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不會的,怎麼會……”司楠晴看向徐應之,臉上的表情帶著驚訝,帶著痛苦,又帶著一絲的委屈。
徐應之看得很心痛,但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說吧,你真的想在牢裡生孩子啊?”
元舒喬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句。
“你的生理期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你想想是為什麼吧?本來你可以有一個很好的家庭,母慈子孝,現在呢?準備弄的家破人亡啊?”
元舒喬的那些話似乎刺激到了司楠晴。
她低著頭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元舒喬扭頭看了一眼徐應之,對他點點頭。
“我先出去.”
徐應之說著,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司楠晴聽見開門的聲音,抬起頭,看見徐應之離開了。
他一定很失望吧。
徐應之站在外面的監控室,透過單反玻璃看著裡面的一切。
司楠晴的雙眼開始發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司楠晴忽然痛苦的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的身子忽然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不知道是在哭還是本能的顫抖。
“喂,到底怎麼回事?”
唐新澤伸手拉了一下元舒喬,小聲的問了起來。
元舒喬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問了。
“說吧,為了寶寶考慮一下……”
“雖然這個結果對我來說挺不好的,但我也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對不對,那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有媽媽嗎?”
“然後帶著痛苦過一生,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面長大,說他的媽媽是個殺人犯.”
元舒喬故意那麼說了,結合之前在醫院的話相呼應。
“你們……”司楠晴忽然抬起頭看向元舒喬,“為什麼就那麼相信我沒有殺人.”
這個問題讓元舒喬愣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唐新澤。
“因為我們發現了很多可疑的地方,最可疑的還是你的態度.”
唐新澤的這個解釋倒是讓元舒喬很滿意。
“沒錯,你的態度……奇奇怪怪.”
“司佳雯到底在哪裡?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
“我不知道她在哪裡.”
司楠晴忽然伸手將頭髮給整理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看她的樣子,好像是釋懷了,準備說出點什麼了。
徐應之站在玻璃後面,緊緊的盯著司楠晴的臉看。
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好似一顆小珍珠一樣,落了下來。
“那你從頭開始告訴我們,從你被綁架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告訴你,我們調查出真兇是遲早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會一點痕跡都不留下的,你袒護沒有用的.”
“現在的科學手段,和十九年前可不同了.”
“你一個大家閨秀,不至於那麼愚蠢吧?”
“你想想,你一走了之,你去坐牢了,你想過外界會怎麼說司家,怎麼說你父母,怎麼說你男朋友?”
“甚至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元舒喬急的真想將她的腦袋給開啟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只是她說,不能留著遺憾而死,她不能帶著恥辱離開人世間.”
聽見這個話,徐應之立刻明白了過來,之前推測洛景成有拍攝的習慣,那麼可能之前司佳雯被凌辱的畫面就那麼拍了下來。
司佳雯肯定還是想找到那些錄影帶的。
徐應之那麼一想,立刻開啟了審訊室的門,衝了進去。
“她是不是回a市了?洛景成以前是不是將自己的罪行給拍了下來,就是用的案發現場的那個錄影機?”
司楠晴看到急慌慌的徐應之,點了點頭。
“應該是,我對那臺錄影機沒什麼印象,但我記得他確實有拍過……”
看到司楠晴緩緩地開口了,元舒喬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拍了一下徐應之的肩膀。
“交給你們了.”
她走了出去,給自己的師傅林政去了電話。
審訊室裡——
“司楠晴,那請你原原本本的,老老實實的把這次的事情交待清楚.”
唐新澤又是打起了官腔,伸手開啟了一邊的錄影機。
其實之前,錄影機都沒有開,他們知道,司楠晴是不會說的,看來這一次,元舒喬的這一招用的好。
司楠晴看到開啟的錄影機,知道自己還是敗給了善良。
她做不到那麼殘忍。
“我……我在酒店參加學術交流會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服務員,她弄髒了我的衣服,我就跟她去衛生間清理,她告訴我,她叫陸佳雯,因為我不知道姐姐長大以後是什麼樣子,所以我直覺上覺得只是自己和她有緣分.”
“後來我接到……”司楠晴看向了徐應之,“接到了我爸爸的電話好像是擔心我有危險,我的助理夏凡就讓我先回房間等著,我到了電梯口就被一個男人給弄暈了.”
司楠晴從頭又開始說了起來。
這一次,她說的很認真。
“那個人是洛景成,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他也絲毫不避諱,好像不怕被人看到一樣,當我醒來的時候,我人已經在那間廢棄的學校裡,那個房間好像是個儲藏室,黑乎乎的,只有一個窗戶可以看到一點點的亮光.”
“洛景成告訴我,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在他的指紋和dna留在警方的資料庫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情遲早會敗露,與其被警方抓到,還不如先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
“就是拉著我和姐姐一起同歸於盡,至於原因我之前也說了,是因為我爸爸,間接性的害死了他的初戀女友,他討厭我們司家人,更討厭陸月.”
“其實我從他的話裡也能聽出來,他覺得世界對他不公平,憑什麼大家都可以過得很好,但是他卻不能,他不愛蘇蕊,只是為了錢,為了接近司家人,才和蘇蕊在一起的.”
“我想他沒有在肉體上傷害我,是因為我小時候,蘇蕊很喜歡我,他心底裡也多少覺得有點對不起蘇蕊吧.”
“但必須在精神上折磨我,這樣才能折磨我爸爸,才能讓他心裡痛快.”
司楠晴說到這裡的時候,咬了咬唇。