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十六年,末

舉世矚目,鏖戰長達半年之久的山海之役,終於落下帷幕。

此戰的結果,以大奉和西域佛門慘勝告終。

這一戰裡,不僅有無數普通士卒和入品修行者戰死,更有不少三品以上的超凡戰力殞落其中。

佛國的二品羅漢,死了一位,三品金剛,更是直接隕落了六位。

其中有四位死於臨死前反撲的納蘭天祿之手,兩位死於九尾天狐的偷襲。

其中也包括了陸原不打不相識的度劫金剛,他是被納蘭天祿以本源精血咒殺致死的。

相比之下,大奉的中下層將士雖然傷亡慘重,但三品以上戰力的魏淵,陸原和淮王,依舊活的好好的。

練成三品不死之軀的武夫果然難死,乞顏折羅的攻擊,並沒有殺死淮王,只是重傷了對方而已。

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敵對勢力也沒能討得了好,北方蠻族包括二品首領乞顏折羅在內的中高層幾乎全數戰死。

就是最後參戰的巫神教,也被佛門擒拿了一位二品雨師,其餘巫師戰兵也是死傷慘重。

再加上北方妖族之前隕落的一位三品妖族,萬妖國隕落的兩位三品妖王。

似乎只有南方蠱族,憑藉天蠱婆婆的天蠱窺視天機,得以完整保留了下來。

不過若是算上因為盜取大奉半數國運而被反噬致死的天蠱老人,其實南方蠱族也隕落了一位二品。

一場莫名其妙的戰役,匯聚了九州大地所有頂尖勢力參與,在留下滿地屍骸以後,最終似乎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大戰之後,所有勢力都在舔舐傷口,就連獲勝方的大奉,也要統計陣亡將士數量,發放各種撫卹。

在這一方面,魏淵可謂不遺餘力,但是他還是在百忙當中,召見了陸原。

“大奉最大的功臣來了,感覺如何?”魏淵一邊伏案寫著什麼,一邊問道。

“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人誠不欺我也.”

陸原嘆了口氣道。

他後來瞭解到,即便是他統帥的破鋒軍,亦有接近半數士卒陣亡,損失不可謂不重。

“戰爭殘酷,才要更加珍視太平.”

魏淵當下手中的狼毫,看向陸原道:“我已向朝廷上表,為你請功。

以你立下的戰功,異姓王不太可能,封個世襲罔替的公爵侯爵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

山海戰役前後,陸原先是擊殺了炎國國君努爾赫加,擊破炎國三萬騎兵。

最後一戰裡,先是陣斬一位三品蠻族勇士,後是擊殺二品蠻族首領乞顏折羅。

論功勞,淮王拍馬也趕不上,成為這場戰役裡,當之無愧的最大功臣。

“那都督你呢?”陸原問道。

此戰當中,若非魏淵居中統帥,設法拉來了西域佛門的援兵,親自出手,斬落了納蘭天祿的肉身,重創了乞顏折羅,震懾了佛門兩位羅漢,也不會有後來的慘勝。

就連陸原和淮王,也不過是魏淵手中的“刀”,可以說山海戰役,大奉能夠獲勝,魏淵居功至偉。

“我的話,朝廷自有安排,不用你來費心.”

魏淵含糊其辭道。

“朝廷自有安排?都督,這裡沒有外人,何必自欺欺人.”

朝廷對魏淵的態度,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無非是猜忌和打壓罷了,藉口就是現成的。

因為魏淵是一個閹人!

而大奉立國六百年來,還從未有過閹人因功封爵的先例。

見陸原為自己打抱不平,魏淵笑道:“我已和陛下商討過了,戰後陛下會把打更人組織,交給我執掌.”

“打更人?”對於大奉朝廷的組織結構,陸原也算了解個大概。

他知道打更人是隸屬於大奉朝廷的武力組織。

主要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也可以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等工作。

它不屬於六部,也不屬於軍事系統,直接對皇帝負責,在大奉的地位非常特殊。

“這不就是一個特務機構麼,朝廷,還有那位陛下,當真……令人心寒.”

路遠冷冷說道。

什麼都能管,也意味著什麼都管不了,至少在陸原眼中,如今的打更人組織不過是皇帝手下的一群狗腿子罷了。

“官位不在高低貴賤,只在能不能為民請命.”

魏淵對此,倒是甘之如飴道:“在我手中,打更人組織也能成為懸在百官頭頂的鍘刀.”

“都督,您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只是……憑什麼?”陸原十分不解道:“元景帝庸碌無為之輩,何必受這個冤枉氣!”

若是以前的陸原,絕對不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但自從陸原一身戰力達到二品,不久前更是殺了蠻族首領乞顏折羅以後,越發明白了“拳就是權”的道理。

若非魏淵的知遇之恩,什麼爵位,什麼富貴,對陸原而言都毫無意義。

在這個存在超品強者的大奉世界,長生不死,才是他最大的追求。

有時候,陸原甚至覺得魏淵行事太保守了,大奉皇室享國六百年,已經足夠久了。

“此話無需多言.”

魏淵看著陸原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好接著道:“我也不是迂腐之輩,論治國、論政務、論打仗,元景的確都遠不如我,但是你別忘了,大奉的身後,可是監正!”

術士體系修到一品,名為天命師。

可凝聚一國氣運,與國同齡,與國運生死與共。

還可以窺視未來,觀測命運。

想要幹掉元景帝,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和這位隱約是世上最強的一品為敵。

“一品境麼?”對各大體系的頂點,一品境界,陸原心嚮往之。

而且他堅信,自己有一天一定能修成乃至超越!

陸原明白魏淵能推心置腹的對他說出這些話,已經是把他當自己人看待了,但陸原心中就是有一種不忿之氣。

“是了,世人加諸我身的重重枷鎖,只能說明,我還不夠強.”

陸原的目光越發堅定道:“若是我足夠強,便能掀翻一切,自己制定規則!”

這一刻,陸原自己悟了,悟出了一條與魏淵完全不同的道路。

魏淵隱約也察覺到了什麼,卻無力勸解。

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養出了一條真正的惡龍,未來如何,當真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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