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媛看見梁太守,眼神縮了下。

父親是最寵她的,但也是她最害怕的一個。

太守夫人忍住眼淚,趕緊讓丫鬟上前將梁媛手中的東西拿了下來。

屋子裡面一片狼藉,地上還跪著頭破血流的大夫。

“到底怎麼了?”

香香跪在地上:“老爺,大夫說,小姐額頭上的傷要留疤了.”

梁媛一個厲眼掃了過來:“什麼大夫,那分明就是庸醫!”

她指著額頭:“我這點傷,他都治不好!”

說著又要拿東西去砸他。

梁太守厲喝道:“胡鬧!若不是你自己跑去那那龍虎山,會受傷嗎?留疤也是你自找的!”

“爹!”

梁媛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她這半個月一來,人消瘦了一圈不說,還毀容了,得不到半句寬慰的話,反而還被狠狠指責了一番。

她覺得委屈極了,趴在軟榻上哭。

梁太守畢竟還是心疼女兒,他走了過去,經過那大夫時,他冷喝道:“還不滾?”

大夫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行了,別哭了,你的傷,爹爹會尋名醫幫你治,不會留疤的.”

“我這傷真的能治好嗎?”

梁媛抬起頭,梁太守才看清了她額頭的傷。

她左邊額頭的傷口又長又深,從髮際線一直延伸到了眉尾,看上去觸目驚心的很。

梁太守眉頭一皺,這要是留了疤,還真是……太守夫人當真是又氣又心疼:“世間好男兒千千萬,你為何非得盯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放?你傷成這樣,也沒見他來關心關心.”

梁媛不甘心,她跟著他受了這麼多的苦,就白白受了嗎?“娘,世間好男兒,我就看上了他一人,反正這輩子,我非他不嫁!”

“混賬!”

梁太守抬起手想要給她一巴掌,但終歸沒忍心打下去:“為了一個男人,你當真連臉面都不要了!堂堂太守千金,目光這般短淺!以後若是……”話到了嘴邊,他及時收住了,用失望的眼神看了梁媛幾眼,轉頭下了命令:“從今天起,你就在房中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去!”

梁太守甩袖離開了。

梁媛咬著唇,忍著眼淚,耳邊是母親各種勸誡的話,她聽得煩。

從小到大,不管任何事情,母親的心都是偏向父親的,從來不會認真替她考量。

她煩躁道:“娘,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太守夫人瞧著她的神色,便知道她什麼都沒聽進去,喟嘆道:“你便聽你父親的罷,別惹他生氣了.”

“知道了.”

太守夫人起身離開了。

梁媛往軟榻上一躺,額頭上的傷,時不時傳來一陣劇痛。

當真是疼到了她的心裡去。

她用力的閉上了眼睛,面前浮現的便是鬧事上,一對璧人相擁的畫面。

“江剛傑這個廢物,這麼久都拿不下柳鶯這個賤人!”

她起身:“香香,給我磨墨.”

不能出去,她還可以寫信。

……江剛傑的眼皮跳了好幾天了。

左眼跳完右眼跳,跳得他心神不寧的。

江剛傑摸了摸傷勢剛好的屁股,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兩隻眼睛一起跳是什麼呢?他身邊的小廝道:“會不會是夢想成真?”

“夢想成真?”

江剛傑淫笑道:“要是真的成了,小爺我一定好好賞你.”

正說著話,外面有人走了進來:“少爺,梁小姐來信了.”

江剛傑伸手:“信給我,你可以滾了.”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後,笑容越發的放肆了起來:“看來兩隻眼睛跳,不是我有難,而是別人有難了.”

他五指一攏,手中的信頓時被捏做了一團。

……蘇元璟這次立了一個大功,總算可以好生休息一次。

就算不休息,衙門也沒什麼大事。

百姓都被梁太守剝削的死死的,就算有事,也不敢去找官府。

哪怕,蘇元璟拿下了龍虎山的土匪。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除非梁太守死了,不然南城的百姓永遠都沒有好日子過。

這日,風和日麗,本是出遊的好天氣,蘇挽因為裝傷患,只能待在家裡看話本。

蘇元璟怕她看著玩意看久了傷眼睛,便尋了一副棋,與她坐在銀杏樹下對弈。

屋簷上方,楚離盤腿而坐,看著下方的一對璧人,眼神複雜。

冬蘭拿了一張帖子過來:“小姐,少爺,太守府送來了一張請帖.”

她遞給蘇元璟,蘇元璟眼眸都沒抬一下,蘇挽伸手接過,開啟一看,嘆息了一聲:“早知道就不裝傷患了.”

“怎得?”

蘇挽將請帖遞給他:“你剿匪立了大功,太守府要為了辦一場宴會,我也在邀請人內.”

蘇元璟伸手接過請帖,聽著她幽怨的話,他看了一眼她的手,眼裡浮現出細碎的笑意:“辦法千萬種,你卻選了一個叫自己受罪的,我應當是誇你聰明一世呢?還是應該說你……糊塗一時?”

捨不得對她說重話,他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蘇挽豈會聽不出他在拐著彎罵自己笨。

“二哥哥!”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也無法反駁,如今想想,這法子,也當真是有些傻了。

“我錯了,我不該笑話你,這樣,我讓你一子如何?”

蘇挽低頭,後知後覺才發現,這盤棋,她又要輸了。

方才下棋時,兩個人定了一個彩頭,贏著要輸者做一件事。

五局三勝。

她輸了三局了。

蘇挽眼眸一動,笑吟吟道:“不行,起碼得兩個子.”

蘇元璟無奈一笑,倒也沒拒絕:“好.”

蘇挽這次看準了落子。

這次她很專注。

一心撲在棋盤上。

在蘇元璟讓了兩個子後,她終於從困境中掙脫而出,與蘇元璟打平。

她認真研究著棋局,時而表情凝重,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又眉眼彎彎,笑容燦爛……整張臉,生動又活潑。

直叫蘇元璟移不開視線。

他的目光從她的眉眼一路往下,最後鎖定在她的紅唇上。

腦海中,不禁浮現了一句詩:朱唇皓齒嬌春風,口脂面藥生顏色。

粉面朱唇,當真秀色可餐。

他摸了摸懷中的胭脂,手指微蜷,到底沒將它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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