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一閃即逝,轉眼間,時間便來到了元景三十六年。

……

許七安起初對穿越這種事,是拒絕的。

在他看來,古代社會沒人權,沒科技,禁錮思想,愚昧落後,尤其是在這存在著超凡力量的大奉,上層權貴對權力的把控已經根深蒂固,來了也沒什麼意思。

權貴們燈紅酒綠,醉生夢死,普通百姓辛勤勞作,麻木求生,中間還有胥吏們敲髓吸血,盤剝百姓。

這樣畸形的社會形態,在地球上,根本逃脫不了三百年規律,就要滅亡。

可是他穿越過來的大奉王朝呢?足足存在了六百年!

六百年的時間,足夠這個王朝變得腐朽不堪,貪汙盛行。

但因為有著超凡之力的鎮壓,天下大體依舊太平。

許七安沒辦法評價,也無力去改變,畢竟他也是無數普通胥吏裡的一員,他這個長樂縣快手的肥差,也是他身為御刀衛百戶的叔叔許平志,走關係託人給他求來的。

某種意義上說,他也是既得利益者的一員,所以,還能怎麼說呢?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唄。

只是有些時候,許七安想躺平,現實卻不讓他躺平,比如前不久發生的稅銀失竊案。

若非是他從卷宗裡抽絲剝繭,發現了偷盜者以金屬鈉代替稅銀,意圖偷樑換柱,瞞天過海的手法。

他那位御刀衛百戶的叔叔,恐怕就要被抄家滅族了。

再比如現在,他只是帶著許鈴月和許鈴音兩個小堂妹逛逛街而已,卻再次遭遇了無妄之災。

官二代上街,調戲良家少女。

這要是放在現代社會,網上的網友準能把你的祖宗十八代人肉出來,然後一頓狂噴。

但若是發生在古代社會,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許七安只是在街上買了三份魚肉丸子的功夫,妹妹許鈴月就因為出眾的像貌,被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錦衣公子調戲。

十六歲的清麗少女宛如受困的麋鹿,一邊護著許鈴音,一邊試圖衝出包圍,但總是被錦衣公子的扈從們逼回去。

扈從們哈哈大笑,錦衣公子也如同看戲般的看著這一幕。

許鈴音見姐姐被人欺負,邁著小短腿跑到公子哥面前,小身板前撲,雙手往後別,然後“哇”一聲哭起來,發起音波攻擊。

“聒噪!”公子哥下意識揚起手裡的馬鞭,忽然停下,眼裡閃過殘忍之色,一拽馬韁,迫使駿馬高抬雙蹄,朝著許鈴音踐踏下去。

“該死!”許七安前世警校畢業,心中有著自己的正義感,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若是惹到他身上,天王老子也要殺給你看!

“唰唰唰!”

七十二枚銅板被他奮力擲出,如漫天花雨砸向那公子哥。

與此同時,許七安身形一動,身子傾斜,直接用肩背撞飛了馬匹。

許七安立刻把小豆丁抱在懷裡,緊緊抱住,急促安慰道:“別怕別怕,大哥在這裡。”

然而那官二代是有備而來,紈絝子弟的身份只是表象,許七安想要息事寧人,這位戶部侍郎的公子,就是要藉機除去許七安。

“殺了他!”周公子一聲獰笑,指揮扈從一擁而上。

許七安雖只有九品煉精境,憑藉精湛的搏擊術和扮豬吃虎,一舉將周公子揍趴下。

這時,長樂縣的捕快才姍姍來遲,只是周公子身為戶部侍郎的公子,身份非比尋常,許七安反遭周公子倒打一耙,構陷他“尋釁殺人”。

隨後,刑部派人上門拿人,許七安再次鋃鐺入獄,被關入刑部大牢當中。

這時的許七安才發現,想做一個普通富家翁的想法,是多麼不切實際,大奉的權貴們只要伸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把他輕鬆碾死,因此,他只能自救!

“希望雲鹿書院和司天監的救兵能快點過來!”許七安心道。

雞蛋不能方才一個籃子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前段時間的稅銀失竊案裡,許七安結識了司天監監正的弟子褚采薇,以半知半解的現代化學知識,博取了此女的好感。

後又藉著堂弟許新年給雲鹿書院大儒寫送別詩的機會,剽竊了半首高適的《別董大》。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千古名句一出,引得雲鹿書院裡的幾位大儒的爭相閱讀。

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動作,卻成了許七安如今的救命稻草。

只要能等到司天監或是雲鹿書院任意一方的人來了,他許七安就能反過來教這個周公子做人!

……

鐐銬的嘩啦響聲裡,許七安被帶到刑訊室,周公子換了一身靛藍色的袍子,大馬金刀的坐著,被許七安暴打的臉上,裹著白色的細布。

周公子身後,站著一位眼神銳利的清瘦老者,看向許七安的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許七安心裡咯噔一下,他立刻意識到此老必然是一位八品練氣乃至以上的高手。

“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周公子冷笑道:“認罪畫押,或是嘗試一遍這裡所有刑具以後,再認罪畫押。”

許七安看一眼,認罪書上的內容大致是:長樂縣快手許七安,因為在街上與周立發生口角,起了殺心,依仗武力出手害人,重傷了周立。隨後捕快趕至,快手許七安落網……

當街行兇,對方還是戶部侍郎的公子,若是真的簽字畫押了,他許七安必死無疑!

“周公子,你顛倒黑白,草菅人命,就不怕王法嗎?”許七安沉聲說道,他必須拖延時間。

“王法?你區區一個衙門快手,也配和我提王法?”

周立咧嘴一笑道:“陳叔,鐐銬牢固嗎?萬一這個賊人忽然暴起殺人,怎麼辦?”

清瘦老者笑道:“少爺放心,一隻螻蟻而已,老奴一巴掌就能拍死。”

“那我就放心了。”周立起身,冷冷說道:“給他上刑!”

許七安不可避免的看向刑具,有佈滿鐵釘的座椅,有鏽跡般般的鋼針……林林總總,每一樣都透著殘忍和血腥。

許七安臉色蒼白,額頭開始沁出汗珠,他雖是穿越者,但也是個普通人,也會感到恐懼。

按時間算,司天監的采薇姑娘應該已經收到通知了,許新年也一定趕到了雲鹿書院……為什麼救兵還沒來呢?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從刑訊室外面傳來。

“說的好,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一個聲音如黃鶯般悅耳的女聲,從外面傳來。

“什麼人!”周立身後的清瘦老者突然出手,渾身纏繞鋒銳氣機,雙掌如鷹爪一般,朝背後那人襲來。

“嗖!”

一把血色長刀閃過,將清瘦老者的身體一把貫穿,而後重重的插在刑訊室的立柱之上。

老者神情驚愕,似乎沒想到自己這樣就死了!

“現在這裡我最大,所以我的話最有道理。”來人如是說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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