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在黑市和各色人打慣了交道，自然是看得出是該用什麼語氣和什麼樣的人打交道，他們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個老大爺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年齡稍大的那個漢子斂了點性子客客氣氣的，又拉了拉那個小夥子讓他注意著點別四處亂看。
年紀稍大的那個漢子明顯經驗多了說話較圓滑，嘴角揚著笑意，和顏悅色地問道：“大爺，打擾了，我們家剛進了偷兒，我們兄弟追著偷兒到這個地界就不見了，就懷疑是不是這偷兒藏在這附近的人家了，所以過來問一問大爺，有沒有看見什麼鬼鬼祟祟的人？”
然後又補充道：“要是那偷兒不小心進了什麼人家，指不定又會偷些什麼！所以要是您老有什麼線索，我們可以一起把這偷兒給逮住。”
另一個小夥子插嘴道：“那偷兒看著不高，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哦，還揹著個揹簍！”
“咳咳，那的確是挺不安全的，不過老頭子剛剛就在院子裡，並沒看到什麼奇怪的人。”老人看著那個精明的中年漢子，一臉正氣地回覆道。
突然屋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老人聽了心裡焦急，擔心妻子的身體，於是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你們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門口的兩人見狀也不敢多做打擾，好聲好氣地說了句打擾了，就離開了。
老人見兩人離開直接去了對面的院子詢問，想著剛剛的咳嗽聲立馬關上了門快步回到了屋裡。
堂屋裡，姜清婉一進門就看到堂屋的一角躺著病氣懨懨的老婆婆，一見這老婆婆的臉色蠟黃，嘴唇發紫，就知道病得應該很重。
老婆婆看到一個打扮奇怪的小姑娘進來後，和藹地笑了笑，讓她找個椅子坐下。
她聽到了老頭子剛剛的暗示，應該這女娃娃碰上些麻煩。
瞧了瞧的身高，這個女娃娃年紀應該不大，應該和自己的孫子年紀差不多，笑著想起身給這女娃娃倒個水，無奈身子重沒什麼力氣起身，只好懷著歉意讓姜清婉自己去桌上的鐵皮暖壺裡倒些水喝。
姜清婉闖進別人的院子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如今又進到了屋裡，自己還是一身去黑市的打扮，多少有些侷促，笑著向老婆婆問好，然後委婉地拒絕了老婆婆的好意。
老婆婆看小姑娘時不時地往外面望去，想著她應該擔心外面的情況，笑著地安慰道：“小姑娘，別擔心，我家老頭子肯定能應付外面的人的，不會讓他們進來的，就算進來了，你可以躲到那間雜物房，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能是說話說得急了，老婆婆有些胸悶氣短，說完後開始不停地咳嗽。
姜清婉原本大部分的心思都關注著外面的情況，轉頭見老婆婆因為咳嗽面目通紅，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看見老婆婆如此難受，姜清婉走向老婆婆剛剛叫她倒水的桌子，拿起一個搪瓷杯子從暖水瓶中倒了一些熱水，又看到邊上有個印花瓷茶壺，用手掂了掂發現裡面剛好有些涼白開，於是倒了一些摻在杯中讓水溫適宜。
接著端著杯子走到了老婆婆的床邊彎下腰將老婆婆扶起來，用手輕撫著老婆婆的後背給她順氣，另一隻手把搪瓷杯遞到老婆婆嘴邊，輕聲地說道：“婆婆，您沒事吧，快喝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