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

穎川東路軍大營。

一頂頂軍帳整齊地排列在山腳下,漫天遍野。

一隊隊巡邏的兵士在大營內外穿梭,井然有序。

一面面旌旗迎風起舞,緊張而歡快。

身披盔甲的劉戰與一身儒袍的郭嘉在大營中漫步。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鷹唳。

一隻青鷹俯衝直下。

劉戰、郭嘉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天,繼而相視一笑。

“看來鄴城那邊有訊息了。”劉戰嘴角上翹,用目光將青鷹鎖定,輕聲說了一句。

片刻工夫,青鷹已掠至頭頂上方,它空中盤旋兩圈便緩緩地落在劉戰面前。

郭嘉快步來到青鷹面前,俯身笑道:“鷹兄辛苦了。”說完取下青鷹腿上的小竹筒,將竹筒中絹布取出交給劉戰。

劉戰接過絹布一瞧,只見上面寫著一列簡體字——已佔領鄴之東城門,信使已至袁營。

簡體字,是劉戰的核心謀士武將的必修課,由劉戰親自講授。劉戰要求他們不學會簡體字不得謀事不得領兵打仗。對於這樣的王命,那些核心謀士武將個個頭大,他們用了半年時間才將簡體字學會。學會之後,他們才發現這簡體字實在精妙絕倫,不但可用於傳遞密信,而且用於日常記事與學習也很方便。

“王上,是時候啟程了。”郭嘉在劉戰身側提醒道。

“嗯,是時候了。”劉戰抬手將絹布放在郭嘉懷裡,說道,“給志才回信。”

“是!”

……

盟軍。

袁紹大帳。

袁紹居中而坐,曹操、公孫瓚及其他謀士武將列隊兩側。

“諸位,現在鄴城形勢危急,須加速行軍,以解鄴城之危。”袁紹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即刻起,分兵北上,各自行事,遙相呼應。”

“本盟主令。”

“張郃何在?”

“張郃在此。”一名彪形大漢拱手應道。

“命你率十萬騎兵為先鋒軍,火速增援鄴城。記住,要快,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鄴城,助他們奪回東城門。”袁紹面容嚴肅,拿起案上一塊令牌。

十萬騎兵是袁紹的全部騎兵了,這些不是精銳,但也十分彪悍。顏良嚯嚯乾淨的那五千精銳騎兵是袁紹的心頭肉,如今已經化作泡影。

這次,袁紹將十萬騎兵全部派出去,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的。

張郃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袁紹會把全部騎兵都派給自己。張郃快步上前接過令牌,朗聲道:“末將領命!”

“孟德,你領所部十萬人馬為左路軍,在本盟主中路軍西側呼應。”袁紹看向曹操,言語中客氣了一些。

曹操拱手應道:“領命!”

“公孫瓚,你領所部五萬人馬為右路軍,於東側呼應。”

公孫瓚臉拉得老長,草草拱手應道:“領命!”

袁紹看著公孫瓚,眉頭一皺,又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荊州十萬人馬在中軍後方以防備敵軍偷襲我軍糧草輜重。”

“領命!”

……

兗州山陽郡。

“籲——”

張郃一拉韁繩,胯下戰馬長嘶一聲停了下來。

“來呀,傳某將令。原地休整片刻。”

“是!將軍!”

傳令兵四散而去,背上的令旗迎著疾風狂舞,獵獵作響。

張郃抬手放在額前,放眼遠望。

他發現這是一片低窪之地,四周有幾座光禿禿的矮山,在落日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金光。山腳下的幾處樹林鬱鬱蔥蔥,樹林上方不時有鳥兒盤旋,一片祥和氣象。

張郃享受著短暫的寧靜時光。

突然,張郃雙眼一迷,後背有些發涼:此處是絕佳的伏擊地方,如果有敵軍從四面山上掩殺而來,我軍將損失慘重。對了,這裡是兗州,是曹操的地盤,穎川的軍隊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呵呵……真是萬幸,如果穎川軍隊在這裡伏擊,吾命休矣!

張郃心情舒暢的不少,他一邊欣賞四周的美景,一邊思索著到達鄴城後如何助城中守軍奪回東城門。

張郃清楚,鄴城不能丟!主公的家眷全部都在鄴城,還有各位謀士武將的家眷也多半在鄴城,包括他自己。

忽然,張郃聽到遠方傳來一聲鷹唳,張郃只是覺得鷹比較少見罷了,並未在意。

落日漸漸褪成暮色。

張郃一聲令下,十萬騎兵繼續前行,進入那片低窪之地。張郃要從這裡穿過,不然的話,他就要多繞百餘里的路程,鄴城那邊十萬火急,張郃不敢有半點耽擱。

眨眼間,十萬騎兵浩浩蕩蕩全部開進低窪之地,帶起的煙塵遮天蔽日。巧得是,這片低窪之地足夠大,剛好能容下十萬騎兵。

突然,張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他趕緊往遠處觀望,發現並無異常。

就在張郃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東西兩側的矮山上各有一支騎兵俯衝而下,就像兩把尖刀刺向十萬騎兵的兩翼。

不好!有敵襲!

張郃心中一突,趕緊下令撤出低窪之地。

可是,凡事都有慣性的。

十萬騎兵眼看就要全部進入低窪之地,等張郃的傳令兵將命令傳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唉!”

張郃悔得腸子都青了,明知此地是伏擊的絕佳之處,為何還要從這裡透過呢?就算是為了趕時間抄近路,也應該多派些斥侯探查清楚啊!

可是,敵人並不會給張郃反悔的機會和時間。

就在張郃愣神的工夫,那兩把尖刀距騎兵兩翼已經近在咫尺。

這時,張郃的傳令兵還沒有將他的將令傳到前軍。騎兵們也已經發現有敵人來襲。

騎兵隊伍中出現了一陣騷亂,沒有人料到會有敵軍偷襲。

隊形亂了,人心慌了。

就是這短暫的騷亂,正好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兩把尖刀飛速插入騎兵兩翼,頓時,鮮血四濺,人仰馬翻,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兩把尖刀正是穎川的飛羽騎,他們來如風去如電,並不貪人頭,主要是在心理上給敵人以震撼。

騎兵們從沒有見過如此神出鬼沒的騎兵,也沒有見過個個手持奇異長刀的騎兵。這奇異長刀其實就是陌刀,也是穎川兵的一大特徵。

隊形更亂了,人心更慌了。

張郃頭皮發麻,舞起長槍衝向那兩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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