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公元188年。

二月,各地黃巾餘部紛紛起事,以西河白波谷黃巾軍聲勢最為浩大。郭太等於西河白波谷起事,旬日攻佔太原郡、河東郡等地。一時間,朝廷人心浮動,不思平定反賊,反各懷鬼胎,極盡斂財之能事。這其中,最為瘋狂的就是靈帝劉宏,在劉宏的“表率”作用下,各級官員肆無忌憚地收刮民脂民膏,上行下效,各州郡之官員亦是如此,本就吃不上飯百姓的苦不堪言,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難民……

放眼東漢十三州,只有潁川國百姓安居樂業、官員清正有為,一片祥和之景象。

在這種情況下,可想而知,難民會流向哪裡。於是,大量難民湧入潁川,其中以汝南郡最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潁川國十七個縣共接收難民兩百餘萬人。

對於錢多糧多的潁川來說,這無疑也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劉戰知道,潁川現在正站在十字路口上,妥善安置難民成了潁川當前的第一要務。

處理好了,這些難民會成為潁川發展的財富,稍有不慎,就會把潁川國這幾年的治理成果來個底兒掉。

劉戰很清楚,天下即將大亂,諸侯並起的時代馬上就要開啟。大爭之世,實力為尊。

什麼是實力?

當然是軍強馬壯,國富民強。

軍隊是國之利器,也是與諸侯爭霸資本。對於劉戰來說,他先人一步,佔有一郡之地,還有經過戰場磨礪的四萬人馬,又有萬人敵好幾個,他本可氣定神閒地在這個即將到來的亂世站穩腳跟,但,劉戰始終有一種危機感,他知道他所面臨的都是怎樣的英雄人物,或者說是梟雄人物——曹操、劉備、江東孫氏等沒有一個是好捏柿子。劉戰深信,只有笑到最後才是硬道理。

軍隊為刃,國力為本,而百姓國力強弱之根。在那個人口稀少的年代,人口是體現一國實力強弱的重要指標。人口少,再富裕,也是無本之水,徒為他人作嫁衣,財富早晚流入他人之手。人口多,則就有了組建強大軍隊的基礎,只要治理得當,人口多的國肯定比人口少的國家實力強大,軍隊之數自然也會更大。當然,這裡面也有個量級的問題。

在這種時候,劉戰異常地清醒:他要儘快將難民安置下來,紮根潁川,使他們成為潁川繁榮富強一股助力,至少將來打仗的時候,他可以做到兵源充足,軍資充盈。

王宮正殿內。

劉戰眉頭緊鎖,認真聽著荀彧的陳報。

半炷香之後,荀彧撫須一嘆:“就是這些了,眼下最大的困難就是,難民太多,官員人手不夠。如果難民不斷增加,又得不到妥善安置,將會為我潁川帶來災禍。當下,國中兵力也是不足,一旦有變,我等將無力應對,只能求助於朝廷了,而我潁川國從不向朝廷納貢納稅,只怕到時候……”

荀彧說著說著突然止住,打量著劉戰,試圖從劉戰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荀彧一直都很好奇,劉戰憑什麼能夠在大漢十三州之內弄了一個國中之國,他與靈帝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面前的這個外甥為何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為今之計,當如何?還請舅父教我。”

對於面前的困境,劉戰大致有了主意,但是他還是要聽聽荀彧的建議。畢竟荀彧之才是得到了曹丞相的認可的。

“辦法有三:一是通令各縣,立即安撫難民開墾荒地,且前三年免去賦稅;二是各縣單設一名田官,將無人耕種的農田按人頭分配到難民各家,頭一年免去賦稅;三是即刻釋出招賢令,廣納四方人才,充實到各縣府衙當中,填補空缺;四是立即招募鄉勇,維護各縣治安。”

“好!就按舅父說的辦。不過,這第四條就不必了。”劉戰對荀彧提出的計策很是滿意,不禁在心中暗歎:果然,荀彧處理事情不徐不急,條理清晰,措施得當,當真是一寶啊!只不過,因為牛戰的原因,現在卻要喚他舅父,還真是有讓人不習慣啊……

“戰兒,難民太多,若有異動,不能施以強力鎮壓,後果不堪設想啊。”

荀彧眉頭一皺,很是擔心地提醒道。

“哈哈,舅父啊,戰兒有一支人馬,不日即可抵達潁川,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有多少?”

“四萬精兵。”

“啊?!戰兒你!難道……”

“哈哈,自然沒有那種想法。只不過是一種自保的手段罷了。”

劉戰仰面一笑,看著震驚當場的荀彧。

“那便好,若是戰兒你要做那千古的罪人,吾第一個就不答應。”荀彧三魂歸了位,當即提點劉戰一句。

……

就在劉戰與荀彧商議事情的時候,遠在洛陽的劉宏正與劉焉密商,即將作出影響東漢局勢的重大的決定。

劉焉作為東漢的一個政治投機者,頗有眼光,他敏銳地覺察到皇道將崩,天下或將大亂,那麼如果未來是亂世的話,那他劉焉得為自己尋一個避難的所在啊,思來想去、苦思冥想之後,劉焉想到了一個絕好的地方——巴蜀,但是,有了好去處,也得有命逍遙不是,孤身一人去巴蜀做官與在洛陽做官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就在劉焉一籌莫展的時候,恰逢黃巾又起,於是,聰明的劉焉福至心靈,當即有了一個絕好的主意,他要即刻上奏靈帝。

聽完劉焉的陳奏,劉宏大喜:“愛卿啊,不愧是劉氏宗親!忠心可表日月,似滔滔江水啊!朕,准奏。”

“謝陛下。”

劉焉也是一喜,感覺離他的小目標又近了一步。

就這樣,劉宏下詔改刺史為州牧,並選派列卿、尚書出任州牧。

從此,州牧開始執掌一州之行政大權,職位甚重,且可擁有軍隊各據一方,順理成章的,各州牧開始擁兵自重,逐漸形成割據政權。

當然,劉焉作為諫言者,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益州牧,他成功地跑到了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當起了土皇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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