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道人通稟到金庭大仙那裡的時候,金庭大仙正在煉法,聽聞方諸來訪,便令道人請她進來,又吩咐採雷官去請採月官。

採月官沒有住在金殿前,而是棲息在西洞庭山的山溪之中。

她應月而生,還需水養。

除此之外,那赤蚌重修,也不能離水太遠。

守門道人將方諸帶到金殿前,金殿大開,便見金庭大仙已經在殿中等候。

方諸上前施禮,道:“見過金庭大仙,妾身潮音洞方諸,前來拜會.”

金庭大仙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你是琅如的母親,她此前在我門下做採月官,如今跟在我門下修行,雖然不算是弟子,總有一份情義在.”

方諸前來,就是為了此事,拜道:“大仙救我女兒脫離苦海,又指點她修行,妾身沒有什麼本事,唯有這鎮洞之寶玉龍匕還算神異,以報大仙恩情.”

方諸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柄短兵,是鯊魚皮製的刀鞘,露出來的握柄如玉一般,卻是龍骨。

她將這匕首託在掌中,道:“大仙,小小薄禮,還請笑納.”

她低眉順眼,目光始終不敢與金庭大仙對視,乃是極低的姿態,也是極柔弱的做派。

但金庭大仙笑了一聲,這位夫人實在是玲瓏心思,遠不是採月官能比。

金庭大仙伸手一招,那玉龍匕便凌空出竅,化作一道寒光在金殿之中游弋,有著龍形,飛縱如電,目光根本難以捕捉。

那寒光飛到金庭大仙面前,緩緩停了下來,露出真容,乃是一隻龍骨祭煉的匕首,還留著龍骨本身的彎曲的弧度。

金庭大仙讚了一聲,道:“破法藏形,迅捷如電,好兵器.”

他擺了擺手,這玉龍匕便又化作一道寒芒,直奔方諸而去。

方諸自然是知道自家這寶貝的厲害,一刀下來,法力並不能防住,還要留下詛咒。

她心中狂跳,卻仍舊不動,便見這匕首如同還巢一般鑽進刀鞘之中。

方諸的心才緩緩平定,看向金庭大仙,就見這狐仙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目的。

金庭大仙道:“收好吧,你也不必這樣小心,我並不貪圖你什麼。

我雖救了你女兒,但也驅使她為我採集月華,算兩清了.”

方諸怔了一下,連忙道歉:“妾身知道大仙性情高潔,並不貪圖這些,這玉龍匕只是妾身小小心意罷了……”金庭大仙伸出手製止了他,道:“夫人,我是狐妖.”

方諸道:“妾身乃是誠心,並非假意……”金庭大仙點了點頭,道:“心領了。

你女兒來了,帶她回去吧.”

就聽殿外風響,倏忽間,便見了採雷官帶著赤蚌和採月官前來。

琅如高興極了,奔到方諸面前,大呼著:“孃親!”

便將她一把抱住。

方諸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眼淚便落下來了,道:“你這冤家,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

琅如也跟著流淚,道:“孃親,我好想你.”

方諸擦了擦眼淚,拍了拍琅如的後背,道:“多大的人了,撒什麼嬌.”

琅如拉著方諸的手,擦了擦眼淚,道:“上次我回去嬤嬤說你去長江尋舊友了,許久未歸,我擔心死了.”

方諸捏了捏她的臉,道:“擔心我不在家待著?”

琅如鼓了鼓臉頰,道:“你又不在家,我要悶死的,要是被人瞧見光,還不知道要被捉到哪裡去。

在神景宮有大仙指點修行,還有這些道長在,我也可以修行.”

方諸見了琅如這樣子,終於真正的放下心來,看向金庭大仙,道:“大仙,妾身失態了,我們母女相逢,可否容我同她出去走走?”

“請便.”

方諸帶著琅如出了金殿,抱著赤蚌在神景宮中漫步。

方諸接過赤蚌,輕輕嘆了一口氣,朝那赤蚌吹了一口靈氣,道:“苦了你了.”

赤蚌微微開合,似在回應。

赤蚌護著琅如遭劫,幾乎從水妖變成水產,可見這些時日琅如受了多少苦。

母女聊著這段時間的境遇,方諸聽著都幾乎要落淚,反而琅如已經看開了,安慰道:“孃親,從家裡出來,我才知道你的難處和苦處.”

“往日我貪玩成性,不肯修行,若不是你和姐姐護著,早就成了別人手中的玩物了.”

方諸聽她這樣說,道:“你如今肯修行了?”

琅如道:“人總要靠自己,我不想拖累你們.”

方諸嘆了一口氣,道:“好孩子,你吃苦了。

我本來還想著,你不肯修行,就為你尋一個好婆家,尋一個好丈夫來照顧你.”

“教你舞文弄墨、操持內務,是想你去了別人家也能得重視。

但夫家再好,哪裡比得上你自己有本事.”

“不過我倒是想,你如今跟在金庭大仙門下修行,若是能得他寵愛,豈不是一舉兩得……”琅如連忙按住方諸的嘴,道:“娘,別亂說,被他聽去我哪裡還有臉面跟著他修行.”

見她神色不似作偽,方諸就明白自己這傻女兒是沒有被人騙了,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

方諸道:“你跟孃親回去吧,這次我去長江見了故人,準備遷居長江,拜入金龍大王的府邸.”

琅如吃了一驚,道:“我記得孃親早年便是從水府中出來的,怎麼如今又要回到水府中去?”

方諸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今時不同往日。

我自是不喜歡在水府為奴為婢,但如今天下大亂,劫數四起。

我憂心身在劫中卻不知,身單力薄難脫困,只好尋一個好東家託庇在他門下,等海晏河清了,再出來修行.”

琅如抿了抿嘴,道:“我可以跟著金庭大仙修行,也算是個好東家,孃親不必為了我受委屈.”

方諸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不全是為了你們倆,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修行之時,上體天心,總受警示,也不必強留.”

琅如道:“那好,母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倒是那金龍大王的水府,比起孃親以前的水府可好些?”

方諸道:“我那舊友曾與我相同,都是水府中出來的。

不過我是自己修行去了,她是換了個東家,便是長江水府。

比起往日那個破地方,金龍大王也算明主,也不會為難手下人.”

“我那故友如今很得信任,也可以提攜提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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