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襄樊大戰
“轟！”
焰火沖天而起，那是木霹靂爆炸的聲音，襄陽城下，弩炮聲、喊殺聲、刀槍聲，此起彼伏，襄陽守軍與蒙古鐵騎已經在襄樊之下鏖戰五年，決戰，時時刻刻都在上演。
今日這一戰，鬥得尤為慘烈，元軍以樊城為餌，逼迫襄陽守軍出城來救，呂德不許，然梁蕭認為襄樊兩城唇亡齒寒，不得不救。
因此與雲殊商議以後，主動出擊，岸上，雲殊以群英盟義軍佈下“水禽魚龍陣”，擊破阿術主力，江上，梁蕭以天機宮改良的千里船，衝破張弘範的水軍。
然而，元軍畢竟勢大，主帥伯顏見狀，又令阿里海牙從陸上支援，令史天澤的水軍衝殺梁蕭水軍，形式頓時逆轉。
呂德見狀，又以“飛火槍”和“震天雷”支援，一時間爆鳴聲響徹長江，幾十萬宋元水陸大軍捨生忘死，在襄樊之地，忘我廝殺！
戰爭面前，沒有是非對錯，只有你死我活，戰至黃昏，雙方都殺紅了眼，若非氣力不夠，怕也難以停下。
一場惡鬥，從早晨殺到黃昏，雙方水陸大軍，皆是有勝有敗，形勢幾度逆轉，但總的來說，依舊是元軍小敗。
欽察的蒙古鐵騎和張弘範的漢人水軍，並稱元軍水陸雙雄，今日皆吃了大虧，襄陽水軍的損失也不小，但終是將無數衣甲糧草，送入樊城。
夜裡，梁蕭屹立在襄陽城頭，看著遠方元軍大營，星星點點，從四面八方，將襄樊之地，圍的水洩不通，心中感慨。
這時，雲殊從他身後走出道：“梁蕭，呂將軍正在府中慶賀今日大勝，你怎地又一個人出來了？”
梁蕭不屑道：“有什麼好慶賀的，不過是一時之勝，於全域性來說，毫無作用啊！”
雲殊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襄陽守軍困守此間多年，身心俱疲，今日慶賀，也是為提振氣勢，否則怎能擋得住韃子鐵騎？”
“道理我都懂！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我師父能成了。”梁蕭說道。
“梁蕭，陸盟主做什麼去了？”雲殊道。
“師父他，去了大都！”梁蕭目視北方道。
“大都？伱是說盟主是去刺殺韃子皇帝了？”雲殊頗為震驚道。
“嗯！”梁蕭道：“唯有如此，方能讓韃子退兵。”
與此同時，元軍大帳
伯顏同樣未睡，而是召集眾將，研究今日時局，他神情不變，似乎今日的敗仗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阿拉伯人的兵器專家，已經將回回炮改良，這種火炮威力大，射程遠，精度準，配合奇襲，足以拿下樊城。”
伯顏說道：“劉整、阿里海牙聽令！”
“末將在！”劉整、阿里海牙出列道。
“明日，令你二人帶上新式回回炮，進攻樊城。”伯顏說道。
“末將接令！”兩人立刻答道。
“明日，本帥會親自率領主力佯攻襄陽，為你等牽扯襄陽守軍主力，務必拿下樊城，否則軍法處置！”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劉整、阿里海牙等人心頭一凝，知道大帥這次是來真的了。
伯顏將明日戰事，一一做好安排，隨後說道：“諸位，范文虎喪膽，張貴張順戰死，襄樊之地已經是一座孤城，陛下還在等著我們凱旋而歸的訊息，明日之戰，有勝無敗！”
“有勝無敗！”眾人慨然相應道。
……
梁蕭一直以為，事在人為，他曾和老師陸原保證，能死守襄陽半年，但如今不過兩個月，形勢已經是急轉直下。
首先是樊城陷落，伯顏以阿拉伯武器專家改良的新式回回炮，終是出奇制勝，對著樊城狂轟亂炸七日以後，終是將樊城攻破。
沒了樊城作為依仗，襄陽如今，只是一座孤城。
“轟！轟！轟！”
襄陽城頭，回回炮的攻擊此起彼伏，無數巨大落石狠狠砸入城中，襄陽城裡，也有梁蕭、雲殊改良的“天罡破陣弩”以為回應。
回回炮的效能雖不及天罡破陣弩，但大元軍隊人力物力資源豐富，回回炮數量遠超天罡破陣弩，三面圍城，日日射擊，讓襄陽守軍苦不堪言。
這一日，元軍大將阿里海牙再次到襄陽城前勸降，言襄陽已是孤城，死守無益，他已從伯顏那裡，得到準信，若呂德願降，必不會屠城，秋毫無犯。
呂德雖有意動，但考慮到梁蕭、雲殊皆在身邊，沉吟片刻，仍是拒絕。
如此，雙方又鏖戰三天。
這一日，元軍中軍大帳當中，伯顏侃侃而談，安排戰事，他已經看出，呂德的抵抗越發不顯，襄陽城破在即。
準備一鼓作氣，拿下襄陽。
“報！大都急報！”這時，有來自大都的信使前來報信。
伯顏看這名信使一臉慌張之色，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展開信件一看，登時臉色大變！
“大帥，怎麼了？”阿里海牙問道。
伯顏勉強定了定神道：“陛下……駕崩了！”
“什麼！”阿里海牙等大元將領，紛紛勃然色變。
眼看襄陽將破，滅宋只在眼前，這等緊要關頭，陛下怎麼就去世了呢？
“群英盟盟主陸原，半月之前於大寧宮內，刺殺了陛下。”伯顏同樣震驚。
他的老師蕭千絕已經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武道大宗師，但也做不到視上萬禁軍如無物，人力，終有時盡。
但這陸原實在是太可怕了，上萬禁軍，大內高手，在他面前宛若無物，不僅讓他成功刺殺了陛下，還全身而逃。
“陛下是半月前駕崩的，為何訊息今日才到？”阿術問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陛下走的太突然，真金殿下為穩住朝局，本欲秘不發喪。然訊息還是走露，真金殿下這才倉促繼位，漠北海都，四皇子脫歡殿下，蠢蠢欲動，並令我等班師勤王。”伯顏說道。
只能說忽必烈之於大元，實在是太重要了，有他在，便能平衡各方。而一旦他死了，那潛藏在大元之下的種種矛盾危機，必將一一爆發！
“海都遠在漠北，威脅其實不大，但脫歡殿下已得阿合馬等人的支援，若如我等應對不急，大都……危在旦夕！”伯顏說道。
“怎會如此！”劉整說道：“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攻下襄陽了呀！”
伯顏來回踱步道：“事不宜遲，阿里海牙、阿術，你等先率欽察鐵騎回轉大都，本帥隨後會率領中軍主力北上，至於襄陽戰局，就靠史將軍和劉將軍了。”
大事臨頭，伯顏當然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若大都局勢不穩，大元江山頃刻就會分崩離析，相比之下，滅宋之事確實並不急於一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