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率領飛羽騎從陶謙營地出來,偃旗息鼓,直奔十里外的一處密林。到得密林,趙雲一聲令下,飛羽騎藏於密林之內,清點人數,檢查兵器。

約莫半炷香的工夫,副將稟報,“飛羽騎無一人陣亡,只有幾十號騎兵受了點輕傷,已由隨行軍醫包紮整治完畢。”

“痛快!傳令下去,抓緊時間用飯歇息,明白一早再襲擊一處營地。”

趙雲輕嘯一聲,朝副將一揮手。

“是,將軍!”

副將拱手轉身而去。

將令一下,騎士們紛紛解下一個大酒囊,取出隨身攜帶的醬肉大餅,就著馬奶酒,大口吃起來。此馬奶酒度數不高,還不如後世的啤酒酒精度數高,是劉戰讓醉仙樓釀造的。此酒不膽能補充體力,還有提神醒腦之功效,深得兵士們的喜愛。

……

就在飛羽騎在密林中休息的時候,曹操、公孫瓚、孫堅、劉岱四人也已將韓馥營地勘察了一遍。

曹操指著一具無頭屍體,皺眉道:“看這人身形與鎧甲,應是韓馥無疑。”

公孫瓚、孫堅、劉岱三人也上前端詳了一番地上的無頭屍體。

孫堅爆粗道:“踏馬的!一州之牧就這麼死了?”

“一定是劉戰做的!”公孫瓚一臉嚴肅地分析道。

“某看不差!某想不出還會有誰會襲擊盟軍營地。”

劉岱附和道。

“走,去盟主大營。待在此處也是無益。”

曹操衝三人一揮手,提議道,說完翻身上馬。

“好。”

“孟德言之有理。”

“走。”

三人各自一拱手,紛紛上馬。

四人教各自人馬分別回營,只帶了些許隨身侍衛,便火速趕往袁紹營地。

一到袁紹營地,只見營地裡防衛鬆懈,巡邏的兵士們也是無精打采的在營地裡晃來晃去。

曹操左右看了看,飛身下馬,將韁繩交給身邊的一名侍衛,皺著眉頭對身旁的公孫瓚、孫堅、劉岱三人說道:“走。咱們到中軍大帳。”

“嗯。”

“走。”

“袁紹營地怎麼一點戒備也沒有?”

三人各自說了一句,便與曹操一起朝中軍大帳行去。

來到中軍大帳前,曹操沖帳外守衛一揮手:“速喚你家將軍出來議事。”

“這……”守衛們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守衛們清楚,以袁紹的性子,無端把他叫起來,他們定然沒有好果子吃,可是,他們也清楚面前的幾個人都是一方諸侯,他們也是得罪不起。

“快去!都什麼時候了,作為盟主,一點反應都沒有,卻還在睡大覺!”曹操正欲開口說話,卻聽身旁的孫堅大吼一聲,朝守衛們直嚷嚷。

“諸們將軍,小軍們作不得主。萬一我家將軍怪罪下來,小軍們吃罪不起啊。”一名守衛朝曹操四人一拱手,囁嚅道。

“真是豈有此理!”公孫瓚冷哼一聲,抬腳就要進帳。

守衛們一看這架勢,趕緊上前阻攔。這要是讓四個人衝了進去,他們的罪過更大,守衛不力,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曹操臉色漸冷,抬手一揮:“本將軍有緊急軍情要與你家將軍商議,爾等只管能報就是,有什麼事,本將軍替爾等擔待著。”

“這……請諸位將軍稍候。”一名守衛猶豫片刻,就要往帳內走去。

就在這時,帳中傳來袁紹慵懶的呵斥聲:“何人在帳外喧譁?”

守衛心中一突,趕緊朗聲通稟通:“幾位將軍有要事與主公相商。”

孫堅冷哼一聲,怒道:“架子忒大!如此盟主,當真誤事!”說完抬腳入帳。

公孫瓚、劉岱二人也是一臉不滿,跟著閃身入帳。

曹操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也跟著走進大帳。

袁紹睡眼惺忪地從內帳走出,慢悠悠地看了看帳中的四人,眉頭微皺:“諸位,何事如此著急啊,明白再議不行嗎?”

“都火燒屁股了,汝竟然還在睡大覺,真是豈有此理!”公孫瓚抬手一指袁紹,呵斥道。

“公孫伯圭,注意汝的身份!”

袁紹臉色一寒,瞪著公孫瓚,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夠了!先說正事。”曹操上前幾步,大喝一聲,看向袁紹,說道,“本初啊,劉戰所部人馬偷襲韓馥營,韓馥身死,所部人馬被斬數千人,餘者不知所蹤。”

“哦,這事兒啊,斥候已經報過了,不足為信。”袁紹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緩緩坐于帥案前,衝四人一擺手,“坐下說,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劉戰區區幾萬兵馬,不足道哉。吾盟軍數十萬大軍,穩步進軍洛陽即可。”

“某四人剛從韓馥營地歸來,親眼所見,還會有假嗎?”孫堅見袁紹優哉遊哉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就冷聲回了一句。

“親眼所見……此話當真?”

袁紹還是有些不信,看向曹操,袁紹對曹操有一種莫名的敬畏,他想聽曹操怎麼說。

曹操還未說話,卻聽公孫瓚說道:“袁本初,汝再這麼磨磨唧唧的,劉戰的人馬可能就殺到汝的營地裡來了!”

袁紹冷哼一聲,本要發作,轉念一想,卻仰面大笑:“哈哈……某就怕他們不敢來。”

“唉……”曹操輕嘆一聲,說道,“本初啊,為今之計,當通令各路諸侯,加強戒備,防止劉戰人馬再次偷營。另外,各諸侯多派一些斥候打探劉戰人馬蹤跡,一定要將他們殲滅。不然,堂堂十八路諸侯顏面何在!”

聽了曹操的話,袁紹低頭沉吟,“顏面”二字著實說到了袁紹的心砍上,他平生最看重的就是面子,身為盟主,盟軍的面子,那就是他袁紹的面子。

過了一會兒,袁紹一拍帥案:“孟德兄所言大是!來人,傳令各諸侯,加強戒備,防止劉戰人馬偷營。”

話音落點,一名甲士於帳前拱手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甲士剛剛離去,突聞夜幕中馬蹄急驟,一騎飛來。顯然,這是唯一能在軍營馳馬的斥候飛騎到了。瞬息之間飛騎已到帳前,斥候翻身下馬急促拱手:“稟報將軍:徐州刺史陶謙遇襲,所部人馬死傷數千。”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塊白絹交到袁紹手裡,“這是在陶刺史營撿到的。”

“什麼?!”

曹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眉緊鎖,“陶刺史何在?”

“不知去向。”

斥候拱手回道。

袁紹一臉驚愕,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怎麼可能?連襲兩路諸侯,劉好生猖狂!”說完看了看手中的白絹,只見上書:吾乃趙雲,奉丞相之命,討伐逆賊,爾等要麼投降撤軍,要麼引頸受戮!

看完白絹上的文字,袁紹有些後悔了,他不禁心中一抽,想到了昔日所見劉戰的勇猛……

“怕他做甚!”孫堅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朝帳內幾人一拱手,“堅願領兵殲滅這支人馬!”

曹操注意到了袁紹的異狀,上前從袁紹手中接過白絹,打眼一瞧,不禁眉頭緊皺:“當真是劉戰之人馬!看來,只是加強戒備仍是不夠啊!本初啊,當速速召集各路諸侯議事。”

說完將白絹交給孫堅、公孫瓚、劉岱三人傳閱。

三人看了白絹上的內容,全都不說話了。他們猜到了是劉戰的人馬偷襲營地,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敢留下如此內容,不禁開始懷疑劉戰到底有多少人馬,不然劉戰怎麼可能如此猖狂呢?

帳內安靜了片刻,孫堅說道:“怕他個鳥!某,這就回營佈置。”說完也理會其他幾人的意見,手按腰中長刀,大踏步出了大帳。

孫堅一走,公孫瓚、劉岱二人也有些坐不住了,朝袁紹、曹操二人拱手一禮,也快步出帳離去了。

“這……豈有此理!”袁紹見三人不等他發話,就各自離去,老臉一下就黑了下來,看著曹操說道,“他們眼中還有沒有某這個盟主了!目無軍紀,簡直是毫無教養!”

曹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在想,劉戰到底派了多少人馬前來……

嗯……

劉戰只有將三萬人馬全部派出,才有可能一擊必中,一夜之間偷襲兩路諸侯而得手。

可是……他劉戰也就只有兩萬人馬駐紮在洛陽,不可能全部派出來啊!難道是穎川的兵馬?也不對,穎川只有區區萬餘人馬……

此事當真匪夷所思,難道劉戰以攻為守了?

劉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此人實乃一大勁敵啊!還是小心為上!

袁紹看了看曹操,見曹操一言不發,輕咳一聲,說道:“孟德兄,人都走完了,此事該如何是好啊。”

曹操長嘆一聲,說道:“聽天由命吧,只有多派斥候,速速打探清楚敵情,才好決斷啊。”

“也是。”

“本初啊,剛才有一個細節,吾沒有講明。”

“哦?孟德兄快講。”

“韓馥營地裡,全是韓馥兵士的屍首,沒有一個劉戰所部人馬的屍體。”

曹操皺著眉著說道。

袁紹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吧,定是他們把屍體都搬走了。”

“這不太可能。公孫瓚離韓馥營地最近,據公孫瓚講,他一聽到動靜就率軍趕了過去,可是他到的時候,劉戰的人馬已經不見了。這說明……”

“說明什麼?”

“說明劉戰人馬戰力很強,在極短的時間內殲滅了韓馥所部人馬,且將本部人馬屍體全數運走。”

“這……”袁紹倒吸一口涼氣,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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