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醫,幾十年來不知從戰場上救了多少將士,是我律國軍隊的大恩人、大英雄,我豈會忘記?你本已頤養天年,我不應來打擾,只是事情緊急,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所以還請果老務必再救我一次.”

果老道:“龍大人言重了,您是一國之君,身體狀況關係到天下百姓,我都快進棺材了,還能為您、為國家出點力,是我的榮幸.”

刺弧喝了驅風寒的湯藥後,在一邊打坐,冷眼聽他們敘舊。

他們離開那片山林後並沒有走得太遠,而是來到京郊附近的某個普通城鎮的某座小山裡,暫時先住下來。

這個老頭子據說曾是律國軍隊裡的第一名醫,醫術高明,經驗豐富,尤其擅長刀傷和各種瘟疫的治療,幾年前已經從軍隊退休了,現在這裡隱居,不問世事。

最便利的是,這老頭子雖然是軍中名醫,將士們無不知曉他的大名,但在軍隊之外,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紫律棠躲在這裡,全然無需擔心被皇后的人馬查知。

他們到達鎮上的時候,紫律棠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但他仍然撐著走到沒有人的地方,再由她揹著來到這裡。

刺弧向來不相信什麼天命天佑,但這紫律棠的身體和運氣真不是一般般的強,受了這樣的重任不死,還能輕易得到她這樣的蓋世女保鏢,連她都有點佩服他的好命了。

她來得及時,這老頭子又是個醫術高手,在他一天一夜的全力施救下,紫律棠總算沒有了性命之憂。

王者就是王者,不管遇到多少危機和險境,總是不會輕易掛掉的。

上完藥後,果老道:“我這裡藥材有限,需要補充十幾味藥材,而老夫已經年邁,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到鎮上的了,老夫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徒弟,他前日又去山裡給村民看病,沒有十幾日是回不來的,您看這事?”

紫律棠看向刺弧,丟了幾張銀票過去:“你,馬上去鎮上買藥材回來,多買幾天的份,免得對方查到鎮上後不好採購.”

刺弧沒有耍什麼小性子,拿起銀票:“我這就去了.”

紫律棠道:“還有一事也請你幫忙,你到鎮子上後找到當鋪,就說想買字畫,如果看到字畫上面刻有這樣的標誌,就買下來,帶回來給我.”

說著,他用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形狀,刺弧只看了一眼,也沒問原由,淡淡地道:“知道了.”

依她猜測,他大概是用這樣的方式,跟宮裡的心腹進行資訊交流吧,相對其它辦法,這確實高明。

她轉到後屋,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紫律棠盯著她,她一身男子的裝扮,活脫脫一個英氣十足的年輕男子,氣勢不俗,完全看不出半點伊帕兒或女子的痕跡。

刺弧從容地離開山間,朝鎮上行去。

她不得不說,紫律棠把她帶上路,實在是非常明智的舉動,她基本上可以幫他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包括上街買藥、包括打探訊息、包括保護他、包括照顧他的起居,再也沒有比她更好用的跟班了。

哼,她可不是什麼善人,她現在幫他,是賣他人情,以後總要討回來了。

來到鎮上,鎮上風平浪靜,看來“皇上被行刺身亡”的事情還沒有牽涉到這裡。

她進入藥材鋪,買好了藥,然後找到鎮上唯一的一家當鋪,說明來意後,當鋪老闆拿出店裡所有的字畫,她只掃了一遍,就在一幅略為受損的古畫上發現了紫律棠劃給她的那個標誌。

那個標誌一點都不明顯,還隱藏在這副山水畫的用色中,與畫色融為一體,有點像現代的三維畫,必須要用獨特的視角去觀察,否則根本看不出其中隱藏的真實形狀。

她是高智商的聰明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玄機,假裝指出畫作有明顯瑕疵,跟店老闆談了一下價格,將這副畫買走。

如她所料,這幅畫是昨天下午才被當進鋪子裡的……裡面一定隱藏了最新的訊息!一路上,她注意觀察四周,沒有人任何人盯梢她和跟蹤她。

她回到山間小屋,果老馬上給紫律棠調配藥品,紫律掌則拿起那幅畫,看了幾眼後,將畫燒掉。

她問:“宮裡的情況如何?”

紫律棠淡淡道:“皇后以皇上下落不明,公開這個訊息會引起恐慌為由,私底下安排了大批人手,開始在京城內外進行搜尋,估計今天就會找到鎮上,你自己小心些,最好不要在外頭露面,引人注意.”

刺弧沉默了一會:“我知道了,我這幾天會呆在山裡,每日去捕食山中野味,不會去鎮上.”

紫律棠道:“你現在助我一臂之力,來日我必定重賞你,你為本王所做的一切,絕非白費.”

刺弧哼了哼:“那是當然的.”

紫律棠挑了挑眉,唇邊泛起笑意,這個女人,沒有半點矯情和做作,精神、意志、心性完全不輸給男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他先前把賭注押在她身上,果然沒押錯。

接下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人靠近這間小屋,屋裡的三個人也都沒有與外人接觸,刺弧每天就是出去捕獵野兔、野雞、河魚之類的回來,自給自足,幾個人根本無需為食物操心。

幾日以後,紫律棠勉強能下床了,卻還是不能運氣使力,短期內是不可能離開了。

刺弧想,暫時在這裡多住一陣子,待風頭過後再離開也不錯,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沒有那麼順利。

她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後,心情便放鬆下來,只要有空就進行大強度的訓練,直到累得全身都動彈不得了,才停下來。

她在山林裡訓練的時候,紫律棠便坐在屋前,看著她訓練,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

她完全不避諱在他面前訓練,她只做她想做的事情,別人怎麼看怎麼想,皆與她無關。

這天,她雙腳勾住枝幹,在樹上倒掛了整整兩個小時後,才從樹上跳下來,走進溪水裡,用水潑洗身體。

已進入初冬,天氣開始變得寒冷,這溪水也極其冰冷,但她毫無半分寒意,就跟夏天浴水一般自在。

紫律棠走過來:“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功夫?你的訓練手法和心法,實在古怪,我看不出是哪裡的門派.”

她衝他詭異地笑了一笑:“我不會告訴你的.”

“……”紫律棠無語一會,又道,“以後就留在我的身邊,當我的侍衛如何?或者我可以賜你官職,讓你當大內侍衛總管或御林軍統率……”他還沒說完,刺弧就朝他豎起中指:“我不會為任何人打工,包括皇帝,你死了這條心!”

紫律棠盯著她那根礙眼的中指,皺眉:“你那根手指,是什麼意思?”

刺弧慢條斯理地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紫律棠沉下臉來:“你竟敢罵朕?”

刺弧淡笑:“如果你想收拾我,還是等養好傷後再說吧.”

紫律棠冷哼:“本王求才若渴,若不是看你是個人才,早在宮裡之時,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刺弧不高興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紫律棠傲然:“你以為你在宮裡能事事順利,全是你身手了得的緣故?”

刺弧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你的意思是說,你罩過我?”

紫律棠的唇邊泛出魅惑的笑容:“秋獵之時,牢獄之中,你能平安無事,當真以為是靠你那通天的本領?”

是他乾的?是他在背後幫了她一把?刺弧暗暗驚訝,卻更感到全身上下不舒服:“我平生最不喜歡欠人情,雖然你未經本人許可就擅自出手幫我,讓我莫名其妙地欠了人情債,但我還是會還這筆債的!我不知道你這次不當皇帝而當亡命之徒有什麼目的,但我會幫你到底,然後兩不相欠!”

然後,她甩了甩頭,大步走進屋裡。

紫律棠盯著她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測。

他說過他愛才如命,求賢若渴,她若真有頂尖的才能,他就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天,天氣特別寒冷,位於山間、溪邊的這間小屋,尤其寒冷。

刺弧練了一天的功,身體異常疲憊,加上天氣寒冷,她早早地就躺進被窩裡,閉上眼睛,沉睡到底。

無所事事的紫律棠卻沒這麼早睡,拿了幾本果老的醫書,挑燈夜讀。

屋子簡單,他和刺弧睡在果老弟子的房間裡,只用一面薄板隔開,燭光透過薄薄的隔板,淡淡地滲進刺弧這邊。

夜慢慢地深了,伊帕兒忽然發出一聲囈語,睜開眼睛。

躺得很不舒服,床板很硬很冰,被子不夠柔軟,身體不夠溫暖,空氣中也沒有平時的那種香氣,這是她平時睡的房間嗎?她無神地看著黑暗片刻,坐起來,轉頭四顧。

好暗,似乎沒有其他人,隔壁有燭光淡淡漏進來,誰在哪裡?她裹緊身體,下床,慢慢朝旁邊的隔間走去。

紫律棠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看書:“半夜不睡覺,過我這邊來做什麼?”

就著燭光,伊帕兒看清了他的臉,盯著他一會,目光逐漸呆滯起來,慢慢朝他走過去。

紫律棠頭都不抬:“你想秉燭夜談麼?這倒是稀奇了.”

伊帕兒不說話,只是走到他面前,臉色古怪地看著他。

他面前的桌上,就放著一把刀,閃著駭人的光澤,她的目光,從他身上落到那把刀身上,盯著一會兒後,慢慢伸出手來,握住那把刀。

紫律棠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本王要看書,你忤在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

他話音剛落,伊帕兒就揮起那把刀,猝不及防地朝他砍下來。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夜豔

騎著恐龍看日落

白嫖能返現,就問你怕不怕

浪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