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李校長揚了揚握著乒乓球拍的手,朝顏曉玉揮了揮手。

既然顏曉玉那麼有擔當,他就給顏曉玉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來?顏曉玉不由得睜大了雙眼,那雙桃花般的大眼睛,瞬間變得又大又圓了,毫不掩飾她的吃驚。

居然喊她去?她沒有聽錯吧?顏曉玉怔了一下,盯著李校長看了兩秒鐘,迎上李校長笑容可掬的笑臉,不由得眨了幾下眼睛,李校長,您沒有喊錯名字吧?咳咳,李校長好像沒有明白嘛?顏曉玉不由得又朝李校長眨了幾下眼睛,李校長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朝她看著呢。

“什麼情況呀?”

有聲音傳了過來,極低極低的。

但是顏曉玉還是很清楚地聽到,並且辨認出了,那是左邊的剛才還在較量著腳勁的吳洋。

他現在不和孫需比腳力了嘛?顏曉玉眼角餘光朝左邊斜了過去。

吳洋正盯著她看呢。

看什麼看?顏曉玉剜了一眼吳洋,收回視線。

安心的和孫需比腳勁好了,要麼就安靜地一旁看戲好了。

盯著她看,是什麼意思?沒看到她自己都還一臉茫然嘛?她也不清楚李校長為什麼忽然間喊她了,是不是像剛才一樣,原本是想喊童童的,口誤?喊成她了?有這個可能!相到這裡,顏曉玉扭頭右邊的童童看了過去,剛好迎上童童正向自己的目光。

一臉得意的笑!有什麼好得意的!切!顏曉玉在心裡默默地哼了一聲,朝童童翻了個白眼,把視線別開了。

李校長剛才說什麼來著?來?是讓她過去的嘛?顏曉玉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朝講臺上的李校長看了過去。

看到李校長那張笑容可掬的臉,原本想眨眼睛詢問的念頭,瞬間,消退了。

她和李校長之間,沒-有-默-契!這一點,剛剛已經證實過了。

她那麼用力地眨著了好幾下眼睛了,李校長居然毫無反應。

要是童童,至少不明白,也會同樣眨幾下回應一下的。

顏曉玉不由得在心裡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也對,李校長最青睞的那個學生,本來就不是她。

沒有默契?是對的!顏曉玉不由得又用眼角餘光朝右邊的童童掃了一眼。

居然,還在笑!算了,不跟她一般計較了,反正,她知道童童也不會打乒乓球的。

作為負責人不會打球,呵呵,顏曉玉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就像去年的班主任一樣。

顏曉玉眼光一滑,朝講臺旁的班主任看了過去。

咳咳,只看到了班主任朝窗外看過去的三分之一的側顏。

去年的班主任可真是逗呀,那個體育課上的,可謂是洋相百出了。

好在,大家都是善良的孩子,給足了班主任的面子。

除了她和童童在一旁刻意地忍著笑,其它同學都很乖的跟著笨拙的班主任,一板一眼地學著有點醜的跳山羊動作。

不過,上帝是公平的!為你關了一扇窗,就會為你開啟另一扇門。

顏曉玉微微地抿了抿嘴,班主任有一個最突出的“窗戶”——帥!人長得帥,沒有辦法。

長得帥,還會跩,還會打球,那就更沒有辦法了。

不光班裡的女生喜歡找班主任說話,就是班裡的最調皮的吳洋和孫需,也都喜歡找班主任聊天,打球。

她上週還看到班主任帶著一群男生在踢足球的呢。

唉,踢足球。

踢足球?顏曉玉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班主任會打籃球,會踢足球,那應該也會打乒乓球的吧?顏曉玉很認真的朝著向窗外看風景的班主任,又看了過去。

咳咳,下一秒,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班主任居然也朝她看了過來。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吧?只是神遊般地回憶了一下年當年班主任的“趣事”而已。

顏曉玉不由得撇了撇嘴,想了想,又朝李校長看了過去。

李校長你到底是口誤喊錯了?還是故意喊她的?好歹再多說一句的呀,這樣笑而不語是幾個意思?等著她來猜嘛?她和李校長又沒有默契!顏曉玉朝李校長看了兩眼,垂下眼簾,卻不經意地看到前排的宋詞和唐思思朝後面轉過頭來。

嘛呀?顏曉玉抬起眼簾朝宋詞看了一眼,又朝唐思思瞟了一眼,垂下眼簾。

真是奇怪了,她可以坐下來嘛?“曉玉,李校長喊你過去呢.”

唐思思想了想,微微地歪了歪頭,朝顏曉玉看了過來,“你為什麼還杵在這裡不去呢?”

喊她過去?明明是,口誤,好吧?可能李校長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呢。

顏曉玉壓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抬起眼簾,朝唐思思看了看,一時沒有說話。

教室裡是一片的安靜。

靜到能聽到從半開啟的窗戶裡吹進的風聲,帶來一絲並不涼的涼氣。

都說九月是秋天的尾聲,但是秋老虎確實是到了,似乎,比八月還要熱上一些,現在都是上午的第三節課了。

宋詞微微地側過頭,朝左邊半開的窗外看了過去。

透過不太寬敞地窗戶,看到了教室外,五六米遠的花園裡,近一人高的冬青,仍是綠意盎然,展現著夏的生機與活力,似乎不願意夏天悄悄流逝,試圖用自己四季的綠在證明,夏意仍在。

一陣熱風又吹了過來。

宋詞眨了眨眼睛,往後面微微地撤了撤,不小心碰到了唐思思地手臂,扭頭過來,朝唐思思笑了笑。

唐思思朝宋詞看了一眼,又朝顏曉玉看了一眼,然後轉了向宋詞,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宋詞,你剛才也聽到了吧?”

“什麼?”

宋詞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了一眼顏曉玉,又轉向了同桌唐思思,“聽到了什麼?”

她只是一個恍神看冬青的瞬間而已,難不成,她們又在談其它的了?宋詞掃過朝她看過來的唐思思,滑過瞟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的顏曉玉,最後落到了童童的身上。

呵呵,童童依然是剛才的模樣:倚牆而坐,右手支在課桌上,手裡正握著一小縷碎頭髮,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正轉著開心呢。

童童在低頭看著面前的,宋詞抬了抬下巴,朝童童面前的桌子上看了過去,嘿!真是認真呀,面前居然擺著語文課本,攤開的頁面,正是下節課要學習的課文。

童童居然在預習功課!她們都在聽八卦,哦不,都在認真的(走神)聽李校長鼓舞士氣,而童童居然在預習語文了。

難道,這就是她們和童童的差距嘛?這就是班主任之前說的雲泥之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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