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圖謀元景帝

“貞德二十六年,現在想來,那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監正沉吟片刻道:“我記得,除了元景與淮王在南苑狩獵,差點身死的事以外,的確還發生了一起不起眼的小事.”

“什麼小事?”許七安問道。

對他來說,任何細小的線索,都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地宗道首曾受皇帝之邀入京城,問對長生之法.”

監正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

“地宗道首,長生之法,人牙子組織建立……”許七安苦苦思索著什麼,但有用資訊實在太少,他無法把這些資訊有效的拼湊在一起。

而陸鳳瑤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監正,一國之君當真不能長生嗎?”

“嗯,這是天地法則,古往今來,無人可打破.”

監正很肯定道。

“然世界萬物無窮無盡,老夫也不能盡知,說不定就有那打破禁忌的方法.”

幾秒後,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宛如焦雷炸響,熾烈的火光吞噬了整個永鎮山河廟。

沒有更多的線索,調查陷入了僵局,陸鳳瑤等人也各自回家。

整個祭祀的過程中,並無任何意外發生,許七安第一次遠遠看到了陸鳳瑤口中的元景帝。

陸鳳瑤一聽,若有所思。

……

寒冷的夜風吹來,吹的桑泊泛起褶皺,盪漾起銀色的碎光。

祭祀大殿後的第三天,是夜,月亮灑下清冷的輝光,平靜的桑泊倒映著它的影子。

狂暴的衝擊力掀起浪潮,將破碎的瓦片、磚石、梁木,衝出數十米遠,砸在桑泊。

一個裁剪精緻的紙人,巴掌大,乘著風,飄飄蕩蕩的掠過桑泊湖面,落在湖中心的高臺上。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大奉皇室世代供奉的祖廟,在黑夜裡爆炸了,原因……未知!

桑泊爆炸,卻查不出原因,天子因此震怒!

限打更人組織十五日之內,查明真相,魏淵當場立下軍令,勢破此案,否則就引咎辭官。

桑泊湖上,大奉皇家盛大的祭祀儀式,也順利開啟。

爆炸聲傳出數百里,桑泊附近巡邏的禁軍同時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顫,以及那燒紅天空的火浪。

一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男子,看著對方高高在上的笑容,不知為何,許七安沒由來的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

它沉寂了幾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值得一提的是,許七安在祭祀過程裡聽到了如魔音灌腦一般的呼救聲,不過他當時並沒有留意。

鱗甲碰撞聲,整齊的腳步聲在桑泊附近迴盪,那是巡守的禁軍。

桑泊案雖然重要,但對大奉來說,實際上並沒有造成什麼重大損失,但魏淵就不同了,他是山海之役的功臣,又是打更人組織的首腦,在大奉,可謂是位高權重。

沒道理因為區區一件桑泊案,立下如此嚴重的軍令狀。

但是魏淵偏偏就這麼做,更神奇的是,元景帝還真是就同意了。

……

浩氣樓七層茶室之內,魏淵對面,陸原盤膝而坐,也只有在對他有知遇之恩的魏淵面前,陸原才會表現得如此“謙遜”。

“都督,你是怎麼想的,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儘管和我提,哪怕是把元景帝的腦袋擰下來,也不妨事.”

陸原快人快語道。

“把元景帝的腦袋擰下來?”魏淵嘴角一抽:“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前幾日主動去見監正那老頭了,看來你已經踏入一品之境了?”

“不錯,前幾日去了一趟極北之地,有些收穫,後來又和伽羅樹那廝打了一架,算是徹底穩固了境界.”

在魏淵面前,陸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剛剛晉升一品,就能和伽羅樹放對,陸原,你在武道上的天賦,遠超我的預料了.”

魏淵不禁唏噓道。

他當年的確看出了陸原的潛力,卻沒想到對方一經起勢,當真有飛龍在天之感,如今已是大奉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當年陸原之所以對元景帝投鼠忌器,一來是不想讓魏淵為難,二來他並非監正的對手。

但是如今的不同了,已經成為一品武夫的陸原,在超品被封印不出的時代,已經是這方世界的頂尖戰力,是真正意義上的棋手。

天地為棋,蒼生做子,即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換了又如何?

只要自己再找一個皇族中人接替皇位,按照今日他對監正的試探,此老恐怕也不會多說什麼。

懷慶長公主曾說陸原是一個亂臣賊子,某種意義上說,也沒有說錯。

實際上陸原守護的,從來都不是大奉皇室,而是這萬家燈火,蒼生黎民。

在這一點上,他和魏淵的目標是一致的,而他的女兒陸鳳瑤,更是把“民貴君輕”的思想,發展到了極致。

“所以都督,你要相信,這世上能阻止我的力量,已經不多了.”

陸原說道:“哪怕你要和皇后私奔,也沒什麼.”

魏淵與當今皇后乃是青梅竹馬,這對有心人來說,不算什麼秘密。

“這麼說,老夫還要感謝你,沒有亂來嘍?”魏淵被氣樂了。

“都督,你太迂腐了,看看元景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吧。

吏治腐敗他不管,雲州匪患他不顧,修道修了快二十年,連個金丹都沒結,即便是狗當皇帝,恐怕都比他做的要好.”

陸原繼續吐槽道。

“陛下早些年不是這樣的,更何況,伱怎麼知道他沒修出個所以然來的.”

魏淵意有所指道。

“都督,此話何解?”陸原神情一肅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推演當年的山海戰役,發現舉世攻奉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在那段時間,大奉的國運,憑空少了一半!”

魏淵眼眸深深道:“而大奉突然間少了如此多的氣運,絕瞞不過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一定是監正.”

陸原說道:“不過我聽說初代監正可能沒死,如果是他在暗中牽制了監正的精力,這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只是,還有一人是誰?”

“當今陛下!”魏淵一字一句道:“身為一國之君,天生便能感應,駕馭部分國運,其對氣運的敏感程度,恐怕還在監正之上,但是整件事發生的過程中,偏偏陛下卻隻字未提.”

“所以,都督選中了懷慶?”陸原冷不丁來了一句。

“這些應該是鳳瑤告訴你的吧.”

魏淵笑了笑道:“以你的性子,對這些勾心鬥角,可沒有這麼敏感.”

“嗯.”

陸原說道:“懷慶那女娃我見過,若是個男子,將來必是一代明君,可惜她是個女兒身,即便掌權也難以徹底改變大奉如今的弊政.”

“一代人自有一代人的使命,不讓她們試試,怎麼知道她們不行呢.”

魏淵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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