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還有夏陽朝他看過來的目光。

夏陽什麼時候和小淺走得那麼近了?夏天不由得怔了又怔。

看著夏陽和歐陽馥淺,還有上官雲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直到上官琛從後面跟了過來,才回過神來。

“你弟,咳咳,”上官琛乾咳嗽了兩聲,朝前方的十字路口看了看,又朝夏天看了過來,“夏陽怎麼和小淺忽然間走得那麼近了?”

夏天朝上官琛瞟了一眼,頓了頓,沒有作聲,朝前方也看了過去。

問他?他還想找人問問呢?他又不是夏陽,他哪裡知道!夏陽到底是怎麼和小淺走到一起的?怎麼還有說有笑的了?貌似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小淺那燦爛笑容的樣子了。

“夏陽沒有給你說嘛?”

上官琛不依不饒的又問了一句。

夏天扭過頭朝上官琛睃了一眼:“眼瞎呀?”

“啊?”

上官琛怔了怔,“怎麼說話呢?好好問你話呢,你說什麼呢?”

“夏陽怎麼對我的,你看不到嘛?”

夏天沒有好氣地說了一句,抬腳,徑直走開了。

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他忽然發現,走錯方向了!夏陽和小淺走得不是他要回家的路呵!他的家在學校的北邊,出了校門左拐,直行過三個紅綠燈,再左拐,過兩個紅綠燈,再右拐過三個紅綠燈,再左拐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他和夏陽,通常都是步行放學上學的。

美其名曰:鍛鍊身體!在夏陽未到來之前,他原本是騎車的。

老媽說,騎車又快又方便,等一輛公交車15分鐘,他騎車十分鐘,有那個等車的時候,便走到學校了。

他聽了,點了點頭。

從初一開學到至初二放暑假,一騎便是兩年。

偶然遇到天氣不好,下雨或下雪的時候,他便打一把傘步行而來了。

後來,夏陽來了!臨開學前的二三天,老媽問了他們,哦不,確定地說,是在問夏陽準備要買輛什麼樣的車。

夏陽朝他看了一眼。

他笑笑說,他有一輛紅黑相間的泰塔斯,要不,買一輛一樣的?老媽朝夏陽看了過去,夏天這個建議不錯,你看呢?夏陽朝他睃了一眼,又朝老媽看了看,然後笑了笑:這麼近的距離,還需要騎車嘛?當然是走過去了,既環保又健身!夏天聽了,瞬間,一怔。

步行?那走過去咳咳,騎車十分鐘,走過去,那至少也要十五六七八二十分鐘的吧?那麼長時間,他都可以回家看一會電視了。

他走路一向很慢的,都是晃過來晃過去的!夏天朝老媽看了過去,千萬不要同意呵,他可不想天天徒步呢。

老媽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朝夏陽看了過去點了點頭:好,那就不買了,開學的時候,開學的時候讓夏天陪你一起,你們一起走路去學校吧。

好。

夏陽應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房裡去了。

夏天怔了怔,朝老媽說,我初三了,功課很緊的……話還還未說完,便被老媽打斷了。

老媽說,就是因為功課緊,才要利用這難得上學放學的路途時間,好好的走舒活一下筋骨!老媽還說,她原本也有這個打算,只是沒有想到夏陽倒是直接提出來了。

說完,老媽拍了一下他的肩,笑笑,轉身朝書房走去了。

獨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怔了又怔。

“你怎麼又回來了?”

上官琛不由得笑了起來,“自己回家的路走了那麼多年了,也能走錯?”

夏天朝上官琛看了看,眼一斜,翻了個白眼,抬腳往左走去了。

走出幾步,不由得又停住了,回頭朝後看了過去,越過上官琛尾隨過來的身影朝後面看了過去。

夏陽莫不是想去送小淺回家了吧?出了校門往右拐,三百米處的十字路,再往右拐一百米就有一個站臺。

原本,那個站臺旁是他們靜雲一中的西大門的。

他初一的時候,還從那翻牆頭溜進過的,只是後來,在初二上學期的時候忽然間封了,說是那個西大門不再開放了。

他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那裡有個大十字路口,車水馬龍的,人流量太大,太危險了吧。

“嘛呢?等我啊?”

上官琛信步踱了過來,朝夏天笑了笑,未等夏天回話也回過頭去朝後面看了過去。

夏天怔了怔,等他?咳咳,他忽然想來,上官琛好像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居然也不騎車了。

他仔細地想了想,好像真的記不起來了。

只記得在後來夏天不待見他的日子裡,他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四處看風景的時候,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肩,一回頭。

看到上官琛站在身後,正樂呵呵地笑著呢。

那以後,他們兩個便開始結伴的成雙出對了,咳咳,便開始結伴同行了。

同伴同行的時候,他也會看到上官雲走在他們前面或遠或近的地方,他們便慢慢的一起踱步朝家裡晃了回去。

“看什麼看,走了.”

夏天朝上官琛喊了一句,“一會夏陽陪會小云一起回家的,不用擔心.”

夏陽都去送淺淺了,那一會,還不是自然而的和上官雲一起回家了嘛?他家和上官琛的家離得又不遠,只是一個丁字路口,兩個紅綠燈的距離,其實,也都在同一個小區,只是一個離北大門近,一個離西大門近而已。

以前,歐陽馥淺沒有搬家的時候,他們可是一個小區裡的,只是小淺的家離東大門近而已。

哎!夏天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最初的那個問題來了。

夏陽什麼和小淺走得那麼近了?有說有笑的,居然還是他不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小淺好像已經很久都不曾和他,還有上官琛一樣聊天嬉戲了。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好像自從上了初中了,他和小淺好像就生疏了許多了,再也不是童年時,上小學的時候那般。

一起在春天的時候在小區裡花園裡偷摘月季花;在夏天的時候,到小淺家的葡萄架要摘葡萄;秋天到來的時候,到上官琛家的花園裡悄悄地把桂花摘了個精光;在冬雪滿地的時候,躲在他家的樓頂一起裹著毯子,數梅花又開了幾朵。

後來淺淺病了,休學了,再後來,淺淺,搬家了。

再次見到了,已到了靜雲一中了。

再見到時,淺淺對他客氣而又有禮貌,兩年的時間,讓他們變得生疏了。

生疏感的不只是他,還有上官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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