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唐公主李漁來說,天啟十三年,似乎是一個不好的念頭。

就在今年開春,她的丈夫,金帳王庭大單于突然暴斃,她出嫁不過三年就成了一個未亡人。

而大單于死後,金帳王庭登時大亂,左帳王庭、右帳王庭再度分崩離析,大單于的弟弟趁機強行繼位,不僅北方邊境的局勢重新變得複雜緊張起來,她也面臨了新任單于的暗中追殺。

因此李漁才不得不帶著原先大單于的獨子,在陪嫁大唐軍兵和忠於她的草原勇士的護送下,一路逃到了渭城。

雖說入了渭城,便是踏入了大唐的領地。

但畢竟山高皇帝遠,只要一日不入長安,她的安全就無法保證。

畢竟李漁的敵人,除了金帳王庭那位新繼任的單于,還有長安城裡的那位,因此,她需要一位熟知岷山山路的人護送。

而那位曾在格慕慕大會上,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岷山山主,就成了她最好的選擇。

……

“吼!”

獸吼聲震驚山林,那是一隻混身長有黃黑相間皮毛的斑斕猛虎。

只是這道吼聲初聽起來極有氣勢,再一聽卻有些悲鳴的意思。

原來就在它的身後,一隻渾身乳白,載著一位妙齡少女的神駿牡鹿,從小溪邊的山林裡一躍而出。

驅趕著斑斕猛虎,上躥下跳,那鹿臉上居然露出了人性化戲謔的笑容,絕非尋常動物可比。

只是馬士襄帶領的大唐公主李漁一行的注意力,已經全被騎在大牡鹿身上的那個妙齡少女所吸引。

少女面板雖然有些黝黑,身姿卻苗條妙曼,特別是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純淨且通透,如同黑夜中的繁星,映照光明。

“馬士襄,你這次來的早了,這一次又帶了什麼來?”妙齡少女正是桑桑。

十三歲的少女,從小被寧缺嬌養,早已亭亭玉立,出落的落落大方。

尤其這三年來,寧缺將得自蓮生記憶當中,關於昊天神輝正統的修行法門,傳給了桑桑。

桑桑無愧是昊天在人間規則的化身,只學了一次,便學會了昊天神輝,能施展各種神術。

不過三年時間,就有了相當於洞玄境修行者的修為境界,要知道,即便是生而知之的寧缺,也整整用了九年時間,才做到這一點。

不過想來也很正常,世人將修為增長奇快的人稱為天才,天之驕子,而桑桑呢?她自己本就是天!

所謂修行,對桑桑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大意義,一旦她覺醒自身屬於昊天的意識,立時便能化身昊天,成為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因此,即便桑桑只修行了三年神術,一舉一動皆有一種難言的韻味,令人望之心折。

“桑桑姑娘,今次馬某來的有些急,只帶了一壺九江雙蒸,還請姑娘代為通報一聲,就說……”馬士襄一把將酒壺拋了過去,正在醞釀接下來的措辭。

卻聽馬車裡的李漁探出頭來,接話道:“就說大唐公主李漁,前來拜訪岷山山主.”

馬士襄愣了愣道:“對對對!桑桑姑娘,就是如此.”

“大唐公主?”桑桑將酒壺擰開,大口的喝了一口,雙目微眯,露出滿意的神色道:“我想起來了,三年前在格慕慕大會上,我見過你一次.”

看著桑桑如沒事人一樣大口大口的痛飲九江雙蒸這等烈酒,縱是李漁見多識廣,也是眼皮一跳。

隨後她接著說道:“原來你就是當年跟在山主身旁的小姑娘,不過三年時間,也出落的如此絕色了.”

聽著李漁如此誇耀於她,桑桑小臉微紅道:“長公主的風采亦是不減當年,既然是曾經的故人,那便跟我來吧.”

桑桑騎著大牡鹿,在前面引路,李漁想了想,只帶了馬士襄和呂清臣同行,讓其他人在白鹿溪畔待命。

一行幾人來到一處雲氣繚繞的山林面前,但見前方一片雲蒸霞蔚一般的景象,不知裡面藏著什麼。

桑桑回過頭對眾人正色道:“這裡有寧缺佈置的陣法,你們跟著我一起進去,記住不要踏錯一步.”

李漁和馬士襄等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桑桑從大牡鹿身上下來,走在前面引路。

沒走幾步,眼前所見,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恍惚間出現在眾人面前,將眾人帶到了山林深處。

走到路的盡頭,眾人再踏出一步,下一刻周圍的景色陡然一變,斑駁的光影紛紛從雲霧當中剝離開來,一間林中小屋,出現在眾人面前。

李漁正在走著,忽然聽到呂清臣對她低聲說道:“公主殿下,這位岷山山主還是一位高明的符師,莫要怠慢了.”

李漁一聽,表情一凝,而後朝著呂清臣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而就在此時,眾人也看到了在小屋前一座茅草亭裡,揮毫潑墨的寧缺。

“唐國李漁,見過岷山山主.”

李漁莊重的朝寧缺行了一個唐人的禮節,這是對寧缺這位大修行者的尊重,亦是在表明一種禮賢下士的態度。

“原來是大唐公主殿下.”

寧缺將手中的符筆擱下,淡淡的朝李漁回了一禮道:“不知公主殿下造訪陋居,有何要事?”

李漁知道和修行者交往,越是真誠越好,於是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金帳王庭動亂,我的夫君死的不明不白,我孤身一人,只得帶著小王子逃出草原,但求山主能將我們母子二人送到北山道口,到時候自有人來接應.”

在寧缺面前,李漁沒有自大的自稱“本宮”,態度放的很低。

“我還記得三年前,在格慕慕大會上,大單于慷慨,允我取走神駒.”

寧缺似是在追憶道:“我寧缺從來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公主的請求,我答應了.”

“是麼,那真是太好了!”李漁展顏一笑,她也沒想到,寧缺答應的會這麼果斷。

以對方在渭城的人脈,恐怕早就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了解才是。

“只是,到了長安以後,還請公主出面代我引薦唐王陛下.”

寧缺提出了非常簡單的要求。

李漁笑了笑道:“這等小事,我答應山主便是.”

“那就好!”寧缺轉而對桑桑道:“桑桑,收拾一下,我們去長安吧!”

哪知原本還很高興的桑桑,突然拉下臉來道:“哼!我才不要去長安呢,要去你自己去吧!”

小姑娘突然翻臉,直接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引得眾人面面相覷,唯有李漁略一思忖後,若有所思。

寧缺似是也想到了什麼,笑了笑道:“諸位且先在此間休息片刻,容我收拾好行囊再出發.”

說著大袖一揮,自有三杯茶水從桌上飛出,懸浮在三人身前。

李漁瞳孔一縮,回身一看,卻見寧缺早已走進了小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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