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山門,正殿深處

一場生死之爭正在上演,一方是曾經自悟懸空寺蓮花印,學桃山樊籠陣,還精通魔宗七門二十八流派所有功法的蓮生三十二。

另一方,則是天外來客,生而知之的岷山山主寧缺。

對蓮生來說,他被困樊籠已經太久太久了,三教合一,知命境巔峰的修為,再難完全發揮,以他縱貫三教之能,也只有一次全力出手的機會。

本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以他的修為,便是隻有一擊之力,也足以擊敗天底下九成九的修行者。

但是寧缺不同,就在剛才,他親眼目睹寧缺就在一個呼吸之間,就輕而易舉的領悟了柯浩然留在樊籠陣裡的浩然氣。

這種天賦,是他生平僅見。

因此,他的這一擊不出手則已,出手就必須要能一槌定音!

相比蓮生的鄭重其事,寧缺則要顯得隨意許多,因為這世上已經沒有太多的人和事,能攔住以浩然氣鑄就不朽體魄,修為壓制在洞玄境巔峰的寧缺了。

他很期待,眼前這名貫通魔道佛三宗的前代高手,出手時能帶給他一絲絲驚喜。

“老夫承認,你的確很強,這一代的少年人裡恐怕無人能治你,只是你到底還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蓮生頓了頓道:“魔功鑄就的體魄雖然強橫,但也不是無敵.”

只見他顫巍巍的舉起自己的右手伸向空中,霎時間,指間大放光明!

感受著蓮生指尖那充斥著神聖氣息的光芒,寧缺露出一道瞭然之色。

“當年柯瘋子在這石室裡佈下樊籠,這樊籠便化為我體外的世界。

此地天地氣息稀薄不可控,卻可借時間累積緩慢吸納入體,此時天地元氣便在我枯瘦的體內流淌,那便是我體內的世界……”

“而當這兩個世界親密接觸的時候,自有妙境生出。

因為樊籠乃是道法,肉身循氣乃是魔功,而當道法和魔功相遇時……”

老僧靜靜看著縈繞在自己手指間的聖潔光輝,平靜說道:“便是剋制一切魔功的至高神術——昊天神輝!”

蓮生的身體乾枯如柴,手上的昊天神輝卻大放光明,同樣的昊天神輝,在不同人的手裡,威力是截然不同的,便如此刻蓮生手裡的昊天神輝,比之程立雪施展的昊天神輝,威力何止強了十倍。

蓮生指尖的昊天神輝,宛若那天地間的陽光,照耀世間的一切,淨化一切異端與不服。

若非親眼所見,世人恐怕也不會相信,如此純淨的昊天神輝,居然會出現在蓮生這樣一個天生的魔宗修士手裡。

這等威力的神術,猶如天啟一般,足以將知命境的大修行者,在瞬間化為灰燼。

“好一個道魔相通,便入神道!”寧缺撫掌大笑道:“你果然已經悟出了一絲這方世界的本質,怪不得你當年不敢踏出那一步,論天資,你只在柯浩然之下!”

寧缺在笑,笑蓮生的應對始終未能擺脫他設下的劇本,昊天神輝很強,卻無法對他形成威脅。

看著寧缺在笑,蓮生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沒由來的明白自己的這一招,恐怕要落空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就在寧缺指尖,也迸濺出無量光明,初如星星之火,而後便化為燎原之勢。

“昊天神輝?我也會!”寧缺淡淡說道。

柯浩然的浩然氣號稱能一劍生萬法,模擬昊天神輝,並非難事。

加之寧缺鎮壓體內雪山氣海的根基,便是以最為純淨的光明與黑暗之力凝聚的兩儀神光。

早已參悟了光明之力的寧缺,以浩然氣模擬昊天神輝,簡直是手到擒來。

“轟!”

兩道純粹的光輝在被樊籠覆蓋的石室裡相匯,眼前所見只有兩道金色的絲線,交纏碰撞。

這一幕看似威力一般,卻是有樊籠壓制的緣故,若是在樊籠之外,得天地元氣加持,兩人施展的昊天神輝,威力足以焚江煮海!

而在昊天神輝的掩護下,蓮生真正的殺招,突然出現。

那是一道無比黑暗且冰冷的眼神,猶如端坐在永夜當中的冥王,默默的俯視蒼生,那看似輕描淡寫的眼神,實際上隱藏著極為可怕的大恐怖,足以凍結一個人的靈魂。

魔宗秘術——冥王之眼!

世人敬奉昊天,魔宗卻侍奉冥王,在魔宗浩若煙海的典籍裡,記載著這位偉大存在降下的神蹟,那是足以滅世的力量。

如果說世人敬奉昊天是真心實意,荒人侍奉冥王則是因為恐懼。

魔宗的這門秘術,便是由初代光明大神官所創,是五境之上的天魔境方能用出的殺伐秘術,卻被蓮生冷不丁的施展出來。

“冥王?”寧缺冷笑一聲,幾年前以天殘地缺大補天術重塑氣海雪山之時,寧缺曾領教過極致的黑暗之力,那等冰冷和絕望,又豈是蓮生這一眼能比擬的!

因此,面對蓮生這一擊,寧缺甚至連身體都沒有晃動,反倒是他後來看向蓮生的一眼,蘊含著“瞳中劍”的真意,化眼為劍,直刺蓮生的雪山氣海,意識深處。

黑白兩色的浩然劍意呼嘯而出,映入蓮生眼底,那無孔不入的劍意化為千劍萬劍,幾乎要把蓮生的意識徹底撕裂。

“噗呲!”蓮生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那蒼老的眼神變得更加空洞,枯瘦的身軀越發乾癟。

“不可能!你怎麼會不受冥王之眼的影響!”蓮生厲聲疾呼,方才那一眼,幾乎耗盡了他花費數十年時光才重新凝聚出來的念力。

冥王之眼立意之高,乃是真正的魔宗絕學,天下之大,誰人不怕一句“黑夜將至”,誰人又能不恐懼能帶來永夜的冥王!

“如果你的力量,只有這些,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寧缺臉上無喜無悲,淡淡說道。

“我不甘,我不甘啊!”蓮生仰天長嘆,眼中神光消散,就此圓寂當場,至死,他的臉上依舊是一片猙獰之色。

“這樣就死了麼?”寧缺嘆了口氣,堂堂蓮生神座,就這樣輕鬆死去,是不是太隨意了一點?

要知道,對方腦中那些珍貴的修行記憶,他可還沒弄到手呢。

但是寧缺的確感應到,對方身上微弱的生命之火,的確已經熄滅,這說明,蓮生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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