去問道：“我們還是快點將你的米勒爺爺安葬了吧！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艾薇！大人！”
小女孩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飽含敬畏之意。
雖然艾薇不是學徒，但從小就生長在巫師家庭的她，自然知道一位正式巫師代表著什麼。
一個小時之後，雷林帶著小女孩艾薇，看著一個新建好的墳墓，做最後的默哀。
經過老頭的吐露和小女孩的自述，雷林已經大體瞭解到了這個蘭絲塔克家族的底細。
這個蘭絲塔克家族，是一個小型的家族，據說之前也有一份冥想法的殘缺資料傳承。
不過，由於血脈濃度太低，或者是冥想法的殘缺，這個家族一直沒有出過正式巫師，一直處於巫師界的底層。
而在兩百年前，由於一場變故，連那份殘缺的冥想法都丟失了。
術士由於血脈的限制，只能修煉契合自身的冥想法，一般學徒的意志符文冥想法對他們完全沒有作用。
因此，這個連巫師學徒都出不了的家族，就不可避免地衰落了下來。
要不是幾代族長力排眾議，收攬了幾個孤兒進行學徒教育，恐怕現在連一個巫師學徒都湊不出來。
而米勒老頭，就是這種外姓學徒當中的一個，之前擔任蘭絲塔克家族的管家職位。
在一個月前，垂涎蘭絲塔克家族的伊利家族對它發起了戰爭。
除了艾薇之外的所有族人，都在那一戰中全部滅亡，而米勒拼死帶著艾薇逃走，準備投奔瑪格烈大峽谷一位艾薇父母的好友。
所以，雷林手上的艾薇，是蘭絲塔克家族的最後血脈了。
當知道這個訊息之後，雷林心底也說不出來一種什麼滋味。
不過，在看到同為術士家族的蘭絲塔克家族落到這種地步，他心底也有一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當然，他才不會為了這麼一點感覺就去為蘭絲塔克家族復仇，不過，如果伊利家族那個不長眼的族長犯傻來到他面前又另算。
“走吧！”
雷林拉著艾薇的小手，踏上了新的路途。
他準備帶著小女孩前去瑪格烈大峽谷，這倒不是他突發善心，而是另有打算。
首先，一些實驗，還是需要艾薇的主動配合，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然後，瑪格烈大峽谷，正好是雷林的必經之地，也不麻煩。
並且，如果最後雷林發現艾薇還有別的用途，他才不會真的將她交給那個瑪麗蓮收養呢。
雷林並不排斥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做做善行，得些好名聲，不過要在不危害自己本身利益的前提下。
捨己為人這種傻事，他是打死也不會去做的。
不過若能毫不費力地做成某事，收穫良好的名聲之類，雷林自然也樂意去做。
在雷林看來，名聲也是一種資源，一種利益。
不過在不同人的心裡面，名聲所佔利益的比重不同罷了，而在他眼裡，名聲的重要性排名就比較靠後。
“還有一點，我對你家族的血脈有些興趣，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實驗，明白麼？”
天色越來越暗，雷林眼睛裡面卻出現了一副瑩綠色的畫面，比起白天來還要看得更加清楚。
話一出手，雷林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小女孩的手抖了抖。
“如您所願！大人！”
良久後，才傳來艾薇有些顫抖的聲音。
“我喜歡聰明並且聽話的孩子！”
艾薇如此乖巧懂事，倒讓以為要花一番功夫的雷林有幾分驚喜。
他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將女孩抱起。
“大……大人……”小女孩輕輕叫著，聲音和蚊子聲音一樣低。
“你看不清楚夜路，我來帶你一程！”
感受到懷裡面身體的顫抖，雷林微笑拍了拍艾薇的後背，腳下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裡面。
“不過，這種視界，是蛇類的視界麼？”
雷林感受著這種瑩綠色圖面的不同。
在他的眼睛之下，夜晚中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地出現在他眼前。
幾十米之外的一處地方，還有一隻像狗一樣的生物，身上帶著紅色的熱源，由內而外不斷散發。
這看著有些像熱成像。
“原來，所謂的術士之路，就是不斷和源頭血脈融合，改造自身的過程……”雷林若有所悟，“看起來，以後得多花點時間在變異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