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陸原滿不在乎道。

“我已經調查清楚,有確鑿證據證實,如今的元景帝根本不是他本人,而是先帝貞德!”陸鳳瑤道。

“說清楚點.”

陸原皺眉道。

他倒是沒有懷疑自己女兒在胡說八道,相反陸原很瞭解自己的女兒,深知她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決不會胡亂猜測。

陸鳳瑤就把它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一一說了。

“金蓮道長也承認,在他入魔前期,曾幫助貞德修煉過一氣化三清的禁術,當時的貞德還沒有踏入修行之路,只能透過煉化自己的血親,才能以邪法練成禁術.”

陸鳳瑤侃侃而談道:“先帝墓裡的情況,元景帝的異常,存在了至少四十年的人牙子組織,都能證明這一切.”

陸原聽罷,以手托腮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這貞德帝還真是一代梟雄.”

“但他更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畜牲,不是麼?”陸鳳瑤反問道。

陸原不置可否道:“如此看來,元景帝以舉國之力修道,其實並非毫無收穫,他是在幫助貞德修道.”

一氣化三清,元景帝身為帝王,蒐羅資源,淮王練武,貞德帝修道,這也是一種另類的道武雙修。

若是讓他得逞,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功成一品。

“原來如此.”

陸原聯想到魏淵曾經和他說過的話,看來魏淵其實早就有所懷疑,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爹,您在想什麼?”陸鳳瑤問道。

陸原就把魏淵曾經說過的話和陸鳳瑤說了。

陸鳳瑤點點頭道:“老頭子的眼線遍佈皇宮大內,有所發現,也很正常.”

“事不宜遲,我們直接去浩氣樓.”

陸原說道。

如果如今的元景帝真的是先帝貞德。

那他們這次行廢立之事,就是師出有名,貞德帝做下的錯事,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不過,貞德帝既然能隱瞞這麼多年,不露馬腳,可見其心思縝密。

想要逼他主動暴露身份,還需要好好算計一番。

……

浩氣樓七層茶室,當魏淵聽完父女兩人的推斷以後,飲了一口茶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老夫也只是猜測,沒想到真的是如此.”

沉默良久,魏淵乃道。

“都督,你看這該怎麼辦吧.”

陸原對勾心鬥角不感興趣,其實他只要出手,一切已經註定。

區別無非是,大義在哪?

“原定計劃可維持不變.”

魏淵說道:“許七安查案的事,可以弄的更大張旗鼓一些.”

“老頭子,你的意思是?”陸鳳瑤若有所思。

“讓元景帝察覺到,有人在藉著桑泊案的由頭,查他!”魏淵冷聲說道。

“這不是在打草驚蛇麼?”陸原插了一句道。

“就是要打草驚蛇!”陸鳳瑤眼中精光一閃道:“讓貞德帝如驚弓之鳥,必須暴露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不留禍根,一網打盡!”魏淵補充道。

“那若是貞德帝有所察覺,提前跑路,或是請人助陣呢?”陸鳳瑤道。

“前者,他不會的.”

魏淵說道:“老夫也曾和貞德打過交道,他骨子裡是一個非常自負的人.”

“後者,無所謂的,有你爹在,超品不出,足以鎮壓一切.”

魏淵這麼一說,陸原父女也都聽明白了。

魏淵的算計其實也非常簡單,逼迫貞德帝主動出手。

貞德帝如果不想放棄皇帝的身份帶來的一切,就必須殺知情人滅口。

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那就這麼著吧,讓我看看,這老小子還有什麼底牌.”

陸原笑了笑道。

陸鳳瑤卻道:“只是許七安如今不過是七品煉神,如何擋得住元景帝暗中的刺殺?”

“這小子,可沒那麼簡單.”

魏淵笑了笑道:“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們麼,讓他去查,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好!”陸鳳瑤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魏淵一紙調令,將陸鳳瑤調出京城,名為查案,實則是偷偷返回楚州,調兵遣將,隨時準備入京勤王,撥亂反正。

而鬧得沸沸揚揚的桑泊案,任誰也沒想到,此案打更人衙門最後竟是交給到了一個小小的銅鑼,許七安的手上。

儘管許七安在之前的稅銀案裡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但畢竟官職卑微,在有些人眼中,就是難擔大任。

但懷慶長公主竟然出面給許七安說話,使得元景帝也預設了這一事實。

於是乎,在剩下的半個月裡,許七安上躥下跳,明察暗訪,重點查探龍脈的入口所在。

至於桑泊案,等周赤雄一到,便能真相大白。

心裡有底,因此許七安並未太放在心上。

陸鳳瑤說得對,許七安在應付女人時,很有一手,不過數日光景,在能力上就得到了懷慶公主的認可,同時也取得了臨安公主的信任。

這兩位堪稱是整個大奉皇室裡,最受元景帝寵愛的兩個女兒。

許七安的女人緣,可說非常之好。

這一日,許七安和臨安公主下了半日的五子棋後,騎著心愛的小母馬,回到家中。

覆盤今天查到的結果,他基本上排除了龍脈入口的眾多可能,如今也只有御書房、皇帝寢宮等少數幾處戒備森嚴的地方,未曾查證了。

許七安躺在床上,就在這時,地書碎片裡,閃現出二號李妙真的一段文字道:“三號,我的人已經把周赤雄送到京城城郊,你指定的那處位置了.”

許七安精神一震,回覆道:“我馬上派人來接應.”

周赤雄在手,桑泊案便不是問題,至於如何讓周赤雄開口,許七安並不擔心,術士、儒家都有類似的手段,定會讓他,無從隱瞞。

這時,時長窺屏的一號也道:“桑泊案若是能真相大白,那真是太好了.”

“其實,桑泊案的真相,早就很明顯了,不是麼.”

許七安寫字道。

“三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得的,經常潛水的四號,居然開口說話了。

對這個很少“水群”的四號,許七安並不熟悉,但聽他說話的語氣,許七安判斷對方也是一個“憤青”,因為對方經常和二號一起吐槽元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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