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來自遙遠過去的留言
俘虜突然陷入了狂熱：“那權杖蘊含著偉大的怪獸之母的力量！可以啟動胎動殿，源源不斷的產出地怪獸之母的子民！甚至還會將恩賜賦予隨機的子民！”
巨龍歪頭：“恩賜？你是說那些怪物嗎？”
“是恩賜！”穴居人說著對巨龍發出尖銳的嘯叫，“那毫無疑問是恩賜！”
巨龍用前爪把它按在地上，尖銳的指甲劃了一下它後腦勺，於是黑血嘩嘩往外流，但是拉瑪什圖的能力讓傷口快速癒合了。
雖然癒合了，這疼痛卻是實打實的。
巨龍：“是怪物，醜陋的怪物。”
俘虜：“可能在你們看來是這樣……”
巨龍又劃了一下後腦勺。
“是怪物！”俘虜大喊，“是怪物！又瞎又聾，還只能在地上蠕動，毫無疑問是怪物！”
巨龍收回自己的前爪：“看來它很講道理嘛。”
精靈皺著眉頭看著巨龍：“我出來以前光知道黑龍是邪惡生物，我不知道人變的黑龍也會如此邪惡。你剛剛和貓咪玩弄獵物有什麼區別？”
巨龍：“那你的意思是會玩弄獵物的貓咪是邪惡生物囉？”
妮妮一時語塞。
伊麗莎白打圓場：“這也是為了獲取情報嘛。現在我們知道了穴居人把那個怪物當成拉瑪什圖的恩賜。”
瑪麗卡則質問俘虜：“還有多少怪物？”
俘虜：“已經全部用來攻擊你們了，連沒長大都一起。胎動殿明天才會出爐新一波的穴居人，到時候才有新的恩賜——怪物！”
巨龍：“難道現在穴居人已經沒有部隊了嗎？”
“當然有，但大部分都在淺層圍堵殺進來的人類僱傭兵和冒險者。”
巨龍：“原來如此，我以為你們調動了淺層的部隊，還想說你們的社會組織架構挺不錯，傳令和排程很快。結果不是啊。”
伊麗莎白非常緊張：“那不就是說淺層還有一大堆穴居人？我們要趕快啊！”
“別急，等我研究明白這個權杖。他剛剛說什麼拉瑪什圖的神器，都是廢話，還得我來鑑定一下。”
說著巨龍伸出前爪，用三個指頭捏起森林精靈手裡的權杖，湊近了眼睛仔細端詳。
小白：“你看起來就像打算一口吞了那東西。”
巨龍壓根沒管德魯伊，專心的研究權杖。他想把權杖轉一個方向，結果三個指頭實在抓不穩，權杖一下子從指尖滑了出來。
妮妮一把接住權杖，三兩步爬到巨龍脖子上，單手拉著巨龍的鱗片，另一手把權杖湊到巨龍眼睛前面。
“謝謝。”巨龍說，“不過你這個有點偏了，往我眼睛聚焦的位置放，對對，這裡。”
它看了幾秒，小爪子在空中畫了個圈：“轉一下，慢慢的轉。”
妮妮緩緩的轉動權杖。
看了一會兒，巨龍嘟囔道：“奇怪了。這東西……雖然有拉瑪什圖的聖徽，但是它看起來……只是個古代獨眼巨人帝國的魔法能核固定在一根金屬棍上。”
俘虜大喊：“不可能！這是拉瑪什圖的聖物！長老親自鑑定過的！”
“有兩種可能，”巨龍一邊繼續打量精靈旋轉的權杖，一邊說，“第一，你們的長老太爛，根本識別不出這個東西。第二，他故意這樣說騙你們。我總覺得可能兩種情況都發生了：你們的長老不認識這個東西，但隨便編了個拉瑪什圖聖物的故事。畢竟你看，進入這個地方的通道里有矮人的壁畫。”
伊麗莎白仰望著巨龍問：“穴居人那麼差的視力，它們能看到壁畫嗎？”
巨龍：“他們可以用摸的啊，穴居人這方面的能力很強的。如果這個聖殿是27萬次水滴從石筍上滴落之前發現的，有理由相信穴居人長老已經用摸的讀懂了壁畫的內容。”
俘虜：“不可能！長老確實講了壁畫的內容，但是……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巫妖和矮人竊取了拉瑪什圖的力量，製作的出來的聖物。要不然你如何解釋胎動殿裡源源不斷出現的子民和恩賜呢？”
巨龍拍打了一下翅膀：“有很多種可能，有的位面就是用這種方式量產居民。一個強大的巫妖很有可能和我的老師一樣是個旅法師，經常穿越位面旅行，收集知識和稀有的施法材料。它拿到其他位面的技術也很正常。”
巨龍頓了頓：“順帶一提，你們認為胎動殿裡的人源源不斷的出現是錯的，這個能核已經快要沒有能量了。它殘存的能量連維持發光都很勉強了。”
話音剛落，妮妮手裡的權杖光芒就漸漸減弱，最終完全不見了。
隨著光芒的熄滅，巨大的半球形胎動殿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聽起來就像侏儒的蒸汽機械在停止運作之前放掉氣缸裡蒸汽形成的嘯聲。
然後胎動殿整個安靜下來，照亮裡面的光也全部熄滅。
巨龍：“原來能核還負責了胎動殿內部的照明啊，難怪熄滅得比我預想的要快得多。”
俘虜看不到胎動殿發生了什麼，他只能驚慌失措的喊：“發生什麼事了？是胎動殿出事了嗎？運轉的聲音停止了！剛剛那聲尖嘯是什麼？”
巨龍：“你們以為是權杖神器的東西，用完了最後的能量。”
俘虜悲鳴道：“不可能！我的掌心還能發出聖光，拉瑪什圖沒有拋棄我！”
伊麗莎白皺著眉頭問巨龍：“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沒搞太懂，不存在拉瑪什圖的神器？”
“對，”巨龍肯定的回答，“估計古代的矮人就被巫妖騙了，其實巫妖拿了一個古代獨眼巨人帝國的能核，用裡面的能量製造了一個可以批次‘生產’矮人的巨大機械裝置。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麼樣還要進去看看才知道。”
弗林特看了看半球形的胎動殿的大門：“裡面全黑了，除非有你的權杖做照明，不然你根本看不見。但是那權杖在你變身之後就和你融合了，你得先解除變身。”
巨龍歪頭看著矮人：“你在說什麼？我現在是龍，我也有黑暗視覺。”
說著巨龍開始用走的，向胎動殿走去。
瑪麗卡問：“俘虜怎麼辦？”
“殺了吧，難不成你指望一隻穴居人改邪歸正？我想他們可能根本不瞭解自己發現的這玩意到底是啥。”巨龍不以為意的答道。
卓爾精靈又問：“我殺俘虜白面板的精靈小姐沒意見？”
妮妮回答：“我對殺邪惡生物沒有意見。”
森林精靈雖然是善良的種族，但是與藝術的親近讓他們有一定的混亂傾向，他們沒有聖武士那麼呆板的善惡觀，也不追求程序正義。
進了胎動殿，巨龍首先環顧四周。
“看起來像極了法師塔裡的生物學實驗室。”它如此評價道。
掛在它脖子上的森林精靈好奇的問：“生物學是什麼？”
“一個舶來詞，來自多元宇宙的某個位面。”巨龍來到一整面牆的“石棺”面前，仔細檢視了一下，“人工子宮。”
接著它走向偌大胎動殿正中間那根唯一的柱子。
柱子中間有一塊透明的膠質體，裡面漂浮著一具骨骼。
“穴居人的骨骼，看起來這就是最初被吞掉的那個倒黴穴居人了。很聰明的設計，改造了軟泥怪來實現對目標生物體的解析，然後在人造子宮裡生產差不多的東西。
“不過這套系統應該需要消耗原材料才對，我沒看到投料口，剛剛那個俘虜也沒有提需要投料。”
巨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環顧整個胎動殿。
就在這時候，胎動殿外面的照明也消失了，於是整個洞窟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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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平臺上，伊麗莎白被突然降臨的黑暗嚇一跳，她立刻靠近瑪麗卡，死死的抓住她的手：“怎麼辦？是不是敵人要攻擊了？”
瑪麗卡安撫道：“應該不是，你看小白都沒有聽到穴居人的動靜。估計這個設施的照明能量用光了。”
下一刻，黑暗中出現了一絲細微的光。
高翠克拿出了火折，輕輕開啟蓋子，露出裡面微弱的火種。
矮人則從自己背後取下火把：“果然沒有把所有的東西存在法師的次元袋裡是正確的。”
火把點燃之後，光芒只夠照亮附近，更遠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伊麗莎白：“我有點害怕，要不我們去找王吧！”
小白又笑出聲：“王八！在東方的語言裡這是烏龜的意思，千萬別在武僧面前說這個，他們會笑死的。哈哈哈哈！”
弗林特機警的看著四周：“小心點，這時候穴居人襲來，就只有我和瑪麗卡是戰力了。”
小白：“我也是。”
說著她變成了一條大狼，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綠色的光。
伊麗莎白：“我們剛剛就不應該圖外面的光亮，跟著巨龍一起進去的！這種時候哪兒有呆在巨龍身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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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動殿裡，巨龍根本沒管外面光線的變化，它專心的一寸寸研究古代巫妖利用矮人制造的裝置，一邊研究一邊嘟囔：“難道是用某種恆定在物品上的咒法系法術，持續不斷的創造原料？有可能有恆定了這麼久還在生效的法術嗎？”
突然，巨龍敏銳的視覺發現了一個特立獨行的磚塊，看起來獨立於牆壁上的裝飾畫，和畫中所有的元素都格格不入。
巨龍伸出爪尖，輕輕戳了一下磚塊。
下一刻，一道死亡一指打中了巨龍，然後被法師身上的免疫即死的頭環給抵抗掉了。
逸散的法術能量刺激到了掛在龍脖子上的精靈，她失手從龍身上滑了下來，落地的時候滾了一下才穩住身形重新站起來。
精靈只有昏暗視覺，在這種基本無光的環境下，她的視力遠沒有卓爾精靈和矮人這麼敏銳。
但是下一刻，洞外就出現了火把的光，雖然隔著很遠，但對於精靈來說已經足夠了。
妮妮扭頭對洞口投去感激的目光，儘管她知道沒人能注意到這目光。
藉著遠處火把的點點光芒，精靈再次爬上龍的脖子。
正好這時候，龍再次戳了一下那個磚塊。
這一次沒有死亡一指，磚塊陷入牆裡，緊接著機械的運轉聲傳來。
一整面畫滿了圖案的巨石在機械機關的作用下向上升起。
隨著石頭的升起，屎黃色的幽光露出來。
儘管巨石已經很大了，但是巨龍還是進不去開啟的門，只能在外面彎著脖子往裡看。
妮妮敏捷的跳進了石洞，一邊小心陷阱一邊走向光源。
巨龍：“那看起來像是拉瑪什圖的聖徽？”
突然，妮妮踩到了陷阱——儘管她已經非常小心了，但是巡林客畢竟不是遊蕩者那樣的陷阱排除專家。
箭矢從牆壁上的孔洞射出，卻被精靈敏捷的躲過。
精靈乾脆放棄了尋找陷阱，直接衝向光源，用敏捷的身法來應對各種被觸發的陷阱。
一時間狹窄的隧道里全是自動弓弩射擊的聲音，精靈像是在跳舞一樣，躲閃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矢。
在洞口的龍都看呆了，它甚至憑藉自己超絕的視力看到精靈的第二性徵用晃動，愣是從兩發箭矢之間擺了過去！
巨龍：“這麼軟的嗎？”
終於，精靈來到了屎黃色光源面前。
陷阱也全都安靜下來。
妮妮：“是一個拉瑪什圖聖徽，還有一些其他的道具。還有一塊小石牌，上面刻著龍語。”
精靈對魔法和藝術都非常感興趣，所以大部分精靈會龍語這種和魔法有著極深淵源的語言。
妮妮把石牌上的龍語念出來：“恭喜你來到了這裡。能到這裡，你多半已經獲得了我製造的裝置的能量源。我猜你找到它的時候已經沒有剩下多少能量了。雖然你可以自己尋找辦法將它充能，用作別的用途，但我很懷疑在你的年代是否還能找到可以加工獨眼巨人能核的工匠。
“至於你面前的屎黃色聖徽，是我竊取了一部分拉瑪什圖的力量之後製造的。這是我的浮誇說法，實際上我懷疑這位邪惡的神祇主動分享了力量。持有它會變得不幸，拉瑪什圖的力量會慢慢的腐蝕你的身體，讓你身上像鳥一樣長出羽毛，可能還有鱗片。
“初步的症狀可以透過復原術恢復，但只要你持有它，遲早你身上的變化會被複原術識別為你本來的模樣，於是再也不能復原。當然你如果是個巫妖——就像我一樣，那你可以隨意的持有這東西。
“腐化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可能需要三到五年。一般的次元袋隔絕不了這種影響，除非你有傳說中的無限次元袋。
“順便，我剛剛說持有，其實這個不準確，在它周圍就會被腐化。有如此大的副作用的情況下，這東西卻沒有任何正向的作用，只能用來創造奇怪的生物。我把這份力量匯出來，新增了一系列的機關使我能控制製造怪物的過程。
“所以我能把怪物製造成矮人的模樣，但那只是像矮人的怪物罷了。矮人們遲早會發現這一點，但是在那之前他們就會被持續生產的怪物毀滅了。我現在欺騙他們，說這只是技術問題，加以調整總會解決的。
“矮人們一定想不到，我的目標其實是盜取他們的至寶。當然，研究竊取神的權柄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很多傳奇法師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沉迷於到處旅行，收集前所未見的知識。我理解他們，畢竟我也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但是現在，我渴望真正的永恆——是的，只有神才是真正永恆的。
“有的學究派法師認為，只要掌握了多元宇宙最底層的原理，自己可就可以獲得超越神的力量。我覺得那是他們美好的願望。
“我，艾爾扎姆·馬爾科姆追求真正的永恆！”
巨龍在外面聽著精靈的話，等精靈停頓的時候問：“這就完了？”
妮妮：“沒有。我喘口氣，一次過念太多了。下面還有。
“親愛的冒險者，我很遺憾你獲得了一件副作用巨大，卻沒有什麼好處的東西。我的建議是扔下這個東西，不要帶著它，否則你會追悔莫及的。
“作為替代，我給你準備了適合作為大冒險最終獎賞的物品，第一，是我常用的魔法書，你們隊伍裡的法師一定很喜歡。”
巨龍：“哦，靠，不要給法術書啊，我只能拿去賣錢。”
妮妮繼續念：“第二，一個手套，你們的戰士會喜歡的。
“第三，一把湯勺，只要把它扔進容量不大於三升容器裡，並且灌入隨便什麼水，你們就會得到一鍋美味的熱湯。我已經喝不了湯了，因為巫妖沒有胃，但是這個湯勺我依然非常喜歡，它曾經帶給我很多回憶。
“你們會知道，在冒險途中隨時有美味熱湯喝多是一件美事。那麼，就這樣，艾爾扎姆·馬爾科姆祝你們旅途愉快。
“哦對了，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一點小驚喜，就在你們拿走這些饋贈之後，它就會啟動。不想受到驚嚇，就不要拿這些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