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等的我嘛.”

是錯覺嘛,她,居然都幻聽了。

何詩菱輕搖了一下頭,伸手理了理額前被雨水打溼的頭髮,加快了腳步,小跑了起來。

衣袖,又被人拉住了?!誰?回過頭。

他,一身水氣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撐著一把淡藍色的碎花瓣的摺疊傘,在她的頭頂撐出一片淡藍色的晴空。

“你怎麼出來了?還走了這麼遠,”溫溫潤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初春的雨,會生病的,怎麼就記不住呢.”

拿去她捧在頭頂溼溼漉漉的袋子,看到她額前的劉海上正有雨水落下來,不由得伸出手,卻被她一偏頭,躲開了。

她,沒有說話,沒有看他。

柯夢楠遲疑了一下,收回了手,她的眼裡,又沒有他了。

“頭髮都被雨淋溼了,”柯夢楠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把傘換到了拿著書袋的左手裡,從左手的另一個袋子裡,拿出一條嶄新的淡藍色的毛巾,“自己,把頭髮擦一下吧.”

她沒有動,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三分之一的側臉,劉海上有雨水滑落,順著臉頰落了下來,高挺的鼻樑,緊抿的嘴唇,寫滿了倔強。

“是我不對,我來晚了,”柯夢楠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我出去的時候,應該給你說一下的。

好了,是我不對,快把頭髮擦一下吧,彆著涼了.”

是他疏忽了,他以為,會很快回來,卻忘記了這是個雨天,也忘記了,現在還是節假日,最近的那家商店,關門了,幾番找尋找下來,才找到,可買的雨傘。

他一眼看中了這把淡藍色的傘,看到它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欣喜,這傘,清新脫俗,與她,很像。

他以為,當她看到這把傘的時候,會習慣性地一笑,說謝謝,然後,撐開傘,在傘下綻開明媚的笑容,和那把淡藍的傘,相得益彰,而他,則會笑著走到傘下,告訴她,就這一把傘……卻不想,是現在的情形,想不到的開始,猝不及防的現實。

回到書店的時候,以為她還在,把外套放到了進店的支架上,收了雨傘。

卻忘記了,她本就不是會聽他話的人。

董伯伯告訴他,人,已經走了,往右邊走去了。

董伯伯還說,書她拿走了,並且她已知道,買書的錢是他撿的了。

在他走出書店的時候,他聽到董伯伯略帶責備的口氣:你走或者回來,至少要告知一下吧,太不懂禮貌了,我們都以為你不回來了。

這書,看來是“借”不成了。

哦,你買了幾把傘?“就一把.”

他停下來,他身上只帶了三十元,買了兩條毛巾,一把傘,還欠了老闆二元錢,老闆很大方,說那就三十元吧。

“這次聰明瞭,咦,”董閱新一回頭,發現,他還站在那裡,“還愣著幹嘛,雨下得還不夠大嘛?她沒有傘,傻小子,還不去追呀.”

啊?哦。

柯夢楠應著,被董伯伯的一通狂批,他幾乎忘記了,他最初買傘的意圖了。

忙拿著傘奔了書店,忘記了拿外套,可店外,哪裡有她的影像呢?右拐?董伯說她出門往右邊去了。

往右,在十字路口,看到對面不遠處有個身影,在雨中奔跑。

米色的長外套?是她!忙追了過去,從後面拉住了那人,“誰讓你淋雨的?這麼不聽話.”

那人回頭,才發現,認錯了人,連忙道歉。

他停下了,在空寂無人的十字路口,張望,她已消失在雨霧裡,不見了蹤影……一陣風吹過,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怎麼忘記了呢,她是宋老師的妹妹呀,自然是要回宋老師的家的。

那條路,他是知道的。

走過空寂無人的街道,拐角處,他終於看到了她,從對面的街角經過,頂著書在雨裡快步的跑著,身後濺起一地的雨花。

“哎——”他大聲地呼喚著,在街角的十字路口。

許是雨水太大,抑或是,她太專心於眼前的路了,又或者,如董伯所說,他們都以為,他離開了,不再回來了。

隔著不太遠的距離,她似乎沒有聽到,又似乎加快了腳步。

左右看了看,好在街上無人,也無車,他,便橫穿馬路而來,來她的身邊,她卻不曾注意到。

直到拉住了她,她才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之後,便別過了頭,留給他的是一個看不見表情的側顏。

那冷冷而又陌生的一眼,瞬間,讓他明白了什麼是“咫尺天涯”,鬆開了拉她的手,拿過溼溼漉漉的袋子,也放下了伸出去的手。

惟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用袋子擋在了頭頂,沒有傻到讓雨直淋。

他回得遲了,是他疏忽了,應該提前說一下的,他自己也忘記了,她本就是一個不安份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乖乖地聽他的話,在書店裡等呢。

柯夢楠把傘往她身上又移了移,傘下的她,一身的水氣,只給了他一個三分之一的側顏,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額前的劉海上,有雨水滑落,忍不住心中一陣唏噓,拿了毛巾輕輕地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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