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易寒早就想要做的事。

身為魔子,他被太多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各大陣營都在暗中籌劃,要將他拉下馬來。

沒有威嚴,軍令便是笑話,這是帶兵大忌。

所以出於多方面考慮,他這一戰都是必須的。

在稻草人新娘的幫助下,成功勾起了、加大了黑蛟內心深處的憤怒,讓其失去理智,對易寒出手。

在數百萬大軍面前,對著主帥出手,易寒殺了他也不會受到譴責,同時還可以立威,可謂是多贏之局。

只是,殺一個人遠遠不夠。

所以,他讓稻草人新娘再次出手,繼續放大勾鐮身邊的人的憤怒情緒。

“易寒,你怎麼能對自己人下手,黑蛟幾代忠烈,為十八苦地獄鞠躬盡瘁,你就這麼把他殺了?”

鬚髮花白的老者氣得咬牙切齒,直接飛身而起,衝上了高臺。

勾鐮連忙道:“許老頭不要衝動!這是在軍營!”

許老頭全身的氣勢都澎湃了出來,一字一句道:“戰前殺將,這等元帥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們效忠?殺自己的人,他又怎麼配得上魔子!”

易寒雙眼殺意畢露,冷聲道:“看來你也要對本帥出手了?”

許老頭一步跨出,全身的規則都湧將而出,大聲道:“老夫今日要以宗師法則,把你打入地獄.”

勾鐮已經懵了,計劃根本不是這樣的啊,哪怕對易寒再有意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啊。

軍前反叛,意欲殺帥,這說破了天也不再理啊。

更何況你是老輩人物,是殺伐之宗,對年紀二十的魔子出手,完全不合規矩。

他連忙道:“許老頭你瘋了!快給我滾下來!”

“勾鐮公子不必多說,老朽今日必殺易寒不可!”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許老頭便祭出一柄大刀,直接朝易寒斬來。

作為殺伐之宗,他渾身規則滿布,一刀而出,便是長達數十丈的驚世刀芒。

而刀芒還未落下,高臺便被狂暴的威壓撕裂,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前方的將領們紛紛後退,驚撥出聲,哪裡想到這老頭說動手便毫不猶豫啊。

而易寒,也正需要一個殺伐之宗,來檢驗自己點天燈的實力。

他死亡戰甲上開始出現一道道魔紋,暗魔面具散發著猩濃的暗紅色光芒,萬古大滅劍顫抖著,透出一道道劍影。

刀芒所致,直接將易寒身體穿透,並在大地留下深深的溝壑。

眾人目瞪口呆之間,卻見易寒被一分為二的身影化作了黑氣消散了,這顯然是假身。

下一刻,虛空中出現易寒的身體,他身披戰甲,緩緩提劍朝下指去,冷冷道:“軍前殺帥,罪同謀反,不殺你何以鎮軍心!”

大地突然裂開,一道魔影衝出,直直朝許老頭殺去。

與此同時,天地四處都有魔影出現,都身披戰甲,手持黑劍,從各個方向殺向許老頭。

點天燈之後,易寒有了境界和靈氣的支撐,可以使出高境界的暗魔劍法,實力達到了一個嶄新的殿堂,已經超越了他曾經的巔峰。

許老頭畢竟是殺伐之宗,手持一柄大刀,掄圓一圈斬出,便將所有魔影直接斬滅。

他豁然抬起頭來,對著易寒冷笑道:“你就算是點天燈了又如何,莫非還能跨越兩個境界,戰勝殺伐之宗不成!”

說話間,他朝易寒殺來,速度快到極致。

漫天的宗師規則湧動,將易寒完全包裹。

看到這裡,勾鐮也鬆了口氣,反而露出笑意。

若是許老頭把易寒殺了,那自然也是好事,到時候鍋由他背了,自己的目的也達成了。

想到這裡,勾鐮看了四周一眼,發現幾個同謀也是一樣的表情,於是都冷笑不已。

而面對殺伐之宗的全力進攻,易寒即使身穿戰甲,也不敢大意。

這天下有諸多殺伐之術,其中一部分堪稱逆天,足以跨境殺敵。

而且,這些殺伐之術在後世,已被開發到了極致。

恰巧易寒對此瞭如指掌。

他雙眼透出殺意,厲聲道:“也罷!今日便當著全軍將士,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強者.”

易寒一劍朝天刺去,全身的靈氣噴湧而出,匯聚成滔滔巨浪在虛空激盪。

湧流之間,竟然硬生生短暫擋住了宗師的規則。

但許老頭的刀芒長達數十丈,已經朝上斬來。

可就在此時,那滔滔巨浪之中,一座雪山破水而出,頃刻間高達百丈。

易寒一劍朝下斬去,冷冷道:“一劍冰峰傾塌!”

北寒域極地冰宮的冰峰傾塌三道劍,是天下最可怕的殺伐之術之一,只是會用的人太少了,也用不出真正的精髓。

所謂冰峰傾塌,並非是簡單的山體塌陷,而是聚合類規則的分解。

許老頭的刀芒斬在了易寒的戰甲上,發出一聲鏗響,戰甲毫髮無損,只是魔紋閃爍。

但冰峰傾塌,卻讓許老頭倉皇不已,聚整合一道靈氣壁壘抵擋,卻還是覺得心口劇痛。

他駭然抬頭,實在不明白這區區點天燈境界的異像,為什麼為傷到自己。

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為易寒的劍再一次使出。

這一次並沒有什麼動靜,只是單純的一劍斬下,颳起了狂風而已。

只是這狂風所過之處,青草瞬間枯萎,連空氣都變得寒冷了起來。

許老頭一口鮮血噴出,不禁大叫道:“為什麼?不可能啊!宗師之下的力量,是不可能傷到宗師的啊!”

易寒沒有說話,而是背後出現了一面古碑,碑體之上,浮現了一片片錦繡河山。

閻剎苦輪印法第二式,山川萬里。

蒼涼的古碑,錦繡河山一片片瓦解,無與倫比的力量彷彿影響到了現世,以至於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許老頭身體噼裡啪啦作響,最終跪在了地上,已經是全身染血。

他身上有好幾個大洞,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根,滿臉的不甘,顫聲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是點天燈而已.”

易寒穩穩落了下來,他除了耗費了大量了靈氣之外,毫髮無損。

看著癱倒在地的許老頭,他淡淡道:“點天燈的靈氣的確傷不到宗師,可惜,我用的不是靈氣,是規則.”

話音落下,一劍斬出,砍下頭顱。

“將這兩顆頭顱掛在軍旗之上.”

說完話,他緩緩把目光看向勾鐮。

勾鐮心中一顫,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敢與之對視。

他現在已經摸不準易寒的實力了,這個年僅二十歲的人,竟然殺了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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