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噘著小嘴氣呼呼地跟在二人身後,小聲咕噥:“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麼了,平時都不正眼瞧這些公子哥的,都是這個大色狼,也不知道給小姐灌了什麼迷魂湯。壞人……”

劉戰不知道蓮兒為何老是跟自己過不去,也不去理她生氣不生氣,跟著蔡琰,越過屏風往院內走去。劉戰隨蔡琰進入蔡府,只見府內環境優雅,充盈著濃厚的文學氣息,走廊上、屋裡屋外懸掛著很多名言警句和詩歌詞賦。

走在蔡琰身邊,一陣陣清香襲來,劉戰心情舒暢,看著身邊的絕世佳人,恍若隔世。

來到後院的一處亭中,蔡琰止住蓮步,緩緩轉身,抬起纖纖玉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公子,請坐。”

劉戰微微點頭,面帶微笑,一攏衣袖,掀起長袍下襬,跪坐亭中案几旁邊,扭頭看向蔡琰,示意蔡琰坐在對面。

蔡琰微移蓮步,緩步來到劉戰對面坐下。

劉戰雙眼含情,注視著面前傾國傾城的美人,只見她手如柔荑、指如青蔥,眸清似水、秋波微轉,柳葉彎眉、若玉清風,一點絳唇、嬌豔欲滴,嬌俏瓊鼻,面如桃花、略施粉黛,青絲如絹,清麗脫俗,宛若跌落凡塵的仙子。

蔡琰抬眼見劉戰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雙頰頓時飛滿紅霞,低頭垂目,胸前的兩峰於淡藍色的長裙之下微微起伏,嬌羞之態令人目眩神迷。

二人誰也不開口說話,沉浸在這無聲勝有聲的美妙氣氛之中……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劉戰痴迷地看著蔡琰,情不自禁吟起了辭賦: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蔡琰是當世才女,一聽劉戰竟然吟起了《鳳求凰》,頓覺心中像是揣了一隻小白兔,砰砰跳個不停,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胸前的兩峰之間,默不作聲。

不遠處的蓮兒哪見過自家小姐如此神態,一下子就待不下去了,心裡酸酸地轉身跑了,邊跑邊自言自語道:“這下糟了,小姐被這個大色狼的迷魂湯給灌暈了,我得趕緊告訴大人去。”蓮兒不知道的是,她心裡酸酸的感覺只是吃醋罷了,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對劉戰的情感而已,如果劉戰此時強行把蓮兒摟在懷裡,她一定會半推半就地順從的。

亭中的二人陶醉在你儂我儂之中,並沒有注意到蓮兒的舉動。

只見劉戰緩緩起身,來到蔡琰身邊,溫柔地拉起蔡琰晶瑩如玉的小手,將蔡琰扶了起來,繼續吟誦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蔡琰早已亂了方寸,順從地起身,站在劉戰面前低頭不語……

蔡琰一邊靜靜地聽著劉戰的情話,一邊芳心暗許、春心湧動:這就是我的司馬相如嗎?莫非這一切都是上蒼安排好的?不然好端端的紙鳶怎麼會突然掉下來砸中他呢!看來這千里姻緣一線牽之說確有可能。只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感覺就像做夢一般。

一念至此,蔡琰緩緩抬起頭直視劉戰,秋眸彎彎,含情脈脈,輕聲喚道:“公子……”

美人近在咫尺、嬌豔如花,劉戰不禁心神盪漾,柔聲道:“琰兒,閉上眼睛。”

蔡琰不知劉戰要幹什麼,乖巧地微微一點頭,慢慢閉上了秀目。

劉戰伸出手緩緩抬起蔡琰的下巴,同時一股滑膩膩、軟溫溫的觸感傳至手上。

劉戰一彎腰,用雙唇蓋住了那一點絳唇……

“嗯……嗯……”蔡琰玉體一顫,輕輕地反抗了幾下,便順從地接受了突如其來的親吻,頓時一股麻酥之感漫過周身。

劉戰雙手緩緩向下滑至盈盈不堪一握的楊柳細腰之間,溫柔地把蔡琰抱在懷中,輕輕地呵護著她……

……

二人擁吻過後,劉戰牽著蔡琰的玉手,從懷中取出玉佩——雪娘留下的玉佩,放在蔡琰手中,柔聲說道:“琰兒,這玉佩乃我家傳世之物,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物件,讓我交給未來的夫人。”

蔡琰聽完劉戰的話,心裡一陣感動,輕聲道:“公子……奴家一定好好收著。”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交給劉戰。

劉戰接過香囊,只見上面繡著幾朵荷花,把香囊放在鼻尖輕輕一嗅,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劉戰溫柔一笑,將香囊收入懷中貼身放好,柔聲道:“琰兒,過幾日我就請世伯上門提親,把咱們的親事定下來。

“一切聽公子安排。”

蔡琰話音未落,劉戰溫柔地把蔡琰攬進懷中,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香肩,想象著和蔡琰美好的未來。

蔡琰依偎在劉戰懷裡,伸出玉臂輕輕地環抱著劉戰。

二人相擁立於亭中,如一對神仙眷侶般,羨煞旁人。

……

盧植在蔡府侍衛的引領下,來到蔡府前院,裴元紹緊隨其後。

蔡邕從屋內疾步而出,上前迎道:“子幹兄,伯喈未料子幹兄來得如此早,有失遠迎,子幹兄莫怪。”

盧植一擺手,說道:“伯喈,你我之間不需要弄得這麼客套,若不是為了我那侄兒,怎會如此早趕來呢。”

蔡邕哂然一笑,往裡一請:“子幹兄,裡面請!”

盧植抬腳向前,隨蔡邕來到書房。

書房的書卷琳琅滿目,整齊地擺放在各式書架之上,滿滿當當。

盧植、蔡邕二人分賓主落座,裴元紹立於盧植身後表情肅然。

蔡邕一拍手:“來呀,看茶。”

不一會兒,一名漂亮素雅的婢女款步走來,端來兩杯冒著熱氣的清茶分別放在二人面前案上。

盧植呷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地說道:“伯喈,我那侄兒隨後就到,請你家丫頭稍事準備,也好安排你家丫頭看一看我那侄兒。”

蔡邕微微一笑,說道:“子幹兄,琰兒聽說令侄少年英雄、儀表堂堂,早早就準備妥當,現已在屋中等候了。”

盧植扭頭對裴元紹示意一下。

裴元紹會意,轉身去院門口叫劉戰去了。

裴元紹前腳剛從書房走出,蓮兒後腳就進了書房。

蓮兒來到書房中間,跪在地上行禮道:“大人,奴婢有事稟報。”

蔡邕看了一眼盧植,朗聲道:“此處無旁人,你且講來。”

蓮兒悄悄瞄了一眼盧植,一咬牙,當即說道:“啟稟大人,劉戰公子垂涎小姐美貌,竟於光天化日之下輕薄小姐,請大人為小姐作主!嗚……”蓮兒無端地說出一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話音一落竟兀自哭了起來。

蔡邕還未發話,盧植騰地站了起來,衝蓮兒大聲說道:“這不可能!戰兒連琰兒的面都沒見過,怎會做出這種事!定是你這奴才誣陷戰兒!”

蔡邕一臉驚愕地看著蓮兒,也是不敢相信,可是蓮兒是蔡琰的貼身婢女,多年來都是機靈懂事,不曾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如今她不守在蔡琰身邊跑到這裡,必有什麼原因。

蔡邕面色一沉,說道:“蓮兒,你說的可是實情?若有虛假,定當不饒。”

蓮兒跪在地上一哆嗦,櫻唇緊咬,說道:“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話。”

蔡邕問道:“琰兒現在哪裡?”

“在後院亭中。”

盧植當先一步向外走去:“伯喈,走,我們去問問琰兒,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蓮兒趕緊說道:“大人,劉戰公子也在亭中,我怕……大人見了不堪入目之事,所以先行稟報大人,請大人速速派人將那劉戰趕到府外。”

蔡邕一聽,頓時怒從心頭起,也不管蓮兒說的是真是假了,大聲說道:“如果真有這樣的事,你跑來這幹嘛,為何不趕緊叫人啊。現在再去還來得及嗎?”說完隨盧植快步跑出書房,奔後院而去。

蓮兒見二人出了書房,頓時有些後悔,感覺自己的話經不起推敲。她原來是想讓蔡邕把劉戰趕出蔡府,不要與蔡琰見面,她給自己的理由是自家小姐不能便宜了這種大色狼,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那是不願劉戰喜歡別的女人。

……

裴元紹在門口找了一圈沒見到劉戰身影,便向門口侍衛打聽,這才得知劉戰已經隨蔡家小姐進入府中,他一路向府中之人打聽才輾轉來到後院,只見劉戰正和一少婦擁在一處。

裴元紹微微一笑,心說:這少女應該是蔡家小姐吧,這樣一來,盧大人就不用為主公的婚事操心了。主公得了玉兒,今又俘獲美人芳心,可真是洪福齊天,手段高明啊。

裴元紹靜靜地守在遠處,不讓閒雜人等擾了自家主公的好事。

劉戰、蔡琰二人只顧在亭中卿卿我我、互訴衷腸,並未注意到裴元紹的到來。

劉戰擁著夢寐以求的美人,心裡正美得很,恨不得時間靜止,哪有工夫想其他的。

蔡琰初嘗戀愛的滋味,那滋味無法言表、美妙無比,令人沉醉其中,她不禁有些情不自已,緊緊地抱著劉戰不肯鬆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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