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逼近的真相
“吼！”
瞳仁漆黑如墨，形同死人的恆慧，發出一道野獸般的吼聲！
身上無數黑氣瀰漫膨脹，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個三米高的小巨人。
許七安一眼就認出來此人的身份，與陸鳳瑤搜魂平遠伯嫡子殘魂後看到的影像，如出一轍。
“恆遠大師，你師弟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許七安抽出監正親手為他煉製的寶刀，凝神應對，同時說道、
“他被一隻魔手寄生了，如今已經難以控制住自己，大家小心.”
恆遠對著許七安等人道。
“砰！”
話音剛落，一位銀鑼直接被恆慧變成的怪物一巴掌拍飛出去，生死不知。
許七安瞳孔一縮道：“大家全部退後，金蓮道長，你可有辦法，定住恆慧的元神？”
“老道來試試吧.”
金蓮道長附體的橘貓沉聲說道。
和原著不同的是，這個時空的洛玉衡同樣早早就選好了以雙修之法，澆滅自身業火的目標，因此並沒有接受元景帝的供奉，成為大奉國師。
陸鳳瑤對自己師傅不經意間流露的萬種風情，早已習慣，直接說道：“最近公務繁忙，今天這不是來看望老師了麼？”
煉製丹藥是人宗道士的基本技能，洛玉衡更是其中翹楚，其煉製的丹藥，甚至能讓三品以上的超凡，大有補益。
煉丹爐對面，則盤坐著一位身穿太極袍，頭戴蓮花冠，既清麗出塵，又妖豔魅惑的女子道首。
起初，在得知有這麼一個絕色道姑覬覦自己的老公以後，慕南梔是氣憤的，甚至幾次殺上門來，找洛玉衡的不痛快。
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了，也不知洛玉衡用了什麼辦法，反倒是和慕南梔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這也是陸鳳瑤後來會拜洛玉衡為師的原因。
許七安默默計算著敵我之間的差距，心道：“怎麼看都擋不住啊，頭兒，你可得快些趕過來啊.”
“師父，徒兒來了.”
陸鳳瑤道。
定北公府不遠處，有一處頗為低調的道觀，觀名“靈寶”，乃是如今人宗道首洛玉衡的修行之地。
洛玉衡把靈寶觀修建在離定北公府不遠的地方，就連陸鳳瑤都猜到了，她這位師父的想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洛玉衡看到陸鳳瑤以後，展顏一笑道：“瑤瑤來了，你可是許久沒來看望過為師了.”
陸鳳瑤熟門熟路，走進其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丹爐。
“進來吧！”一道嫵媚的女聲從靜室裡的重重簾幕後面傳來。
……
“你可不是特意來看為師的.”
洛玉衡接著道：“說罷，來找為師，有何要事？是為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桑泊案麼？”
“是也不是.”
陸鳳瑤遲疑片刻道：“師父，咱們道門當中，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皇帝修道？”
“這個麼，自然是有的.”
洛玉衡神情閃爍道。
“什麼辦法？”陸鳳瑤問道。
“道門自古就有雙修秘法，相傳上古年間的人族首領人皇就是因此，成為當時天下頂尖的一品武夫.”
洛玉衡侃侃而談道。
陸鳳瑤明白了，皇帝自己修煉不行，但若是有修為高深的坤道與他合籍雙修，也能走入道途，提升修為，只是……
陸鳳瑤接著問道：“這種方法，能得長生麼？”
“不能！”洛玉衡搖搖頭道：“一國之君不能長生，這是天地規則，無論是上古人皇，亦或是大奉的開國皇帝，都逃不過這一鐵律.”
對一國之君來說，總有辦法走上修行之路，但卻與壽命無關，天時一到，任憑皇帝修為多強，也要化為一抔黃土。
“既然如此，元景帝身為一國之君，又有高祖、武宗作為前車之鑑，為何執意修道二十年呢？”陸鳳瑤問出了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除非……元景帝有辦法，一定能修行成功！
“你容我想想……”洛玉衡柳眉微蹙，陷入深思，而後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什麼辦法？”陸鳳瑤眼前一亮，直覺告訴她，洛玉衡接下來要說的東西，能化解縈繞在她心頭的困惑。
“這個辦法，其實你也知道，伱可還記得我天地人三宗的由來？”洛玉衡笑著反問道。
陸鳳瑤不假思索道：“道門為道尊開創，此人是神魔時代以後，第一位人族超品，相傳他修行一氣化三清之術，分別化為元始天尊、道德天尊和靈寶天尊。
暗合天地人三才，這便是道門‘天地人’三宗的由來.”
“不錯，而道尊的‘一氣化三清’之術，其實也被地宗繼承了下來，因為要分裂元神，才能修行，難度極高，因此被地宗列為禁術.”
洛玉衡侃侃而談道：“若是皇帝能修煉這‘一氣化三清’之術，轉化肉身，便能以非帝王之身，走上道途，如此一來長生可期.”
“對對對！就是這樣，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陸鳳瑤將腦中得到的線索，一一串聯在一起，終於有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發現！
貞德二十六年，貞德帝向地宗道首，問道長生之法，同年淮王和元景在狩獵時遇襲，而後，平遠伯受神秘人命令，成立人牙子組織。
“我曾查閱過貞德帝當時的起居注，他與地宗道首問對的內容，有一大部分被人銷燬，現在想來，這麼做的一定是貞德帝本人，為的就是隱藏他修煉一氣化三清之術，妄圖長生久視的真相.”
“你的猜測十分大膽，但仍有漏洞.”
洛玉衡道：“最大的漏洞就是，一氣化三清之術，即便在道門裡，也是極難修煉的禁術，貞德帝早年貪圖女色，道途斷絕，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修成這樣的禁術呢？”
“他一個人不成，不是還有地宗道首幫忙麼？”陸鳳瑤道：“有地宗道首幫忙，元景和淮王又是他的親生兒子，血脈相連，如此以邪法練一氣化三清之術，未必不能成功.”
“這的確很有可能，不過這樣做是逆天而行，真正要遭受天譴的，地宗是修功德的，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洛玉衡有些被說服了。
“如果地宗道首那個時候就墮落了呢？”陸鳳瑤道：“我曾見過一個墮入魔道的地宗道士，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一時間，靜室裡一片沉寂，良久洛玉衡乃道：“這些目前來說，都是你的猜測，若想因此定罪一國之君，恐怕有些困難.”
“所以，我要去先帝墓探探，證明我的猜測.”
陸鳳瑤眼前一亮道。
在陸鳳瑤眼裡，相比貞德帝的所作所為，桑泊案真的不算什麼，若真的一切如她所料，一個處理不好，天下立時就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