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是追趕他——這不是不合常理嗎?而這一路來,他後面也沒有追兵,他既然已經落下他們的圈套,他為什麼還能逃得這麼順利?只有一個可能,他能這麼順利地逃出來,也是對方的策略。

再往下想……他往四周掃去,半夜時分,前面是一個交叉路口,來往的車輛不算少,但幾乎沒什麼行人,視野也開闊,一片片的林蔭樹下,不知隱藏著什麼。

恐懼,從心底瀰漫開來,他不敢再多想了,撒腿就跑。

他可能已經被盯住了,他感受到了從周圍的黑暗中傳來的殺機與危機。

他必須馬上離開路口,跑去人多複雜的地方。

但是,他才跑了幾步,就沒法再動了,因為,什麼東西,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站在街頭,就著路燈,看向自己的胸口,好大一個血洞,噴出好多的血,濺了他一身。

在燈光下,他的血不像是紅色的,他摸了摸胸口不斷噴出來的血,將指頭放進嘴裡,吮了吮,微笑:原來,這世上最好喝的,是他的血!再然後,他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在他身後幾米外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據警方後來調查,那是子彈的彈道。

一顆狙擊槍專用的子彈,先是射穿了昆亂的胸口,然後射進他身後的牆壁,感覺像是職業殺手所為。

一個在精神病院呆了很多年的瘋子,與外界幾乎沒有接觸,怎麼會被職業殺手射殺?警方百思不得其解,也始終沒有查到嫌疑人,而且也沒有人去追究這個瘋子被殺的責任,這個案件,就成了永遠的謎案。

那天晚上,從三百米外的車子裡射殺了昆亂的紫律棠,看到昆亂倒下後,沒有去證實他死亡與否,就沿著樹蔭道驅車離開,在街上繞了很多圈後才回到小區,將他第一次射殺活人的狙擊槍擦好,拆開,收好。

這是他從黑市買來的狙擊槍,沒有人能查得到是他乾的。

再然後,他就睡覺。

昆亂已經死了,伊帕兒不會再有危險,他無需再操心。

一覺醒來,他精神十足地出門,中途買了一大堆食品,往醫院奔去。

醫院的騷動已經平息下來,但是,保安顯然增加了,巡邏顯然加強了,還多了許多佩槍的警察在巡邏,兇徒闖進醫院、打暈值班護士、自制化學武器、意圖行兇殺害病人並被神秘殺手用狙擊槍射殺至死的事件,在這個大都市也顯得聳人聽聞,連警方都無法徹底封鎖訊息,本市媒體都在添油加醋地渲染此事。

幾天以後,風平浪靜了,加上訊息封鎖得利,這個事件也許會淡去,但這幾天,案發地是一定會草木皆兵的。

他在醫院大門接受了全身檢查後才能進去。

伊帕兒所在的vip住院大樓二樓,人人都一臉凝重,所有人都要憑證進入,醫生護士也好,病人及家屬也罷,對每一個靠近都異常謹慎,紫律棠被眾多人盯著,不徐不急地走進6號病房。

案發病房是9號,他現在進入的卻是6號。

6號病房裡,伊帕兒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獨孤七夜、駕月和零零玖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玩手機,吃零食,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他進來,他們只是抬眼瞄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地繼續埋頭玩。

紫律棠走到病床邊,盯著伊帕兒,問:“她還沒醒過來?”

零零玖吹著泡泡糖:“病情很穩定,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她可能今天會醒過來,老闆,您想盡快見到師父的話,最好今天都呆在醫院裡.”

昨天,他們花了大價錢包下6號病房,然後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伊帕兒從8號病房轉移到6號病房,8號病號裡放的,只是一個頭勁部裝了雞血的假人,這件事,連主治醫生都不知道,而後,七夜和駕月留在8號病號演戲,零零玖去6號病房保護伊帕兒。

昆亂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不能自我控制的瘋子,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要收拾這樣的瘋子,並不是多難的事。

紫律棠把食物丟給他們,然後坐在病床邊,掏出一本書,靜靜地看,等著刺弧醒來。

他要她醒過來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

這幾天來,伊帕兒數次在鬼門關徘徊,這麼多次“病危”,足以讓刺弧回來的。

病房裡很安靜。

忽然,一縷幾不可聞的呻吟聲,隱隱從伊帕兒的雙唇間傳出來。

幾個正在“忙”的人,立刻停止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伊帕兒,不,刺弧醒過來了?幾個人都衝過來,緊緊地盯著“伊帕兒”,連紫律棠也合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又一聲低低的呻吟聲,從“伊帕兒”的唇間逸出,然後,她的睫毛抖了兩抖,眼皮子慢慢開啟。

她慢慢睜開的眼睛,透出的目光,是渙散的,沒什麼焦距。

幾個人等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急於一刻,都保持安靜,等她神智清醒。

“伊帕兒”的眼睛睜了又合,合了又睜,反反覆覆了十幾分鍾後,才慢慢地變得清明起來,目光終於能聚焦了,眼珠子也能轉動了,轉了幾圈以後,在他們幾個人的臉上反反覆覆地來回掃瞄。

她應該能看清和認清他們了吧?駕月最先憋不住了,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小心地道:“刺大姐?”

“伊帕兒?”

眼裡現出迷惑之色,似乎不太理解她這話。

駕月略為提高聲音,清晰地道:“刺弧大姐——”“伊帕兒”眼睛睜得大大的,輕啟雙唇,似乎想說什麼。

零零玖趕緊道:“師父,您的脖子受傷了,不能開口說話,你眨眼睛就行,我們能理解的.”

伊帕兒的脖子被固定器給固定住了,不能轉動,至於說話,氣管上還挺著管子,進食都靠輸液,哪怕呻吟一聲,都能讓她的脖子疼得像刀割一樣,實在是沒法子說話的。

聽了零零玖的話,“伊帕兒”顯得很是焦急,不斷地眨眼睛,原本蒼白的臉龐也憋得紅紅的,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零零玖道:“刺大姐,您別急,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沒事,躺個一月半月的就好,事情的經過,我好好跟你說啊!”

而後,他咳了咳,準備把這具身體的受傷經過說個清楚。

但他才開了個口,紫律棠就沉下臉來,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什麼都不用說了,她是伊帕兒,刺弧沒有回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愣了半晌後,駕月跳起來:“什、什麼意思?伊帕兒都差點死了幾次了,醫生都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刺大姐沒回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紫律棠看向伊帕兒,面無表情:“問她就知道了.”

駕月又看著伊帕兒問:“你是伊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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