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喝到嗓子眼兒的湯,猝不及防嗆了姜穎一下。

許淵趕忙給她拍著後背,一邊拍,一邊轉向自家老爺子,“我們才新婚第一天,爺爺你這也太著急了吧!”

老爺子眼一瞪,“還不是你爹不中用,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穎穎身上.”

旁邊躺槍的許靖南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麼多年沒見自家老頭兒,居然都沒有一點舐犢之情。

陶婉倒是笑著為姜穎解圍,“我聽說穎穎最近比較忙,過了這陣子再考慮孩子的事也好.”

姜穎感激得朝陶婉笑了笑,這才握住了許淵的手安撫著他。

她直面老爺子,笑得溫婉大方,“爺爺,這事兒也得看緣分,急不來的.”

老爺子見姜穎跟許淵感情甚篤,整個人的心又安了幾分。

好不容易吃完飯,姜穎正想隨著許淵上樓去,卻被陶婉喊住了。

雖然納悶自己這個婆婆找自己做什麼,她到底沒有拒絕,便乖順得跟著陶婉去了她的臥房。

陶婉的臥房風格清淡了些,許是多年不住人,整個顯得樸素得不像樣子。

待到姜穎坐了下來,陶婉這才緩緩開了口,“穎穎,雖然你們才新婚,但有些事我不得不說.”

“媽,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您吩咐我就行,不用見外.”

姜穎笑著道。

“小淵生日那天的事,你也知道。

我之所以這段時間沒有回美國,就是想等著你們結婚,小淵也有個人陪他.”

她笑得有些勉強,“別看這段時間我隱忍不發,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小淵.”

“現在,眼看著你們夫妻恩愛,我也就沒了掛念,我訂的今天下午的機票,這次走了,怕是就不會回來了.”

陶婉這人,姜穎雖然接觸不多,但看得出來,她對許淵很在乎。

可,她這是鐵了心要跟公公許靖南分開嗎?姜穎不由得拉住了她那雙保養得宜的手,“媽,人都說家和萬事興。

我雖然和許淵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他以前的性子太冷。

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很在意你。

所以,為了許淵,您能不能留下來?”

她說這話時,雙眼注視著陶婉,顯然是希望能留下自己的婆婆。

陶婉搖了搖頭,“我跟你公公,算是一段孽緣。

年輕時總覺得可以讓浪子回頭,到頭來,反倒是自己折騰了一身的毛病。

穎穎,我老了,實在沒有精力跟他糾纏下去。

而且……”說到這裡,她的嘴角露出一個溫婉的笑來,“我虧欠一個人太多,這麼些年勞他掛念,很是對不住他。

這次回美國,我也是打著回應他的求婚的目的回去的。

穎穎,我的身體我知道,經不住許靖南這三番五次的折騰了.”

她說這話時,明明應該歡喜,可聽到姜穎耳中,卻是兩眼一酸。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浪費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匆匆幾十載,直到最後,身體撐不住了,這才想要徹底放手。

姜穎不知道陶婉對公公許靖南的愛有多少,單看她這麼多年沒有再婚,就知道這倆人的孽緣有多深。

似是感受到姜穎的情緒波動,陶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穎穎,好孩子,別哭。

我們都要好好的。

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只想一個人安靜離開.”

“連許淵都不可以嗎?”

姜穎的聲音悶悶的,“他明明很在意媽媽……”“再說吧.”

陶婉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頸間的項鍊解了下來,戴在了姜穎脖子上,“這條項鍊,算是我媽送給我的結婚禮物,名為鍾情。

可惜我遇人不淑,希望穎穎能有個美滿的結局.”

藍色的一點寶石掛在白皙的頸間,好似一滴凝而不散的眼淚,莫名讓人觸景傷情。

好不容易從陶婉房間裡出來,姜穎的眼睛帶著些難以察覺的紅腫。

她穿過走廊,在第二個過道的地方看到許靖南正靠著牆,吞雲吐霧般抽著煙。

“爸.”

姜穎點點頭,打算離開時,許靖南看到姜穎頸間的那一滴藍色眼淚。

“很配你.”

他朝著姜穎揮了揮手,菸灰落在地上,看不出情緒。

姜穎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心事重重得回了房間,就看到許淵正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發上翻著報紙。

然而,他的心思顯然不在看報上,不然報紙不會拿反。

眼見著姜穎情緒有些不對,原本滿心歡喜等著自家小嬌娘回來的許淵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一起坐了下來。

“怎麼了?我媽說了什麼嗎?”

他小心翼翼得問道。

姜穎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指著自己脖頸間的項鍊,露出一絲笑來,“媽送的,她說,這條項鍊叫鍾情.”

情之所鍾,謂之鐘情。

許淵卻是立馬便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嘆了口氣,“看來她這是徹底對許靖南死心了.”

他不喜歡喊許靖南叫爸,現在自家老媽對許靖南死心,他更不願意扮演父慈子孝。

“許是吧.”

姜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自己這邊才剛剛結婚,公公婆婆徹底分道揚鑣不說,婆婆還疑似要另嫁他人。

“不提他們,”許淵倒是很快把這些愁緒拋在了腦後,他探手一拉姜穎,便把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拉入懷中,聲音中帶著些許壞笑,“先會兒爺爺交代的事,我們是不是該繼續努努力?”

姜穎氣他不正經,不由得掙扎起來,“我最近還要忙,哪能這麼胡鬧!”

“放心好了,不會耽誤娘子正事.”

許淵卻是不依她。

他們才剛剛成親,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

許淵先前憐惜她,可這不代表婚後還要繼續吃素。

他一邊抱著姜穎往床上去,一邊解著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個之前懷疑為夫不行,為了證明自己,也只好請娘子做個見證.”

說罷,竟是不再顧忌姜穎的反抗,把她往床上一丟,下一秒便摘下自己的眼鏡放到了一邊。

姜穎被他的無恥驚呆了。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以前的許淵有多能裝。

眼下求天不應、求地無門,偏偏那廝當著自己的面慢條斯理得解著衣服,委實……咕咚——姜穎嚥了口唾沫,……委實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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