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穎那期冀的眼神盯著,許淵只能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姜穎這會兒可算是脫去金籠的鳥兒,無比雀躍得回了病房收拾東西,許淵則是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兩人趁著下班前的時間點將該辦的事情辦完。

就在要離開時,姜穎似是想起了什麼,“等等!”

“怎麼了?”

許淵問她。

“四樓那個探頭的,是不是那個男孩子?”

姜穎指著住院部四樓視窗的人影問道。

許淵往那邊看了眼,確實是他。

然而姜穎卻並不見外,直接朝著那邊揮手致意。

她的笑尚未凝固,四樓的瘦竹竿就“嘭”得一聲關上了窗戶。

“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的小孩.”

她嘟噥了句,這才從車上取出紙和筆來,寫下句話,託正在經過的一個小護士捎帶給那個男孩。

“走吧.”

再次看了眼那扇窗戶,她上了車,隨著許淵離開。

四樓病房,一個五十來歲年紀的婦女正在勸自家孩子吃飯。

她的神情有些憔悴,卻要強裝了笑臉面對自己的孩子。

“遲遲,吃點飯。

醫生說了,多吃飯才有力氣抵抗病魔.”

然而,男孩只是推了推飯盒,垂下眼去。

一開始,他也以為只要多吃飯、按照醫生說的做,就能身體變好。

可都這麼久了,依然是不見好轉。

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走到了房間裡,把一張紙遞給了他,“喏,這是剛剛一個女孩交給你的.”

女孩?是她嗎?那個貪心得要死的女孩?不知怎的,瘦竹竿把那張揉皺了的紙開啟,就見上面是潦亂中帶著些清秀的字,“加油!我把你的夢想也加在了硬幣上。

我們都會實現願望的!”

在話的最後是一隻正在大笑的笑臉。

“白痴!”

瘦竹竿男孩坐在床沿,臉上不自覺得露出了一絲笑來,“我的願望,你怎麼會知道!”

然而,說是這麼說,他還是端起了一旁的飯來,一口口吃了起來。

那個婦人看到自家兒子那不自覺的笑容,心裡實打實得鬆了口氣。

這邊,姜穎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她撲在床上,想到這兩天的經歷,整個人恍如做夢一般。

然而,這一切卻不是夢境。

剛剛許淵告訴她,兩邊的家長正在一起商量他們倆的婚事。

而且,由於陶婉主張早結婚,他們的婚事怕是沒幾個月便要定下來了。

想想還真是倉促。

但一旦遇到那個對的人,怕是都想著把對方據為己有才甘心。

這麼想著,姜穎便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不過,該來的還是得來,她只需要過好眼下即可。

因著她連續請的假,舞蹈室那邊已經落下了更多的進度。

加之姜穎琢磨著自己腳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她開始有意加大自己的訓練量。

接下來一陣子,她每天跟著舞蹈室的人一直排練到下午三點。

就這,也是因為怕腳傷反覆的原因。

像他們這行,拼命固然重要,但落下一身病痛,並非她的本意。

所以,她很珍惜能夠再次上臺的機會,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

即便如此,這也苦了許淵。

以前中午,他還能借著接姜穎的藉口一起共進午餐。

可現在,每次他想拉姜穎出去吃飯,都會被自家小娘子無情拒絕。

“中午休息時間有些短,我和小冉對付一頓就行。

真想吃好吃的,晚上也是一樣的.”

姜穎如是安撫許淵那顆脆弱幼小的心靈。

許淵也是無奈,誰讓自家小娘子事業心強呢?好在結婚提上了日程,定在了農曆十月十四。

那會兒天就涼得厲害了,照許淵的意思,他們的蜜月旅行可以去國外溫暖的地方。

姜穎雖然擔憂排練進度,但結婚畢竟是一輩子一次的大事,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至於遊戲,她真的是力有不逮,只能是趁空上去整理整理店鋪就下了。

連帶著九州辭那些想殺自己的人都沒機會下手。

一川煙雨想必也聽說了她要結婚的事,眼下跟那個淺淺流沙打得火熱,顯然是已經將秋秋啾啾翻篇了。

說起秋秋啾啾,姜穎覺得挺納悶的。

聽作威作福講,那個秋秋啾啾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好久沒上游戲了。

也不知道是在憋著什麼大招,還是說就直接棄遊了?當姜穎把這些話說給許淵聽時,許淵卻只是笑笑,“說不定人家是找到了金龜婿了呢?你呀,就別瞎操心了.”

也是!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哪有心思管別人?伴著兩家人關係愈加親近,姜穎往許淵家去的次數也越多了。

可惜,她一直對許淵家的那條狗存著莫大的心理陰影,每次去都繞著那傢伙走,生怕它會一把跳起來,把自己拖到水裡去。

就在一切都走上正軌時,這天,李魔鬼找上了姜穎。

魔鬼一笑,姜穎一冷,總覺得有什麼壞事找上了自己。

“姜穎啊,你是我最看好的孩子。

怎麼樣?腿傷現在好了沒?”

姜穎有些戰戰兢兢,“還好,快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魔鬼笑得如沐春風,還親自給姜穎續了茶,“咱們這首《將軍令》,你覺得如何?”

“整支舞蹈大氣磅礴,情感充沛,如果能夠搬上舞臺,一定能夠大放異彩.”

姜穎如實回道。

“不瞞你說,咱們這支舞之所以這麼認真排練,就是衝著一戰成名去的.”

李魔鬼笑得滿面春風,“你知道舞者最大的舞臺是什麼嗎?”

姜穎的眼睛睜大,她想到了一個可能。

“能讓舞者成名的舞臺有很多,但有一個舞臺,它的流傳度和觀眾量是最大的。

而且,不瞞你說,咱們的這支舞已經算是半隻腳踏上了舞臺.”

李魔鬼能向姜穎透露這麼多資訊,顯然是有備而來。

“您的意思是?”

姜穎想要再次確認。

“其實,這件事我並不想現在就跟你透露,畢竟你們目前要做的,就是把動作練到極致。

可是,眼下,我不得不說……”說到這裡,就算是李魔鬼的臉上也帶了些無奈,還有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薄怒,“因為你之前的腳傷,方妍一直是這支舞的領舞人選。

可就在昨天,我才知道,她懷了孕,已經有兩個來月了……”“所以,姜穎,這件事,你能不能……”李魔鬼沒說完,但姜穎懂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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