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封輕飄的信,裡面是裁下來的晴空。

看著左手握著的信,蘇淺淺眼裡眉間滿滿的笑意。

“看看你們家的天使孫女,多懂事呀.”

那“春天的信使”一臉羨慕嫉妒的說道,“我們家那兩個混球,唉,不提也罷.”

混球?蘇淺淺抬起眼簾朝那春天的信使看了一眼,低下頭來。

她只見過足球、籃球、排球、羽毛球。

混球,她還沒有見過。

“哈哈哈.”

李校長爽朗地笑了兩聲,抬手拍了拍那“春天的信使”一下,“你也是有福之人呀.”

確實有福氣!看著腳下的落葉,蘇淺淺默默地想著,低低地笑著,她都沒有見過混球!“我哪裡有福了,都快被那兩個小王八羔子給氣s了.”

“春天的信使”擺了擺手,把透明的塑膠袋重新綁好,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漏進雨水,扶著車把朝李校長看了過來,“兩個混球,不提也罷.”

小王八羔子?蘇淺淺差點沒忍住,連忙抬手擋在鼻前。

這春天的信使,有點小,率真呀!她都不會說髒話的!可以學學,萬一,以後和別人吵起來了,可以用一用。

李校長的笑聲在近旁響了起來:“倆小子不理你,那說明他們獨立.”

獨立?蘇淺淺在心裡默默地重複了一遍,那她現在隻身一人,是不是也超級獨立了?“獨立?”

春天信使的聲音順著一陣風傳了過來。

蘇淺淺抬手理了一下額前被風吹過的頭髮,卻發現,李爺爺不經意地往左前方移了移,剛好擋住了那春天的信使。

呵呵,李爺爺這是,在給她遮風擋雨呢!蘇淺淺抬頭朝頭頂的那大黃布雨傘看了過去,伸出手去,濛濛的小雨,輕飄飄地落在掌心,不仔細,似乎還覺察不到。

其實,像這樣的小雨,她之前是最喜歡的了。

天青色的煙雨,走進雨裡,看它瀝瀝的落下來,落在頭髮上,臉上,伸向它的手上,看向它的眼裡。

在這樣輕飄飄的雨裡,在這樣溼潤潤的天空裡,有幽渺的竟象,意象所激起的朦朧的感覺,看著遠處雨化了的世界。

她經常會一站許久。

但是,有人對她說,這樣的雨可以感受,再大一點,便只可以聽了。

那以後,她便很乖巧地站在簷下,去看簷前雨,不再走進那雨裡。

因為,在她的記憶裡,那樣下雨的天氣很少,空氣都是晴朗的氣息。

那樣蔚藍的感覺,那淡藍色的誘惑,閃耀著理性與智慧的光芒。

就像那陪在身邊的淡藍色的身影。

而現在,那淡藍色的身影不在身邊。

但是,她知道姐姐離得並不遠。

想起那遠在三百千米外的熟悉關切的笑臉,心情開始輕悠淡然。

有姐姐的陪伴,路再遠,也會有安全感。

看著手裡粉色的信箋,蘇淺淺不由悄悄地轉過身去。

忽然想開啟看看。

小心翼翼地把粉紅色的信箋開啟,裡面有一張蔚藍色的信紙,輕飄飄的寫了五段話:快樂就好,可能是姐姐記錯了。

據查,靜雲初中部去年已開設了奧數班,面向一市六縣招生。

五個班,300人。

去年的第一屆招生人員,劉家村隔壁的牛家村有一個男孩,以全縣第99名,奧數第二的成績被錄取了。

去年,雲凌縣招生了130人。

小睿和來來的成績至少要在雲凌縣擠進前一百名,並且要在奧數競賽中取得前三名,機會還是有的。

最大的問題是,要有榜樣的力量,所以,淺淺,你要認真些,爭取四年級寒暑假排進雲凌縣前100名。

爸爸,媽媽和我,有點想你了。

寒假讓李爺爺送你坐上來靜雲的大巴車,姐姐去車站接你。

看著那輕飄飄的信紙,蘇淺淺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忽然發現,有水珠落到了信紙上,連忙抬手去擦。

卻驚奇地發現,傘外的雨,最終還是落了下來,不容忽視的灑落了下來。

蘇淺淺輕輕地擦去信紙上的水珠,抬手抹了抹眼角,微微地吸了吸鼻子。

靜靜地聽著李爺爺和那春天信使的對話。

這一份小小的喜悅、牽掛和希望,她要自己好好消化一下,再慢慢地和李爺爺分享。

“呵呵.”

李爺爺爽朗的笑聲從背後傳了過來,“和他們的孃親切,說明他們秉性善良.”

“啊?”

春天的信使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李校長,你是說我不善良了?”“你自然也是善良,”李爺爺的笑聲又傳了過來,“你秉性純善,但,一個大男人,會說成善良,總歸是不太好聽的吧.”

“有道理.”

春天的信使笑了起來,“孩他娘倒是真的很善良,前村後院沒有一個人說她不好的.”

“這是你的福氣哪.”

李校長笑了起來,抬手拍了拍那春天信使的肩。

春天的信使抬手扶了扶長長的綠衣的帽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倒是。

“李校長忽然話鋒一轉:“孩子不聽你的話也是對的.”

嗯?蘇淺淺怔了一下,收回視線,看向李爺爺。

呵呵。

只到看向沿著傘的邊緣灑落的雨水,還有李爺爺正看向那春天信使的三分之一的側顏。

蘇淺淺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又扭過頭來。

她還是安靜地看著傘外的雨吧。

“這,這又從何說起?”

春天的信使瞬間有些結巴了起來。

蘇淺淺低笑了一下,他是不好意思了。

李爺爺這是在當著她的面批評他呢。

“你平時沒少打罵他們吧?”

李爺爺的語調瞬間微揚了一些。

“這。

嘿嘿.”

那春天的信使訕笑了起來,“這都您都知道呀.”

啊?李爺爺這麼厲害?莫不是聽鎮上書攤前的王奶奶說的吧。

不不不,王奶奶那麼有個性(任性)不可能這麼八卦的。

蘇淺淺立刻否定了這個剛湧出來的念頭,看了看的裡的信紙,那滴上去的水珠已經幹了,小心翼翼地摺好,放到了信封裡,塞到了外套的口袋裡。

“猜的.”

李爺爺的聲音從背後忽然間又傳了過來。

猜的?這也行?蘇淺淺一個沒忍住,低笑了起來,連忙抬頭擋在了鼻前,微微地吸了吸鼻子,以示掩示。

還好,她是背對著他們站的!“猜,猜的?”

春天的信使瞬間笑了起來,摸了一下帽沿,“哦,李校長,您可真是預言家呀,一猜就準.”

還好,李校長給在小天使面前留了面子了。

蘇淺淺低頭笑了笑,朝傘外的雨看了過去。

李爺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趣了。

“那是.”

李爺爺笑了起來,轉地身來,“我還猜到,我孫女的信裡,有喜事.”

嗯?這麼準?蘇淺淺回頭,迎上李爺爺看過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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