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鞦韆上,眯了眼睛,去看頭頂慢慢明朗起來的陽光,空氣中掠過一絲微微軟軟的風,輕輕的,帶著些許早春的微薄的暖意。

初春的午後,有著明朗的陽光,看上去很溫暖。

眼前有細微的塵埃在光束中飛舞,隨風起落而又不可存留。

眼前略泛鵝黃,遙看近卻無的垂柳,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曳,或許是因了這難得的午後陽光,它也舞得輕鬆,又似乎略帶一層淺淺的輕輕的喜悅。

垂柳垂向的一邊,是一個加工過的人工湖泊,湖水藍綠著,泛著陽光的漣漪向不遠處流去,偶爾有一兩隻鴨子拍打著翅膀遊過。

都說“春江水暖鴨先知”,看來,果然是實踐出真知呢。

何詩菱看著便不由得笑了起來,忽然間很好奇,這“鴨”是散養的呢,還是圈養的呢?腳下是一條有著圓或橢圓,白或灰白又或者黑色的光滑晶瑩的鵝卵石小路。

曲曲折折地在湖畔臨水的七八級不太平整的石板臺階與小草間蜿蜒,延伸至遠處一大片的草坪間。

草坪很大,一眼望去,很是寬闊,幾乎要趕上雲凌中學的大操場了。

草坪間,很有規律卻又似乎沒有規律地,隔著些許距離生長著二三成堆,三五成群成林的高大的樹木,樹下一圈,堆起近乎四五米左右的坡臺,零星的散落著幾個半埋在泥土裡棕褐色形狀各異的石頭,供人休息小坐。

也有人,在兩棵樹間掛起了吊床,很閒適的躺在裡面看書或小憩。

也有人三五成群的聚在樹下攤開鋪布,野餐或者是嬉戲。

更多的人,不,應該是小孩子們在草坪上奔跑著玩耍著,也有些小孩子拉著大人們,在些許的風裡放起了早春的風箏,高高低低的風箏線,奔跑的人們,草坪上是一片的熱鬧與歡樂。

在那些熱鬧的人群裡,她看到五歲的童童在奮力地奔跑著,拉著風箏線,企圖想讓它飛得高一些,再高一些,陪跑在側的是一個細金框眼鏡,溫文爾雅的男了,穿著藍黑相間的格子襯衫,外搭一件藍綠色的背心毛衣馬甲。

另一邊,是一位長髮及腰的女子,頭髮很平順的紮在背後。

輕跑時,長髮在身後揚成一面漂亮的旗幟,穿一件米白色的長款及膝高領毛衣,腰間繫一條金色的寬腰帶,一手拿著風箏的軸線,另一隻手在不斷地慢慢放著線。

那是她準備來“聽教誨”的表哥宋易一家三口。

如果,爸爸知道,她的“受訓課”是這樣過的,會不會嘆息此次的失策呢?會不會從眼鏡的邊緣微眯了眼睛,盯著她,不,是盯著他,那個寄予了厚望,卻是如此安排“教誨受訓”的表哥呢?!昨天下車後被哥哥接到家裡吃了午飯,然後在童童的呼喚裡,和阿姨他們一起,又折回了靜雲市,去觀看了元宵燈會,搭最後一班車回到阿姨家後,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一個下午至夜間,相安無事。

表哥並未和她聊學校的事,也沒有說成績的事。

早上七點,睡到自然醒,發現,哥哥他們還沒有來,慢慢悠悠地吃完早飯,有聊無聊地和阿姨聊著天,幫著阿姨洗完碗,才看到表哥一家三口的身影,看向掛在牆上時鐘時,發現,都已經十點半了。

一個上午,風平浪靜。

阿姨一個勁地給她拿各種吃食,和媽媽一樣,生怕餓著,哥哥和嫂子,則是開始和她討論起昨天的燈會來,聊了一些關於燈會而引發的一些的歷史和故事來。

她驚奇地發現,教語文的哥哥,居然知道對各趣聞軼事很是瞭解,以前只知道她這個哥哥,文學素養頗為高雅,所指導的學生參賽作品無不捧獎而歸,真是,又刮目相看了。

“姑姑,我們去放風箏吧.”

中午十二點半,粉雕玉琢的小人童童跑過來,拉著何詩菱的手說,一臉的期待。

哥哥一臉笑意地說:“旁邊的水庫重新改造過了,風景還不錯哦,今天天氣也還好,你昨天來的時候應該有看到吧?去看看,你也一年多沒來嘍.”

“去吧,多活動活動,才能多吃點,長胖點,你太瘦了.”

阿姨也從旁幫襯著。

“走吧.”

嫂子走過來,一手拉過何詩菱,一手牽過童童。

“走嘍,放風箏去嘍.”

走出院子大門的時候,童童回過頭來,衝他爸爸喊道,“爸爸,風箏,別忘記了拿呀——”陪著童童跑了幾圈之後,風箏在微風中努力著,欲達藍天,卻終未遂。

在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看到河邊的有一架鞦韆,便果斷放棄了再次奔跑努力的念頭,把風箏線交給了一旁談笑風生的哥哥嫂子,穿過草坪,朝不遠處的鞦韆走去了。

還是這樣的情境,更適合她一些,悠悠地搖著,欣賞著這“新”的風景。

看了看不遠處仍在努力奔跑的童童,不由得笑了笑,還是興致盎然著呢。

清風如可託,終共白雲飛。

卻怎奈,風力尚微,始終未能高高飛起。

輕輕地搖著,微眯了眼睛,仰視微風中有些溫暖的太陽。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姐姐,可以讓我玩一會鞦韆嘛?”

睜開眼時,發現面前站著一個小臉粉撲撲的小人,扎著兩個羊角辮,大約八九歲的樣子,正歪著腦袋看著她呢,模樣煞是可愛。

“可以呀.”

何詩菱笑著走到一旁,看著小女孩坐到了鞦韆上,“需要幫你推一下嘛?”

“好的,謝謝姐姐.”

小女孩甜甜地笑著。

何詩菱笑著走過去,輕輕地推著,看著眼前的小可愛,又看了看遠處的童童,想起多年前曾看到過的一句詩:紙鴦兒子鞦韆女,亂比新來春燕多。

“我們一起玩鞦韆,好不好?大姐姐.”

不知從哪裡突然湧過來三四個小女孩,年紀相仿,大約七八九歲,其中一個個子略高點的小女孩,看著何詩菱說道。

旁邊的小女孩子則是一臉的期待的點著頭。

“當然可以了.”

何詩菱笑著,然後看向鞦韆上的小女孩,“你們一起玩,好嘛,每個人二十下?”

“好的.”

坐在鞦韆的小女孩子說。

“那你們排隊玩,每人二十下.”

何詩菱對那個高個子女孩說道。

“好的,姐姐,”高個子的小女孩,指著三四個女孩子,“你第二,你第三個,你第四個,我最後一個.”

幾個小女孩點點頭應著,好的好的。

“謝謝姐姐,”高個子女孩走過來說,對何詩菱說,“我來推吧。

姐姐可以休息一會嘍.”

另一個小女孩,也跑了過來,對高個子女孩說,“君君,我們來幫你一起推吧.”

“好呀,累了,你就去休息一會.”

“好的.”

這小女孩子不錯。

何詩菱笑著走到十米之外的垂柳旁的臺階上坐下了,回頭看了一眼,她們很愉快地排隊玩起了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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