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城中衝出大量黃巾漢子,盧植不禁微微皺眉,思量片刻,迅速作出決定——全軍後撤休整,來日再戰。

“鳴金!”

盧植衝身後的甲士一擺手。

“是!”

急促的銅鑼聲響起,漢軍聞聲後退……

……

“燕人張飛在此,張寶受死!”

張飛一聲大喊,拍馬疾馳而來,揮舞著丈八蛇矛,一矛一個地刺死擋在身前的黃巾漢子,快速向張寶逼近……

閹人?

閹人怎麼會有這麼粗的嗓門?還踏馬滿臉鬍子?!

你是漢軍派來搞笑的嗎?

我透!這不睜眼說瞎話嗎?

哎——這不還是剛才那個黑廝嗎,他怎麼又來了,老子跟汝有仇嗎?

張寶回頭看了看飛奔而來的張飛,嚇得心肝亂顫,雙腿開始不自覺地發抖……

就在這緊要關頭,張梁率領大批黃巾漢子趕到張寶跟前,眾黃巾漢子呼啦一下把張寶保護了起來……

“三弟!快快快!攔住那閹人!哦,對,就是那個滿臉鬍子的黑廝!”

張寶滿臉焦急,拋給張梁一句話,被黃巾漢子簇擁著往城中而去……

“呔!賊子哪裡跑,看箭!”

張飛眼看追不上張寶,仍是不肯輕易放棄!他飛快地取下背上長弓,彎弓搭箭,連射三箭……

“嗖嗖嗖!”

“噗噗噗!”

箭矢全部命中目標——張寶!

不過,卻沒有射中要害——三支箭羽全部詭異地插在了張寶屁股上。

“啊!嗯!唔——敲裡碼!閹!人!張!飛!老子記住汝了!”

連續發出幾聲慘叫悶哼之後,張寶咬牙切齒地罵了幾句,隨後又暗暗告誡自己:看看,看看,老子果然跟漢軍的黑廝犯衝!孃的,日後說什麼也得躲著漢軍黑廝,太踏馬邪門了!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張寶心理陰影面積慢慢變大,一看見黑漢子就發怵。

張飛射完三箭,眼見箭羽全射在了張寶的屁股上,不禁皺眉撓頭納罕,暗道:某的箭術還是不行哇,明明瞄準的後心,怎麼就射到了屁股上呢?

這樣想著,張飛抬頭向前張望,卻早已不見張寶身影。

“孃的!跑得倒挺快,算汝命大!”

張飛一揚馬鞭,就欲打馬而回。

就在這時,數不清的箭矢破空而來……

“噹噹噹……”

張飛舞起丈八蛇矛,一邊退一邊大罵:“無恥小賊!有種跟某大戰三百合!”

“全體回城!”

遠處的張梁見張寶基本上逃離了危險區域,高喊一聲,便拍馬而回,離走還拋給張飛一個輕蔑的冷笑,彷彿在說:

小子!本人公將軍下次定要汝的狗命!

“啊腿……”

張飛朝地上啐了一口,瞪著環眼,打馬返回。

“大哥,讓那小子給跑了!”張飛來到劉備身前,翻身下馬,朝劉備一拱手,神色黯然。

“啊?三弟出手也沒能成功嗎?仔細講來!”

劉備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隨即又換上一副笑臉。

“大哥,飛還未近身,張寶那廝就被城中的黃巾賊子救走了!飛只是……只是……”

張飛如實道來,說著說著,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只是什麼?快說!”

劉備的臉色不禁又冷了下來,但很快又換成了笑臉。

“只是……只是射中了那廝的屁股。”

張飛囁嚅道。

哎呀我去——

劉備一陣無語,稍微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淡淡道:“三弟啊!時也,命也,大哥我認了。”說完下意識地往關羽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一陣暗歎:要是二弟出手肯定就不一樣了,唉!不過,話說回來,二弟最近怎麼總是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整天悶悶不樂的,做事情也沒有以前主動了。

張飛抱拳一禮:“請大哥懲罰!”

“不怪三弟,是大哥的命不好。行了,趕緊招呼兄弟們撤退,漢軍已經開始後撤了。”

“是!大哥!”

張飛拱手低頭,把劉備的話深深地記在了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取了張寶的狗命,以慰大哥。

愣怔片刻,張飛高舉丈八蛇矛,一聲高呼:“弟兄們,撤!”

……

廣宗城內。

“哎呦……疼死老子了!”張寶半死不活地躺在屋內,臉色慘白,有病**,突然騰地坐了起來,“我你馬!輕點!”

張寶剛坐起來,屁股又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但他還沒站穩,胸口又一陣劇痛!

張寶一頭栽倒在地,口吐鮮血,滿肚子的怨恨……

我你馬!老子跟你們這些黑鬼沒完!

見張寶倒地吐血,那名為張寶包紮止血的黃巾漢子嚇得兩腿一軟,跌坐在地……

完了,闖禍了,這可怎麼辦?!

“二哥,大哥說了,讓兄弟們……二哥!二哥!”

就在這時,張梁閃身進屋,話未說完,就看到地上的張寶,張梁心裡一陣打鼓,快步上前,扶起張寶往臥榻而去。

可是,剛走沒兩步,張寶又是一聲慘叫:“哎喲!三……三弟,快快快……快鬆手,按著我傷口了!”

“哦,對不住,二哥,我沒注意!”

張梁閃電般縮回雙手。

張寶失去助力,身子往後一仰,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啊!——”

鬼哭狼嚎般的慘叫響起,震得人頭皮發麻……

張梁菊花一緊,這才想起張寶屁股上的箭傷,連忙上前去扶張寶,又衝發呆的黃巾漢子怒斥一聲:“還不快過來扶起地公將軍?!”

“是!人公將軍!小的這就來……”

那黃巾漢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爬起來跑著去扶張寶。

此時的張寶,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把賬全都算在了張飛的頭上……

張梁與那黃巾漢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張寶安穩地放在臥榻之上,黃巾漢子繼續為張寶包紮傷口。

張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二哥,大哥說了即日起堅守不出,無論何人,違令者,斬!”

張寶折騰了半天,渾身無力,冷汗涔涔而下,甚至連眨眨眼都覺得費勁,他氣若游絲地嘆了口氣:“唉——先聽大哥的吧,畢竟大哥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唔……大哥肯定是推演出了什麼,至少也是初見端倪了。”

張梁點了點頭,眼睛裡滿是對張角的崇拜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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