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25分夜色被城市的燈光沖淡,一條昏暗的郊區小路上,一個少年步履蹣跚,少年手中拿著一罐開封的啤酒,漫無目的的閒逛著。
少年名叫劉御,21歲的帝都高等院校畢業生,父母含辛茹苦的供給他完成學業,在他找到一份還算體面的工作之後,本想和父母好好地吃上一頓慶祝一番,卻沒想到路上發生了車禍。
父母的離去對他的影響很大,二十多年滴酒未沾的他也喝起了酒……今天是父母離去的第十天,也是我茫然度過的第十天。
走在街上只想一個人散散心。
低頭向前走著,突然間天空烏雲密佈,陣陣雷聲也驚醒了我,我抬頭向天上看去。
“這雨來的有點快啊,臥……”一道血色閃電直奔而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閃電擊中。
道道血紅的閃電在我周身圍繞旋轉起來,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象一點點的變得模糊重疊起來,這是我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後的景象………………“這個人好慘啊.”
“這應該不是我們同族,帶回村裡真的好嗎?要不要在這裡把他……”“好了大壯,人已經帶著了,再說這些沒意義。
而且看他血氣羸弱的樣子,估計林妹兒一隻手就能制住他,還是回去之後報告村長讓他老人家拿主意.”
陣陣話語聲傳來把我從昏迷中拉了回來。
“疼死個人,哎我去,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了。
怎麼回事?嗯……我好像被雷劈了,不是吧,我不會是第一個被雷劈成終身癱瘓的吧,那我是不是就能被寫進歷史書了,沒準兒還有生物書,淦,可我這輩子不能動了啊,不對勁啊,我還能覺得疼啊……”就在我在心裡要開始糾結現代醫療能不能治好我的時候。
“他好像醒了哎.”
突然傳來這一聲甜甜的女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想側頭望去,這一動可簡直要了我的老命,瞬間把我的魂拉回我的身體,也讓我大致明白了身體是什麼程度的傷。
全身像被撕裂一樣的痛,而且全身異常沉重,像是整個人被放在深海被全身擠壓,而且一種窒息感越來越重。
這一動也讓我自然而然地痛地哼出聲來。
“確實是醒了,我聽見了,獵頭,怎麼辦?”
“兄臺,你感覺怎麼樣?能說出話嗎?”
可疼痛和窒息感已經再次讓我休克,身體已經開始痙攣起來。
“不好!他要頂不住了。
林妹兒,你留在這,等大夥兒巡查完附近後帶著大夥兒馬上回村,我和大壯先帶著他回去見村長,他還不能死在這.”
獵頭急切地對少女說道,並示意大壯抬起木製簡易擔架的另一頭跟上自己的步伐。
…………“年輕人,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蒼老的聲音從木床的一側傳來。
我費力地睜開眼,看見的並不是想象中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簡陋的屋頂。
看著上方的木樑與茅草,讓我意識到這並不是在醫院。
“挺……不好,這…是…咳咳……哪兒?”
“雖然聽不懂你的話,但是聽你的語氣以及看你的表情你想問的是這是哪裡對吧。
這是嶺木村,老夫是村長山桓。
而年輕人你是在三天前被我們發現的.”
而我此時還有些發懵,“聽不懂我的話?我的口語雖然不是很標準,但我的口語考試成績也是第三檔次啊,不至於聽不懂的吧。
這醫生竟然自稱老夫?神醫嗎?還有這是個村?這不應該是醫院才對嘛.”
心裡一邊嘀咕一邊轉頭向剛才對我說話的老醫生看去。
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就讓我開始懷疑人生了。
“啊啊……啊!”
我控制不住的的被嚇出聲來。
我側頭看去旁邊確實是一位老醫生,不過應該說是“老神棍”才對。
他身形佝僂,拄著一根掛滿各種說不上名字的鳥類頭骨的柺杖,一頭墨綠色長髮肆意地向四周生長,頭髮上插著三根墨綠色的羽毛,乍一看如同一個鳥窩一般。
身穿一件獸皮所制的簡易圍式“服裝”而最意外的是,他的耳朵竟是一雙獰貓耳。
此時我目光呆滯地看向老村長,整個人愣住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看來年輕人受到的心裡創傷有些大啊,那老夫就先不打攪了,年輕人好好休息了.”
老村長說罷,便自顧自的推門而去。
而我此時也終於緩過神來,“我是精神失常了,還是幻想症犯了,我應該是被雷劈到腦袋眼花了吧。
是的沒錯了……”門外。
“村長,怎麼樣?”一名壯碩的男子慌忙問道。
“別慌張山常,遇事要冷靜,你這個樣子怎麼接任村長的位置.”
“是我太擔心了,萬一真是那個什麼血山老魔該怎麼辦才好?”
“你的擔心很正常,三天前你和大壯把他帶回來的時候老夫也有這樣的顧慮。
畢竟他的血氣太微弱了,比一個新出生的孩子也強不到哪裡去,懷疑他被吸了血氣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老夫特意提到了三天前救下的他,不過看他的情緒並沒有什麼波動,表情也並沒有什麼變化,並沒有害怕或者擔憂,如真是血山老魔的話,斷然不會留下活口,他不會這麼放鬆警惕,應該在醒來的一瞬間就戒備起來才對。
而且據說死在血山老魔手上的人都形同乾屍,不會是他這種全身燒傷。
所以應該不是血山老魔所為.”
“那村長現在要解除戒備嗎?”
獵頭山常明顯鬆了一口氣。
“已經三天沒有出去打獵了,而且馬上就要到收地的時間了,再拖下去入冬的口糧就來不及存了.”
“昨夜老夫觀星象,今年的入冬不會像往常一樣提前了,近些年這天象越來越怪了,溫暖的日子越來越少,冬天變長,聽商旅隊說極北之地都開始出現永夜了……說遠了。
不過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讓老夫疑惑的,透過剛才的接觸老夫也看出了些東西。
這個年輕人很奇怪,老夫聽不懂他說的是些什麼,不過可以確定是一種語言,可他竟然能聽懂老夫的話,而且,他看到老夫的一瞬間表現出的錯愕也讓老夫覺得是第一次看見我們,應該說是我們的族群,這應該是常識才對,哪怕是郡城的人族孩童都知道獸族的存在。
這才是老夫最不解的地方.”
獵頭隨著放下心來也慢慢撿起剛才丟掉的腦子,“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獸族,而且按村長您的說法那豈不是說他沒見過獸族,會不會是南方派來的探子,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那要不要把他……”此時村長的耳朵一動,不動聲色地說道:“看來長腦子了,但是長得不多.”
“嘿嘿,那不還得繼續跟村長您學習嘛.”
“不錯不錯,知道拍老夫馬屁了,那就把他……咒:風縛”老村長佝僂的身形瞬間變得和獵頭一樣壯碩,砰地一聲,向旁邊的草垛奔去。
“啊……林妹兒,你藏在茅草垛後面幹什麼.”
獵頭不解地問。
“能幹什麼,偷聽呢唄。
不過丫頭可以了啊,斂息可以騙過我這糟老頭子了,不過斂息可不能遮蔽你壓到茅草的聲音.”
老村長一邊揪著林妹兒的耳朵走來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村長爺爺老當益壯嘛,還是那麼厲害,哪能是什麼糟老頭子呢,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能騙過爺爺啊。
嘶……村長爺爺輕點嘛。
能不能先解開風傅啊村長爺爺,好難受啊.”
山林兒(不是兒化音)像是被空氣綁了起來,正一邊流眼淚一邊說道。
“林妹兒你怎麼能偷……”“行了行了”老村長打斷獵頭的斥責。
“你也聽了這麼久了,說說你的看法”村長解開咒法,並對山林兒笑呵呵地說道。
山林兒揉了揉手臂,白了一眼獵頭。
“村長爺爺最好了,哪像山常哥就知道兇我.”
獵頭在一旁無奈地笑了笑。
“我們這裡北靠極北,西靠荒漠,勉強劃在北域的版圖,你會把探子隔著大半個北域這麼遠投到這偏僻的地方啊,再說誰會把探子投到我們這麼一個小村子裡,投到邊城也比這裡強啊。
所以村長爺爺才說你長了腦子但是不多.”
“好像有道理啊”獵頭撓著頭說道。
“哪是有道理啊,是就應該往這個方向想,你要是有丫頭一半的腦袋和甜嘴,老夫就是走了也是笑著走的.”
老村長拿著柺杖輕輕地敲著獵頭的頭說道。
“村長爺爺還這麼強壯,那些還早著呢。
不過村長爺爺是不是可以不殺他了呀?”
“哦?那你說說怎麼處置他啊?”
“目前來看,他是人族,肯定是不能放他走了,但是也沒必要殺了他。
也許可以留在我們村裡,還為村裡多了一份勞動力。
血氣虧空的事也還好,人還在多補補慢慢會補回來的。
村長爺爺最後還是您做決定,嘿嘿嘿.”
“那就這麼辦吧。
丫頭,你去通知大壯帶領他的狩獵隊出發捕獵;山常,你去通知大夥兒不用躲在地窖裡了,帶上你的狩獵隊護衛大夥開始收地。
我們要開始存糧了.”
“好的,村長爺爺.”
山林兒向後一躍,邊跑邊說道。
“山常,督促大夥兒儘快,也要注意周邊,雖不是血山老魔,但也不可大意。
收地之後,你也要帶隊和大壯一起狩獵,今年冬天的肉,就指望你們嘍.”
“是,村長,您放心.”
獵頭此時也退去準備了。
而此時,門內的我並不知道我的命被一個愛耍賴的小丫頭給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