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男人來找他認孩子耶,下次不會有阿豬阿貓來找他認子吧?”

又是一片轟然大笑聲。

夏雨琳充耳不聞,只管繼續透過人體喇叭尋人,反正丟臉的是他,又不是她,她怕什麼。

沒等她走到街尾,有一個男人找楚留非認子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條街道。

走到街尾的時候,夏雨琳已經喊得口乾舌燥了,決定暫時休息一下下,喝碗茶水再繼續。

停在茶攤前,她雙手在身上摸了摸後,摸到一枚銅板,心裡於是有點感慨:曾經不用花錢就能得到一切的夏家大小姐,如今為了自由,淪落到連一枚銅板都要掰著用的地步,真是世事無常啊!她將這枚銅板遞給茶攤老闆:“老闆,要一碗涼茶!”

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件直到現在才覺得有點奇怪的事情:她剛變成夏落葵,好不容易從衙門脫罪時,曾經從身上摸出一枚銅錢丟給猴爺,但是,像夏落葵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身上怎麼會有一枚銅板?夏落葵這樣的小姐平時壓根用不到錢,按理說身上是不會帶錢的,就算帶錢,也應該是銀票或者銀子之類的東西,為什麼卻有一枚銅板?而且只有一枚銅板?她拿這樣一枚銅板有什麼用?沒有用!有問題!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涼茶,眼裡透出敏銳的光芒:夏落葵拿著這樣一枚銅板,絕對不是為了拿去買東西或賞給下人,這枚銅板也許有什麼含義也不一定!聯想夏落葵的身份及其當時的處境,這枚銅板會不會就是什麼……線索?突然,一隻手不知從哪裡伸出來,抓住她的手臂一拉,輕鬆又迅速地將她扯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她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般的尖叫,然而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閉嘴,你不是找我嗎?再亂喊我就將你打暈,卸了你的妝,將你丟在青樓裡!”

對方警告她。

原來是面具男!夏雨琳鬆了一口氣,撫著胸口,瞪著還是戴著小丑面具的“楚留非”,示意他放手。

楚留非放開她的嘴,後退一步,抱著胸口:“你這麼急著找我,是急著想給我生孩子嗎?那咱們就去鴻升客棧,那裡的房間又幹淨又舒適,隔音效果也很好……”夏雨琳一臉嚴肅地打斷他的話:“我和肉肉被香家的殺手追殺,小命難保,我想問你,香家到底是什麼來歷?”

楚留非的身體沒動一下,但眼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戲謔和笑意,聲音也是如此:“香家的殺手?你確定是香家的殺手?”

夏雨琳道:“是香家的殺手沒錯!就是那個傳說中非常神秘、非常可怕,世人甚至都不能確定這個組織是否存在的香家!”

楚留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你們做了什麼,竟能引來香家的殺手?”

他果然知道!夏雨琳心裡升起一絲希望:“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人收買了香家,讓他們取我們的人頭.”

她才不會告訴他肉肉的事情,既然肉肉身上有香家非得到不可的東西,那一定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她可不能讓他也插一腳。

“跟我撒謊,不會有任何好處.”

楚留非幽深無底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淡淡道,“這天底下沒幾個人請得起香家的殺手,如果香家想要你和那個胖小鬼的性命,你們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們是如何消失的.”

一向玩世不恭的他用如此正經的態度說出這樣的話,夏雨琳立刻感到身遭陰風陣陣。

她不服氣地問:“不就是一個江湖殺手組織,有、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沒什麼了不起,你就不會做這麼丟臉的事情引我出現了吧?”

夏雨琳:“……”果然沒辦法隱瞞他啊!夏雨琳道:“你告訴我香家的事情,我將夏家的連環殺手告訴你,如何?”

楚留非似笑非笑:“你是說夏絢?”

夏雨琳一驚:“你、你怎麼這麼想?”

楚留非道:“我懷疑過他,只是沒空去追查他的事情罷了,前陣子聽說他和你們出了事,我就猜到你一定是跟他合謀逃走的事情。

如此,他一定有把柄在你的手裡,再想想你在查的事情,便能確定了.”

夏雨琳無語片刻後,道:“我懷疑是夏絢找香家殺我.”

楚留非唇角一勾:“你又在撒謊了!如果你知道香家的要價有多高,就不會說出這般可笑的話來.”

夏雨琳無奈:“那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告訴我香家的事情?”

楚留非目光閃了一閃:“很簡單,從黑貓的口裡打聽出那件寶物的下落,我就幫你.”

“你——”夏雨琳氣得要吐血了,指著他道,“你無恥!你想要的那件寶物一定是非常了不得,你竟然想用區區的情報換取那麼厲害的東西,開黑店啊?”

“區區的情報?”

楚留非冷笑,“那件東西確實了不得,但對你影響不大,可你和那個小鬼被香家盯上,卻是要賠上性命的,你也是精明人,孰輕孰重,難道不會權衡麼?”

夏雨琳:“……”她在心裡飛速的思索和盤算著,這要如何取捨?如果聽他的,對不起夏公子,如果不聽他的,她和肉肉性命堪憂,怎麼辦?想了好幾分鐘後,她下定決心,盯著楚留非:“好,我接受這樁交易,但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香家的事情,我保證在半個月的時間裡打聽到那件寶物的下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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