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悠悠萬載
“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你這『凌雲城』中，不少魂師的情況，似乎與大陸其他地方都不一樣啊——？”
塵心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一雙眼眸與身邊的父親塵見君一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凌易，等待他的回應。
面對兩人的目光，凌易仰頭將杯中的美酒喝下，笑眯眯的道：“塵心前輩是想說，我『凌雲城』的魂師，看上去不像魂師，是吧？”
“沒錯！”塵心也將自己杯中的酒飲下，坦然點頭。
“塵心前輩，七殺冕下~”凌易迎著塵家父子的目光，與兩人對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兩位可知，萬年以前的斗羅大陸，與現在的斗羅大陸，有什麼區別嗎？”
塵心皺眉：“萬年以前？”
塵見君低喃：“區別？”
見二人都被自己的問題所引動，凌易微微一笑，再次開口說道：“兩年前，晚輩有幸前往『武魂城』，得教皇冕下應允，得以進入【武魂殿】的典藏塔閱覽萬千古籍珍本……”
“【武魂殿】？！”
聽到這三個字，塵見君的表情也不由得鄭重起來，在斗羅大陸，沒有人可以忽視這個龐然大物。
別看【昊天宗】那一幫人平日裡行事作風多麼強硬、多麼霸道，一副天下我最屌的模樣，但真要是碰到與【武魂殿】相關的事情，上到宗主唐震，下到唐嘯、唐昊兩兄弟，以及那些嫡系子弟、附屬魂師宗族的實權人物們，嘴上可能不慫，但做事時依舊是會收斂很多。
是，【昊天宗】背後是有九十九級的唐晨這位大佬，可人家【武魂殿】的千道流也不是吃乾飯的。
都說唐晨比千道流強，可卻又不想一想，唐晨號稱‘地面無敵’是不假，但千道流也有著‘天空無敵’這一稱號。
另外，無論是【昊天宗】唐家嫡系血親，還是【武魂殿】千家嫡系人員，都或多或少的聽說過，成就九十九級後的唐晨與千道流，曾在大海之上各自敗於一位號稱‘海洋無敵’的強者。
懂不懂‘無敵’兩個字的含金量？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心緒開始起伏的塵見君，凌易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接著道：
“【武魂殿】的典藏塔中，有關於大陸歷史的典籍，一共有九百餘卷。”
“其中《大陸通史》一百三十一卷，記載的最早時間在一萬五千年前，最後一卷的時間是鬥羅歷一九九九年，差不多距今一千六百多年，內容上差不多每百年一卷。”
“除此之外，還有《鬥靈五國後記》二十一卷，記載了九千多年前包括【北斗帝國】、【星靈帝國】在內的五大帝國爭奪大陸控制權的戰爭史；《浩渺鬥羅遊記》七卷，是五千年前一位封號鬥羅記載的大陸各地風土人情與閒聞逸事……三千年前……兩千年前……一千七百年前……五百年前……”
隨著凌易的介紹，以及偶爾夾雜的一些典籍內容，無論是塵見君，還是塵心，都被那一幕幕波瀾壯闊的歷史畫面所牽動心神。
在動不動以百年、千年為單位的厚重歷史面前，哪怕是封號鬥羅，都顯得無比渺小！
以至於，看著娓娓道來的凌易，塵家父子倆眼中都不自覺的，帶上了一些他們本人都沒有發現的敬佩之色。
“塵心前輩，七殺冕下~”
凌易為自己空空如也的酒杯倒滿酒液，卻沒有喝，而是往前一推，靠近了塵心與塵見君，指了指酒杯，道：“隨著我看到的歷史越多，我就發現，咱們腳下的斗羅大陸就像這酒杯。”
“酒杯？怎麼說？”塵心目光在那玉白酒杯，以及那琥珀色的酒液上轉了轉，一頭霧水的看向凌易。
“怎麼說？”
凌易輕笑著重複了一句，伸手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然後又將其斟滿，往前一推。
還是那個酒杯，還是那一杯酒，還在那個位置。
看到凌易這一連串動作，旁邊的塵見君隱隱的心中有所觸動，但一時間卻又似霧裡看花，看不真切，心緒的波動更大了幾分。
倒是塵心，如今的他因為還處於父親的光環籠罩下，劍心沒有未來那般通明，只能一臉懵逼的看著凌易喝酒、倒酒、推酒杯，完全沒看明白凌易到底在幹什麼。
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凌易是不是喝醉了？
將塵家父子倆的反應看在眼中，凌易微微搖頭，開口問道：“塵心前輩，你覺得，眼前這杯酒，與之前那一杯，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這能有什麼區別？”塵心被問的一愣，眨眨眼，看看酒杯，再看看凌易手邊的那支同樣是白玉雕琢的酒壺。
同一個酒杯，同一個酒壺裡的酒，完全一模一樣好不好？
凌易真的喝醉了？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沒意義的問題？不過，這才喝了多少，以他魂王級的實力，就這點酒量？……
“咳——！”
就在一連串的小問號在塵心腦門飛過時，一直保持高人姿態，少言寡語的‘七殺鬥羅’塵見君，戰術性的輕咳一聲，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當凌易，以及身邊的‘傻兒子’塵心將目光一起看過來時，塵見君一臉淡然的瞥了一眼三人面前的那隻白玉酒杯，對著凌易道：
“這杯酒，與之前那一杯酒，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
你剛剛說，在伱眼中，腳下的斗羅大陸就像這個酒杯。那是不是說，我們這些人……不，應該是所有生活在斗羅大陸上的生靈，都像是這杯中的酒一樣，與曾經的生活在斗羅大陸上的那些生靈，也是一樣的？”
音落，塵見君眼中泛起炯炯神光，直視凌易的雙眸，顯然是不願放過凌易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對此，凌易笑了，很是開心的笑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極具感染力，讓看著他的塵見君與塵心都有種一起跟著開懷大笑的衝動。
笑著笑著，凌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面上的笑容卻又漸漸淡去，原本明亮的雙眼突然變得迷濛起來：
“萬年前的斗羅大陸，與現在的斗羅大陸啊——！”
嘆息般的唸了一句，凌易抬起頭，用那深邃的眼眸看向天花板，目光好像穿透了屋子，看到了外面星月燦爛的夜空，又好似是看著眼前那空無一物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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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