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住處

“那宮瓊芳是沒有和你提到過她在老家那邊訂過婚,還是說她跟其他人也都沒有提到過?”方圓目前也只能根據對方表達出來的態度,判斷出這個小何與宮瓊芳的關係原本也不會太好,但是不太好和關係很壞又並不是同一回事,所以她希望進一步再詢問一下,以確定關於宮瓊芳的個人情況,小何之前說過的那些到底是相對而言比較客觀的,還是她自己的主觀加工成分比較多。

“反正我是從來沒聽她說起來過,她連她老家都不愛提,誰問起來她就說,破地方,離開以後都不想再回去什麼的。”小何說,說完之後,她可能也為了證明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沒有試圖抹黑誰,於是主動提出來,“要不我再給你們找兩個我們一個宿舍,以前也和宮瓊芳住一起的,你們問問她們?”

“這樣不會影響你們正常工作吧?”戴煦開口問,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不影響,你們等著啊,我過去幫你們找人。”小何立刻起身走開了。

不一會兒,她就又帶了兩個女孩子過來,一個看上去也是二十出頭,另外一個看起來估計也就十八九歲,兩個女孩兒見到戴煦和方圓,知道他們是公安局來的,也表現的很拘謹,好在方圓年輕,是同齡人,戴煦也笑眯眯的,說起話來十分的和氣,那兩個女孩兒才在溝透過程中漸漸的放鬆下來。

她們兩個說出來的東西,和小何大同小異,除了一些事情的小細節上頭,因為過去了大半年還久,所以每個人的記憶都存在一點偏差,不過大體上還是比較一致的,包括小何在內的三個姑娘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印象當中記得宮瓊芳曾經提到過,她在老家那邊有什麼未婚夫,還定了親事就等著她回去結婚的那種,所以當宮瓊芳突然以這種理由提出辭職的時候,原本住在同一間宿舍的其他人也都感覺十分驚訝,私下裡議論紛紛,做了很多種不同的猜測。

另外,這兩個女孩兒還提到了一件之前小何忘了說的事情,在宮瓊芳離職之前,她曾經離開了宿舍,一個人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居住,這件事大概發生在宮瓊芳離職之前兩個多月的時候,當時其他人也覺得十分驚訝,畢竟每個月的工資並不算很多,如果是與別人合夥分租說不定還能好一點,但是宮瓊芳是自己在外面租一個房子獨居,這樣的話,她每個月的工資就要在租房這件事上一下子花掉一大半,這對於其他人而言,都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何況她搬出去才兩三個月,就突然又辭職說要回老家去結婚,這就更讓人覺得很可疑了,回老家結婚這麼大的一件事,絕對不可能是腦袋一熱,突然之間下的決定,那麼既然早就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又幹嘛要在辭職之前的兩個多月還浪費金錢和精力從宿舍裡面搬出去呢?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疑惑,原本宿舍裡的那些小姐妹們湊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才會有人 猜測宮瓊芳和她的那個有婦之夫男朋友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了斷,她突然辭職,回老家結婚只是個藉口,根本目的到底是什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過多半脫不開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牽扯,要麼是惹了不該惹的麻煩,在a市呆不下去了,要麼是被人養了起來,不需要在出來辛苦。

問及宮瓊芳租住房子的地址,小何不知道,另外兩個女孩兒起初也表示不太記得,後來經過回憶,其中一個人倒是隱約的想起來了大致的小區、樓號和單元,具體的幾樓幾室就記得模模糊糊,有印象但是卻吃不準了。

戴煦向她們道了謝,和方圓一起離開了餐廳,畢竟再過一會兒就要到午市了,該問的既然也已經問得差不多,自然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耽誤別人的工作,出了餐廳,兩個人也沒有去停車的位置提車,而是步行朝宮瓊芳之前租房子住的那個小區走去,因為當時宮瓊芳即便是從餐廳老闆給租的宿舍裡搬了出去,不過礙於工作性質,她自己租住的房子距離餐廳這邊直線距離也並不遠,就是走起來有點繞,步行大概也就只需要十幾分鍾而已。

“剛才那幾個人說的,時間好像和咱們從聊天記錄那邊看到的情況也對得上,估計準確度應該還可以。”走出去一段路之後,方圓對戴煦說。

戴煦點點頭:“是啊,大概半年左右之前的那段時間,宮瓊芳和管永福之間的聊天次數確實有所減少,包括內容上,也和之前的差距比較大,能夠推斷出來,在那段時間裡面,他們兩個人之間確實出了一點什麼問題。包括到管永福‘失蹤’之前,這兩個人之間的聯絡幾乎可以用戛然而止來形容了,這確實值得玩味。”

“只可惜,小何她們也只能是在宿舍裡面聽宮瓊芳自己打電話說出來的那些隻言片語去猜,她們和宮瓊芳的關係都不怎麼太好,咱們從她們幾個提供的情況裡也不太好判斷宮瓊芳和管永福這兩個人到底發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方圓有點發愁,“到底宮瓊芳是從一開始覺得被欺騙,所以憤怒,到後來接受了事實,甘心情願和管永福扯上關係呢,還是說她因為覺得自己被管永福欺騙了感情,所以惱羞成怒,對管永福產生了憤怒和憎恨的情緒?這真是太不好分辨了。前一種從宮瓊芳得知自己因為管永福故意隱瞞,結果被動的成了小。三兒這件事之後的反應,居然是生氣管永福不肯離婚,給她一個名分這一點,就能略知一二。後一種是從她和其他人聊天的時候,討論殺人怎麼判刑,還有僱兇殺人的價碼這些,讓人仍不住會產生一些這方面的聯想。”

“從客觀情況上來講,咱們發現的頭骨被處理的情況這一些,宮瓊芳如果真的想報復管永福,那麼僱兇殺人似乎和咱們手頭的案子表現出來的更相符,宮瓊芳本人不管是體力還是膽量,我覺得要實施這樣的一個案子,恐怕都欠缺了一點點。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著眼於宮瓊芳的經濟實力的話,僱兇殺人又有點不太現實,替人殺人和替人打人這可不是一個概念,風險有多大,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雖然不排除有人願意為了錢,做這種風險特別大的事,但是這個代價我不認為宮瓊芳憑藉自己的經濟實力能夠支付得起,以她每個月的收入來算,估計不吃不喝也得存個幾年才能夠,這還是往低了估計的。”戴煦說,“所以這事兒也不用發愁,先不提管永福的死活和安危,最起碼咱們還是很有希望能找到宮瓊芳的。”

方圓點點頭:“對,找到她本人,估計就什麼都清楚了,至少看她和管永福溝通的那個頻率,還有兩個人當初熱戀一樣的那種狀態,搞不好這個宮瓊芳對管永福的一些事情,比管永福的老婆張穎還知道的更多呢。”

一說到這個話題,方圓的心裡面忍不住替張穎感到有些唏噓,不過這個念頭剛剛一湧上來,她就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於是趕忙對戴煦說:“對了,還有張穎啊,宮瓊芳之前只是一個餐館的服務員,收入不高,僱兇殺人可能從經濟能力上來講,沒有什麼負擔的能力,但是張穎可以啊!蔣元中不是跟咱們說過麼,張穎對管永福在網上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她會不會其實比蔣元中以為的還要了解更多呢?假如她知道管永福和宮瓊芳的事情,也知道宮瓊芳的身份,以張穎家裡面現在的生活水平來講,想要僱兇倒是能支付得起,你說會不會很巧合的,宮瓊芳因為什麼別的咱們還沒有了解到的原因,不得不辭職離開a市,張穎恰好就看準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報復管永福,然後嫁禍給宮瓊芳呢?這樣不就一石二鳥,最大程度的報復了管永福的不忠麼?”

“你這麼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過有幾個細節沒有考慮進去。”戴煦先肯定了方圓的思路,然後才說自己的觀點,“首先就是從咱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張穎並沒有掌握著他們家裡的財政大權,除了管永福定期給她比較寬鬆的生活開銷之外,店裡面的經營收入都不從她的手裡面過,這些都是管永福一手掌控的,所以她雖然生活可以說是比較富裕,但是想支付那樣一筆錢,恐怕也會比較吃力。其次是張穎的身份,她是管永福的合法妻子,假如管永福失蹤,出事,在這個時間點的前後,她有一大筆的金錢支出,並且是找不到合理解釋的,這樣未免嫌疑太過於明顯,我不認為張穎會這麼不小心。”

方圓聽完他的話之後,心裡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方才那種推測的盲點在哪裡,現在被戴煦指出來,讓她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一直以來戴煦都經常的提醒自己,凡事多留心細節,結果自己這一次居然忽略了那麼重要的兩個問題。

她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就已經流露出了內心情緒,戴煦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她是在自責,便趕忙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說:“人沒有不犯錯誤或者不犯迷糊的時候,這都是正常的,只有允許自己偶爾犯錯,才會有改正和提高的機會。我倒是覺得,不管對錯,有想法就是好事兒,咱們乾的這種工作,本身就是在排除錯誤的可能性,找出真相來,所以有很多對錯夾雜的想法,這是好事,怕就怕對的設想沒有,錯的設想也沒有,腦袋空空的,那可就不好辦了。”

方圓點點頭,她聽得出來,戴煦這是存心的在安慰自己呢,這樣確實讓她覺得寬心了不少,同時,也一不小心又想起來前一天賀寧問自己的那個問題,這讓她忽然之間感覺有點不自然起來,對戴煦笑了笑,腦子裡忽然之間就找不到詞兒來應對了,打從和戴煦認識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在戴煦對自己表達關懷和照顧的時候,腦子裡清清楚楚的冒出這樣的一個疑問來——他對別人也會這樣麼?

還是說,只是對自己才這樣?

這問題她不可能開口去直接問戴煦,只能留心著一點兒,以後自己多注意多觀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了。

一想到找答案,她就又覺得心裡面有點亂糟糟的,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不知道什麼樣的答案才是自己期待當中的。

兩個人來到宮瓊芳之前租住的那個小區,因為夏天正好是天氣炎熱的時候,下去裡面有很多帶著孩子的老人,都在樓外的陰涼地裡面一邊乘涼,一邊讓那些小豆丁們湊在一起玩耍,戴煦和方圓在餐廳服務員提供的那棟樓附近找到了幾個納涼聊天的老太太,開口和她們攀談打聽了一會兒,這一次他們運氣不錯,這幾個老太太裡頭,還真有一個人人的宮瓊芳,因為宮瓊芳當初租住的那套房子,就在這個老太太家的樓上,老太太不光記得她,對她還印象挺深的。

“我可忘不了這個小姑娘啊,”老太太搖搖頭,嘆了口氣,“她可真是太能折騰了,從搬過來之後,動靜就一直都不小,要不就是樂得大呼小叫,要不就是吵架,尖著嗓子就是叫啊,使勁兒的嚷嚷,也不知道她嗓子怎麼就那麼好。她那個房東我也認識,都是以前的老鄰居了,人家住這兒的時候就從來沒那麼鬧過,她搬走我倒是清靜了,把人家房東給氣得夠嗆,因為她來的時候是說要長住的,結果才住了沒有兩個多月三個月吧,就要搬走,白折騰了人家下兩口好久。”

“哦,你是說那個小姑娘啊,那我也記得,”一旁的另外一個圓臉老太太一聽她說到這些,也對上了號,“她之前在樓前面打電話也跟人吵架,我家不是在一樓麼,在廚房裡頭做飯的時候,聽得是一清二楚,那小姑娘的脾氣可真大呀!吵起架來,發了狠的罵人,我活這麼大歲數,聽過的髒話都沒有她說出來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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